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
忽然间,他从睡梦中挣脱,猛地清醒了过来。
正在困惑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模糊的对话声音,让他原本准备直起身的动作停住了。
【……宴寐,正在主动和薄哲瀚说话。】
第28章
“我没有见过你。”宴寐道。
虽然看不到薄哲瀚是什么反应。
但通过桌面被撞击的混乱声音,完全可以想象的出来对方那幅惊慌失措的样子。
薄哲瀚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
毕竟,那个宴寐竟然主动和他搭话了。
几天前,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的事,但现在竟然在眼前实现了。
理智在拉扯。
但狂喜,还是很快涌上了心头。
“……那个、是因为我之前没有住在宿舍。”他声音颤抖着,压抑着激动地说道,“我也是数学系的,不知道你还记得吗,我叫做薄哲瀚,是之前在体育课上、临时和你搭档练羽毛球的那个……”
宴寐:“嗯。”
虽然只是一个音调而已,薄哲瀚已经受宠若惊,丝毫不敢冒犯对方。
叶寄书能听见床板的吱呀声。
对方一定在不安地扭动身体,费尽地斟酌着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要一直住在这里吗?”
“不、不是。”薄哲瀚立刻道,“我只是因为受伤了,所以这段时间才会住在宿舍,这之后会离开的。”
叶寄书将对话都收入耳里。
他仍维持着趴在桌子上的动作,没有抬起头。
正因如此,他看不到两人的表情,只能通过对话大致判断情绪。
室内一片寂静。
叶寄书极力放缓呼吸,却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作响。
不知道宴寐做了什么,是什么表情,薄哲瀚突然胆子大了起来,响起了往前的脚步声,声音急切地问道:“那个,我想知道……你的生日是最近对吗?我知道你从来不回答这些,但是,我非常想——”
“六月二十九。”
薄哲瀚愣了一下,随之狂喜;“啊、啊,好的!”
“……”
与此同时,叶寄书也怔了一下。
【宴寐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生日,到底是多久。】
所有人唯一的印象。
只是说过,时间是在六月底。所以宴寐入学第一年,总有人在暗暗遗憾,没有机会给对方过生日。
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你那天有时间吗?”
“我有一点事。”
宴寐拒绝了。
叶寄书枕在头下,手指抽动了一下。
“啊,是这样吗……”薄哲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勉强,“那你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还是给我你的吧。”
宴寐的回答滴水不漏。
虽然没有保证,但是却仍给了人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那就是会在某个时间加上好友。
果然,薄哲瀚的声音变得喜悦起来:“好的。”
“……”叶寄书。
【宴寐,竟然也能主动搭话。】
两人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
他不知道自己维持这个动作了多久,手臂都有些发麻,那些对话也消失在了耳边。
【身体有些难受。】
【胸口也闷闷的,不太舒服。是因为感冒还没好吗?】
好像脑子里被塞入了很多想法。
但实际上,回忆起来,自己其实却什么都没想。
【还有多久,才会结束啊……】
突然间,叶寄书感觉到了一阵冰冷的触觉落在了自己的后颈上。
由于太过猝不及防,他直接颤抖,猛地从桌子上抬起头来,正对上了宴寐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双眸。
与此同时,对方的手仍放在他的后颈位置。
即使他这样移开,把椅子拉出了“刺啦”一声,依旧没有松开,反而阻止了他继续后缩的动作。
“醒了吗?”宴寐微笑道。
尽管嘴角扬起了弧度,但眼底黑沉,暴露出了他阴郁的情绪。
“……”叶寄书。
对方发现他醒着的吗?是从最开始?还是刚才……
正在他无言的时候,宴寐却忽然俯下身,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他的额头上:“温度终于降下来了。寄书真是不会照顾自己……如果没有我,你该怎么办呢。”
肌肤接触处,本该是温热。
但此时,却只有异常冰冷的触感。
【没有我你该怎么办。】
比起这个,宴寐的举动反而才像是那个离不开的人。
在如此近的距离对视,任何人的注意力都会被吸入那双罕见的黑眸之中,忘记了自己在想什么。
宴寐微微拉开距离,道:“我要离开三天,寄书,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记得和我发消息。”
叶寄书怔了一下。
从交往开始,两人从来没有分开过那么久。
二十四小时,接近一半时间都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专业不一样,说不定会一直形影不离。
听到时间,想到见不到宴寐,他有些不习惯,但很快:“……嗯。”
“我也不想去。”宴寐道,“但是采风是必须的。”
叶寄书知道,对方的专业是民俗学。
比起单纯的上课,更多地是进行实地调查报告。
现在临近期末,对方实地考察应该也是和考核相关,所以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叶寄书理解地点头:“嗯,知道了。”
宴寐放在他后颈的手,往上移动,然后再次倾身,留恋地亲了一下他鼻梁上的那颗小痣。
随后,他让开距离,朝他笑了一下。
叶寄书的目光跟随他离开,直到宿舍的门被关上,宴寐的身影消失,才移开了视线。
因为发了烧,身上出了汗,粘腻腻的很不舒服。
叶寄书去洗漱间,冲澡后换上了睡衣。
等他忙完回来的时候,薄哲瀚依旧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呆呆地看着宴寐离开的方向。
“……”
叶寄书没理他,而是看向桌面上。
原本简陋的纸质杯子,被换成了玻璃。
而那条小金鱼,正在小小的鱼缸里无忧无虑地游动。
【宴寐换了水。】
他的心底有些高兴。
“你养了金鱼吗?我不是很喜欢鱼。”
“……”
叶寄书盯着薄哲瀚,眯起了眼。
见他这个表情,对方顿时一慌,脸上的兴奋消失了大半,立刻慌忙地解释道:“不是、不是说我讨厌鱼的意思。只是你难道不觉得鱼很可怜吗?被养着它的人类困在鱼缸里,看不到外面是什么样子,过着定点的生活,真是无知……”
“不觉得。”叶寄书打断了他的话。
薄哲瀚更加慌乱了。
他拼命地想办法,脑海中忽然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