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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就放在花架最上方。
他的眼睛捕捉到一滴飞溅的泥水落在紫罗兰上,像那一抔尘土从他眼前飞扬而起,洒落在精致的墓棺上。
他想到自己两手空空。
于是他买下了这束紫罗兰,带到了墓园。
他把这束生机勃勃的紫罗兰竖立放在墓碑前,黑色的伞盖后移。
雨一滴滴地落在紫罗兰上。
浸湿了淡棕色的包装纸,插在花束上的卡片摇摇欲坠,娇嫩的花骨朵也在雨滴下颤颤巍巍。
他看着紫罗兰花束倒下。
柔弱的花朵倒在坚固的墓碑下。
白色的墓碑矗立在哥谭冰冷的阴雨里,沉默地注视着单薄的他。
墓碑上刻着——
布鲁斯·韦恩之墓。
落在泥地上,被雨水模糊字迹的卡片上写着:
献给爸爸BY维维安·韦恩。
[也献给这座城市死去的英雄。]
-
维维安是个普通的阔少。
因为他没有任何一位纨绔少爷们的不良嗜好。
他不抽烟不吸违禁品,不喝酒不赌博不欺压民众。
他普通得不像一个老爸身家过亿万的阔少。
但维维安又是个不普通的阔少。
因为他姓韦恩,因为他那离奇的恋爱史。
维维安·韦恩。
——哥谭首富、哥谭大众排名榜第一情人、哥谭知名草包美人的……儿子。
哦,排行第四的儿子。
隐隐有登上草包美人2.0的趋势。
人人都知道维维安·韦恩完美继承了他父亲的优点和缺点——一张漂亮的脸蛋和出乎寻常的傻白甜性格。
从中学时代起,他就是校园里的明星人物。
他们爱他那如同被上帝满含爱意亲吻的漂亮脸蛋,爱他的姓氏所带来的金钱与荣誉……
很多人爱他,尽管他们的爱意并不纯粹,但那又如何?
维维安·韦恩所拥有的值得被人所爱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这就足够了。
对于此,维维安一无所知。
他只需要烦恼于该如何从众多的追捧中,挑选自己喜欢的话听。
在多如砂石般的追求者中,挑选自己喜欢的并且……不会半途走上犯罪道路的人。
目前,维维安正在考虑要不要接受一个新的追求者,作为他的第五任男朋友。
他稍微有些忐忑谨慎,尤其在经历过失败的四次恋爱经历后。
早晨九点整,他昨晚调好的闹铃响了。
维维安烦躁地闭着眼伸手关掉闹钟,手机又传来一声清脆的叮咚声。
他拿过放在枕边的手机,仰面撩起一只困顿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亮起的屏幕中显示着一条信息。
发送人他很熟悉,是他最近正在考虑要不要接受的追求者。
[Vivi,你起床了吗?]
很好,维维安现在清醒了。
他记得自己定了九点的闹钟,因为头一天晚上,这位追求者邀请他今天一起去参观哥谭市的植物艺术展览馆。
维维安两只眼睛都睁开了,他仰躺着,双手捧着手机,拇指快速翻动,给对面的追求者回复信息。
[我起床了。]
[好,那我们一会儿见。]
说是一会儿见,其实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他们约的是十点钟。
手机屏幕熄光,维维安随手扔在枕头一边,舒展着身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脚趾碰到一个硬物,他想起昨晚写剧本写到一半就睡着了。
维维安挣扎了几秒,还是没有坐起身,便只用脚往前蹬了蹬,把写剧本用的本子蹬开。
他又躺了一会儿,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精神有些惫懒。
他不喜欢假期早起,虽然现在已经九点了,也称不上是早起。
可他也不喜欢失约,况且,他还挺喜欢这位追求者的,有意向想和他进一步。
直到房门被敲响,管家阿尔弗雷德在门外喊道:“少爷,这个时间你该起床了,我记得你昨天告诉我,今天要出门赴约。”
维维安有气无力地应道:“好。”
门口的皮鞋脚步声渐渐远去,应该是阿福离开了。
维维安深知不能再继续躺下去,所以皱着眉起身下床,进了浴室。
洗漱完走出浴室,又进了衣帽间。
维维安懒洋洋地拨弄着衣橱里的夏装,眼睛挑的有些缭乱了。
阿福热衷于给他置备浅色的衣物。
他挑了一件浅青色的衬衣,衣领处有一朵嫩绿的叶片,薄而柔和的中长袖子轻轻贴在他的臂弯处,搭配一条米白色的裤子。
夏日的清爽与少年的青春活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维维安满意地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但在挑选遮阳帽的时候,他有些纠结,拿着两顶帽子在镜子前比了半天也没能选出合适的。
他花费的时间有些久了。
久到阿福让布鲁斯也来催促他了。
布鲁斯轻轻敲门:“Vivi,你还没起床吗?”
维维安扒着衣帽间的门,探头朝卧室门外喊:“我起来了。”
“Daddy,你进来帮我看看。”
布鲁斯拧开门把手走进来。
维维安拿着两顶帽子,分别戴在头上展示给布鲁斯看。
帽沿压着他灿金的头发,饱满白皙的额头被遮挡,只露出漂亮的眉眼,湛蓝的眼睛透出一弯倒映蓝天的清泉。
布鲁斯思考片刻,指着他左手上那顶白色的帽子说:“选这一顶。”
维维安满意地收起右手上那顶鹅黄色的帽子,把白色的帽子戴在头顶,他信任布鲁斯的审美。
布鲁斯在打量过他的装扮后,不动声色地问:“去约会?”
维维安没什么遮掩,坦坦荡荡地点头。
布鲁斯:“去哪儿?”
“植物艺术展览馆。”维维安显然习惯了布鲁斯的询问。
布鲁斯眉头微皱,他说:“你应该添一件外衣,植物馆的某些展馆温度很低。”
维维安倒也没意见,乖乖地转身回衣帽间,又挑选起合适的外衣。
布鲁斯则环视侦查着儿子的房间。
地毯干净柔软,上面没有杂物。
卧室里的每一件家具的边角都用柔软的纤维包裹着,整个房间里都没有摆放任何尖锐物品。
直到他看见维维安的床尾。
皱巴巴的空调被子堆积在那里,布鲁斯凭借敏锐的洞察力,发现了露出的硬壳笔记本边角。
布鲁斯掀开查看,笔记本上有凌乱的字迹,他撇开眼,没去在意。
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没有合上笔帽的水性笔上。
布鲁斯无奈地:“Vivi,我和你说过了,不要这样把笔和本子放在床上,尤其你还忘记了盖上笔帽。”
维维安挑了件薄荷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