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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见击打在肉.体上沉闷声响。
远处的高楼天台上,有一个金发少年同样沉默无声地观看了这场转折突然的悲剧。
在他身后,一只“白猫”悄然跃过栏杆,踱步到少年的身旁。
丘比:[我以为你会救艾琳娜,她不是你的朋友吗?]
维维安淡淡地瞥了一眼丘比,伸手薅住丘比长长的耳朵,随手把这讨厌的家伙扔下几百米的高楼。
丘比早有准备,因此很快又回到维维安的身边。
维维安这一次没再出手,因为不必要。
他讥讽道:[你是在可惜她没能转换成魔女,好让你们收集能量,对吗?]
丘比并不否认,白色尾巴随着夜风摇摆,血粉色的眼瞳安静地注视着身旁的少年。
丘比:[你不希望她能多活几天吗?]
维维安淡淡地:[在混乱彻底到来前死去,未必不是一种幸运。]
丘比眨了眨眼,慢慢消失了。
……
葬礼那天,哥谭又是个阴雨天。
细细密密的雨丝扑在脸上,润湿了衣物,肺里满是一股阴冷的寒气。
看来哥谭的确不待见她的孩子,偏要在这一天甩掉夏日的尾巴,冰凉凉的雨无孔不入地侵蚀人体。
——阴沉沉的天,淅淅沥沥的冷雨,艾琳娜最讨厌的天气。
维维安很难认同这场雨是一场挽歌,哥谭从不惋惜为这座城市牺牲的孩子。
他早就看清了这个事实。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阿福的提醒:“少爷,我们该走了。”
维维安合拢房间里的窗户,任由脸上雨水滴落,声音闷闷地答道:“好,稍等一下。”
艾琳娜的死讯是布鲁斯告诉他的,维维安还记得那天布鲁斯的神情,难以遮掩的苍白、疲惫和悲伤。
他把一切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杰森的改变,小丑的罪恶,还有艾琳娜的死亡。
维维安换上适合葬礼的黑色西装,他看着镜子中脸色苍白又冷漠的少年,莫名生出了一股陌生的惊悚。
真正有罪的人却在一个正义的英雄面前缄默,放任英雄被锥心刺骨的愧疚吞没。
也难怪他看着镜子里的人,却感到陌生和惊悚。
维维安冷冷地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他整理好衣襟,走出房间。
布鲁斯已经穿戴整齐,一身肃穆的黑色西装,神情冷肃,安静地等在门口。
“Dad,走吧。”
布鲁斯开车带着他来到艾琳娜的葬礼现场,但本人并不入场。
艾琳娜只是维维安的好友,布鲁斯·韦恩不应该与这个女孩有什么接触。
整个葬礼冷冷清清,到场的人零零散散,只邀请了艾琳娜最亲近的朋友和家人。
黑色的棺木前,神父面对着众人。
所有人撑着黑伞,在雨中静默地听神父为这个意外猝死的年轻女孩祈祷,祝愿她来生能过得更好。
来人一一为逝去的艾琳娜献上一支纯白的花。
由于死亡来得太过突然,到葬礼的这天,作为亲友的他们仍然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直到此刻亲手为艾琳娜献上白花。
维维安站在最外围,他是最后一个走上前献花的人。
在放下那支纯白的献花后,他没有离开,而是与艾琳娜的父亲一样,安静又沉默地注视黑色的棺椁。
这将是艾琳娜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时刻。
当她沉入冰冷的泥土里,也代表着她在所有人的心中彻底死去。
零星的亲友渐渐离去,硬撑到最后一刻的父亲终于无法忍耐那撕心裂肺的悲痛。
他扔掉伞,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没有嚎啕大哭的挽留,他只是……扑在女儿的棺木上,用自己苍白瘦削的脸与冰冷的棺木相贴,仿佛要用这种方式留住自己的女儿。
冰冷的湿气不断涌入维维安的肺部,他握着伞的指节有些青白,刺骨的寒气沁入全身。
他恍惚中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个奇思怪想:躺在棺材里,又被埋葬在泥地里,会感觉冷吗?
这个问题他至今没有得到答案。
过了很久,艾琳娜的父亲才起身,等待着他们将女儿下葬。
最后的下葬仪式,只有两人,维维安和艾琳娜的父亲。
维维安没有问为什么艾琳娜的母亲没有来参加女儿的葬礼,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等到竖起白色的墓碑,葬礼彻底结束,艾琳娜的父亲才用沙哑的嗓音向维维安道谢。
维维安垂着眼,沉默地摇了摇头。
这位疼爱女儿的父亲,并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女儿的好友,而是真正害死他女儿的罪魁祸首。
最后,艾琳娜的父亲也离开了,他还要去医院照顾生病的妻子。
墓碑前只剩下维维安一人。
布鲁斯一直在不远处等待着维维安,他没有任何催促,也并不只是坐在车内做一个安静的看客。
他也撑着伞站在雨中,隔着模糊不清的雨幕,参与了这场不为人知的悲剧的葬礼。
无论他的歉意有多么深刻,破碎的灵魂都不会再回来了。
还有一人站在最远处,隔着重重雨幕,为无辜逝去的女孩缅怀。
维维安准备离开时,遥遥看见了他的身影。
小丑并没有死,那一天在最后关头,蝙蝠侠仍然恢复了理智,及时制止了杰森的行为,代价是他用蝙蝠镖划破了杰森的脖颈。
蝙蝠侠和红头罩的关系彻底崩坏,杰森此时出现在这里,也仅仅只是为了来看这个无辜死去的女孩一眼。
他很后悔自己因为蝙蝠侠的缘故,没有早一步杀死小丑。
如果他能在那之前杀死小丑,艾琳娜就不会死去。
隔着朦胧的阴雨,维维安单方面地和杰森遥遥对视了一眼。
杰森很快离开了,他并不想以面罩下的模样与布鲁斯见面,更不想与布鲁斯的那些孩子见面。
维维安看着他离去,一言不发地回到布鲁斯身边。
他低低地说:“Dad,回去吧。”
布鲁斯轻轻拍了拍维维安的单薄的肩膀,无声安慰。
他们来时沉默,回去时也沉默。
只有呼啸的风声愈来愈盛,疾速飞驰带起的风混合着冰冷的雨水冲进车内。
布鲁斯暗沉的蓝眸平静地注视着前方的雨幕,他没有指责维维安的降下窗户的行为。
或许他也觉得,车内闷得过分了,继续新鲜的空气涌入。
父子俩湿漉漉地回到家,阿福看见他俩狼狈的一身,难得没有指责他们。
贴心的老管家默默地给他们递上毛巾和热水,等到两人都泡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他才无奈地叹口气。
维维安脸色很白,他低声说:“阿福,我想睡一觉,不用做我的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