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身后。
舍友猛地埋下了头。
之后,不敢再和他有一丝一毫的肢体接触。
宴寐面无表情,盯着他们之前肌肤接触到的地方,忽然扬起了笑容,说道,“怎么这么紧张?我也是正常来这里的客人。把你的东西关上,现在就回去吧。”
【什么东西,要关上?】
“不、嗯,那个……”
舍友回过头,看向站在原地的陈教授。
叶寄书的视线,也下意识地跟着滑了过去。
那个刚才还骂骂咧咧、嘴里吐出刻薄句子的中年男人,此时眼睛浑浊,像完全搞不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在说出那些话之后,就一动不动地呆呆置身办公桌前。
宴寐没有移开目光,只是微笑:“有什么问题吗。”
舍友瞳孔一缩。
那是内心极度恐惧、下意识流露出的反应。
“我、我现在就走……”
“……”
“寄书,你不是不放心他吗?送他回去吧,我还没有把事情处理完,我一个人可以的。”
叶寄书动作顿住,看向了身后仍紧紧抱着他的宴寐。
对方脸上表情没有变化,看上去不像在生气,但是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这种绝对不像他本人的话。
究竟是……
“怎么了寄书?你觉得我是在故意说反话吗?”
宴寐低下头,看着他。
他的眼睛,绝对没有任何笑意。
那么,正确答案只有一个。
叶寄书回答:“没有这回事。”
然而,宴寐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就是这么回事,我就是在说反话。”
“……”
叶寄书无言地看着他。
看到他的表情,宴寐伸出手。
捧着眼前人的脸,拇指用力地摩挲着,留下了暗红色的痕迹。
对方任由他动作。
明显还在对他的回答感到状况外。
允许他动手动脚,大概是觉得他生气了,所以在纵容他而已。
真可爱。
宴寐垂眸,盯了一会儿。
忽然间,心底涌起了一股浓烈的、无法排解的强烈感情。
那是什么?
【喜欢。】
脑海里冒出的,只有这样的字眼。
他喜欢这样。
正如此时此刻,叶寄书看着他的眼神——
尽管,这只是对方没有理解他的样子而已,但光是这个表情他就可以在脑海里回味很久。
然而此时,这双干净的,看着他的眼睛,却只是让他烦躁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尽管心情极度恶劣,翻涌着嫉妒、愤怒和喜悦的混杂心情,为了不吓到对方,宴寐的脸上还是再度保持着那微笑、面具一样的弧度,维持这张对方会喜欢的脸,只为了让对方胸口狂跳的心脏能够平缓下来。
看的时间也够久了。
他移开目光。
黑沉的眼眸,落在了舍友身上,这之后,停在了不远处的陈教授脸上。
宴寐已经忍耐很久了、很久了。
大概是天气的缘故。
雨天蚊子会变多、燥热蝉鸣会加剧,雨水也超乎想象地猛烈。
在这样的煽动下,臭虫们都有些忘我,胆敢从下水沟里爬了出来,在他的面前自顾自地晃悠。
关于这个世界的秘密。
他绝对不允许其他人说出口,然后破坏他正维持着的、和叶寄书生活在一起的普通世界。
明明四个月了,都相处的很好……
两人的感情也加深了。
一点点的,从牵手、拥抱,到变成了可以亲的关系。
结果——
【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一直装舍友不就好了。】
【本来因为他接触过寄书,所以懒得动手而已。现在竟然堂而皇之地展开了空间,是想死吗。】
收拾这种垃圾的人类,还需要展开空间,真是……啧。
这明明是寄书交给他的任务。
其他东西却非要来插-手,搞出异常的动静,让寄书对他露出了那幅隐隐闪躲的表情。
寄书……会害怕他吗?
明明自己都这么听话,这么乖了。
会害怕他。
一定会的。
糟糕、糟糕。
心情变得更加恶劣了。
……
宴寐不由眯起了眼,冷冷道:“夏天,真恶心。”
夏天……怎么了。
这、绝对是迁怒吧。
叶寄书盯着眼前的人,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跳跃到这句话。
“等下,一起回去吧。”
“……”
“只用再等我一下。”
抛出这句毫无头绪的话后,宴寐再次轻声说,“很快了。”
“你要做什么。”
面对叶寄书困惑的眼神,宴寐停顿了一下,又温柔道,“我只需要和陈教授,说一句话的时间,然后就该结束了。”
这几乎是哄骗的语气。
【然后,就回到我们正常的生活。】
【这之后,如果有任何苗头,我会提前结束这一切。】
绝不能让寄书,在感觉到他的真面目后,从他的身边逃开。
那种未来,他光是想想,就觉得……
【不可原谅。】
他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第25章
宴寐注视着前方。
门在自己眼前关上。
他的身体没有动弹。
只是,此时完全背对着室内。
“咔哒。”
在门关闭的时候,发出声音的那一刹那,站在原地的陈教授忽地清醒过来。
那双浑浊的眼珠,在看到周围黑暗潮湿的景象后,蓦地迸发出了疯狂的神色。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发出了恶心的吵闹声,“你,你是谁——刚才,那个家伙在五年前不是就应该已经死了吗?他父母都不愿意来领走,我好心地帮他收尸,居然还胆敢恩将仇报……”
先前经受的一切,突然在脑海里闪过。
而愤怒是驱散恐惧的最佳方式。
那张惊恐无比的脸上,凝固了一瞬,然后转为了扭曲的恫吓。
“哦,我知道了。是数学建模比赛吧?现在是梦吧?别装神弄鬼了,赶紧回答我!”
如果不是梦的话,无法解释原本躺在床上的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教学楼里。
无法解释,他刚才为什么会重现了当年的一举一动。
更无法解释,现在这种仿佛掐住自己喉咙的窒息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眼前的人仍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只是维持着关上门的动作,手放在把手上,轻轻一扭,“咔嚓”一声。
音量并不大。
但是,在房间里却如此清晰,让人耳膜作响。
陈教授止住声,打了个哆嗦。
随后,靠着门的人,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