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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些呢?
他骤然睁开双眼,翻身滚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强烈的呕吐感迫使他做出呕吐状。
维维安跌跌撞撞地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边反射性的呕吐,然而胃部一切正常,仅仅只是喉间有些许梗塞感。
干呕了半天,维维安突然意识到胃部灼热的疼痛已经消失,喉管也不再有药片划伤的刺痛感。
昏暗中,余光瞥见光裸的手臂,维维安愣住,房间里的恒温系统呼呼吹着冷风,即便是卫生间里也凉意习习。
维维安猛地站起来,忍着眩晕的大脑踉跄着走到床边,拿起手机查看时间。
——6月3号,凌晨00:45分。
他回到了过去。
丘比从窗口跃进,惨白的月光透进房间,它灵巧地晃动着尾巴,黯淡月光下的那双血粉的瞳孔闪着隐约的光芒,猫唇微微上扬。
“维维安,你已经回到过去了。”
-
布鲁斯和提姆赶到医院时,维维安已经被推进手术室,只剩上衣沾满鲜血的杰森站在手术室外。
他一路风驰电掣,还抄近路地赶往医院,到了医院时,维维安身上止不住的鲜血还是浸透了他的衣服。
杰森还戴着象征红头罩的头罩,医院里的护士被他吓得差点不敢上前,还是他自己扯了张急救推床把维维安放在上面。
值班的医生和护士这才麻溜地涌上来,推着维维安赶紧进了急救室。
杰森又找了处角落摘掉头罩,脱了外套,以韦恩家二少爷杰森·陶德的身份守在手术室外。
直到布鲁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杰森和焦急的布鲁斯对上眼,他烦躁地移开视线,闷声说:“刚进去五分钟不到。”
提姆和杰森交换了一个眼神,主动说:“我们去处理桥上的事故。”
布鲁斯眉眼暗沉,没说什么,意思是同意了。
手术进展的不算太顺利。
阿福来时,正巧赶上布鲁斯在和医生交谈。
车祸对维维安造成的伤害放在一般人身上不算十分严重,但对于罹患血友病的维维安来说却相当麻烦。
这些年来,除了幼年时不慎摔倒过一次,维维安几乎没再受过任何伤。
他的病情控制的很好,布鲁斯也一直在大量投资研发治疗血友病的医学实验,谁也没想到比起特效药,最先降临在维维安身上的是车祸。
阿福宽慰似的拍了拍布鲁斯的肩,也像是在宽慰自己一般,“老爷,放心吧,少爷不会有事的。”
布鲁斯神色阴晦,嗓音有些低哑:“我不应该放任他独自回去。”
阿福知道此刻无论说什么布鲁斯都很难听进去,他只能叹息着陪在布鲁斯的身边。
……
……
维维安好像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吞服了大量的安眠药片,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
那种近乎真实的疼痛感让他难以忍受,神经被刺激着,他疯狂地想要醒过来。
维维安记得,他明明是因为车祸才昏迷过去的,为什么会梦见吞服安眠药自杀的痛苦。
他猛然睁开了眼。
天花板白的令人目眩,口鼻处戴着氧气罩,灼热的呼吸在内部覆上一层淡淡的薄雾。
维维安伸手扯下氧气罩,虚软无力地趴在床边,一声声干呕起来。
门口传来噼里啪啦的碰撞响声,熟悉的脚步声急促靠近。
一张温热宽大的手掌一下一下轻轻抚拍着维维安清瘦的背部,还不忘拿起一旁的垃圾桶放在床边。
维维安昏睡了好几日,只靠点滴提供营养,胃部早就空空荡荡,反射性的呕吐也只是干呕着吐出一些酸水。
那股强烈的呕吐感消去后,维维安浑身上下再没半点力气,软趴趴地吊在床边。
布鲁斯轻缓地半抱着他,让他的头靠到枕头,又从一旁的桌子上倒了温水递到他嘴边。
维维安漱了口,又缓了一会儿。
医生们围着他检查了个遍,布鲁斯一直沉默地站在病房内,那双往日总是含笑多情的钢蓝色眼睛此刻仿佛一块坚冷的冰。
维维安渐渐恢复了些许力气,医生走后,他看向布鲁斯,直觉老父亲现在心情很差。
刚刚死里逃生的维维安,此刻难免对唯一的父亲生出更多依赖,沙哑的嗓音撒娇似的,“Daddy,我做了一个超可怕的噩梦。”
第11章迷雾重重
维维安脸色苍白,仅仅几天下来就感觉消瘦了一圈,唇瓣没有丝毫血色,耷拉着眉眼,软软地和父亲说自己做了噩梦。
布鲁斯眼神几经变换,终于还是软下来,无奈叹了口气,如同维维安幼时那样,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脑袋,轻声问:“什么噩梦?”
“嗯……”话到嘴边维维安又不想说自己梦到了吞服安眠药自杀,他觉得这梦稀奇古怪的,于是就只说,“我梦见我死了。”
布鲁斯指尖微微收紧又松开,撸小狗一样揉着儿子的头发,轻声安慰:“那只是梦。”
维维安不高兴了,撇开布鲁斯的手,“别把我当提图斯。”
布鲁斯轻笑一声,病房里的气氛也就轻松了些。
两人又闲聊两句,维维安最想知道的是当日车祸的原因,他倒霉糟了大难,要是不能知道罪魁祸首被严惩,绝对气不过。
布鲁斯隐去双面人和黑面具复杂的争斗,只说当天造成车祸的罪犯都已经被收押了。
维维安放下心来,刚刚苏醒的身体仍旧虚弱,他聊了两句就感到有些疲惫了。
“睡吧。”布鲁斯给维维安掖了掖被角,还像小时候哄他睡觉那样,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薄被。
维维安嗅着病房里的消毒水味和父亲身上浅淡的香水味,眼皮一耷一落,缓缓睡去。
由于血友病的缘故,伤口愈合缓慢,现在还隐隐作痛,他睡得不太安稳。
手肘、膝盖这些关节处的疼痛让他有些难以忍受,尤其是头部,他睡到迷迷糊糊时,只觉得脑袋像一个膨胀到了极点的气球一样,橡胶被崩到薄薄的一层透明,似乎一戳就破,他疼得随时快要爆炸了。
迷蒙中睁开双眼,病房里昏昏暗暗,月光惨淡,只剩他一人。
维维安不经意间视线落在窗台处,黑黢黢的猫影在惨白的月色下安静无声,只有一双蕴着血色的粉红眼珠幽幽地目视着他。
“……!”
深夜死寂,医院病房,独身一身,凉意习习,恐怖片似的开场,维维安愣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可怖的“猫影”还得寸进尺,尾巴摇动起来,鬼魅一样的声音传入维维安的脑中。
“维维安……”
维维安心悸,浑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又瞬间涌上一股难言的愤怒与厌恶。
冷声呵斥:“你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