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开学的时候好不容易取消的早晚自习又要重新开始了。在自习室内,会留有老师进行监督,不允许学生做与复习无关的事。
而这对叶寄书来说,简直和坐牢没什么区别。
因为他的生物钟和计划都会被强行打乱,剩下的一整天时间都没有精神和力气。要一直在宿舍躺着睡觉、或者是玩很久的手机游戏,才能勉强恢复过来。
【而且也见不到宴寐了。】
明明两个人才解开了误会,现在就要……
宴寐:“我会来接送你的。”
闻言,叶寄书勉强振作了一点,抬眼看了身旁的人一眼。
“还会帮你做游戏日常。”宴寐道,“你在玩的那个游戏池是夏季限定吧。没关系,我会帮你抽出来的。”
但叶寄书却盯着他看,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宴寐。
叶寄书:“你,还是不要碰我的池子好了。”
“……”
曾经为了期中考试,叶寄书把游戏托付给了宴寐一段时间。
对方确实说了一样的话。
而他登录的时候,也确实发现自己的账号上多出了他想要的那几张ssr卡,但是——
他在无意间点进充值界面的时候,才发现了真相。
他从来没想过……
会氪这么多。
很显然,宴寐不是靠日常送的碎片抽奖的,而是靠充钱强行获得。不但如此,运气好像还不是很好的样子……他粗略扫了几眼,应该都是保底才抽出来的。
宴寐微笑:“钱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只是数字而已。”
“……”叶寄书道,“不要。不要了。”
虽然氪的不是他的钱,但还是会觉得有点心疼。
叶寄书推开车门。
下车之后,车外的雨水已经没有那么多了。
宴寐:“即使是白天就会来接你上课,但是今晚也要想着我呢,不要白天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嗯。”
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不会的。
尽管心里否认,但他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简单地回应就好。
叶寄书隐隐约约能感觉到,那就是,宴寐其实比他想的还要敏感。因此,即使有时候觉得是废话,也会老老实实地回答、无论重复多少遍都不会觉得不耐烦。
雨水已经停歇了。
最后看了宴寐一眼,他没撑伞,而是把外套自带的帽子戴在了头上。
这次和之前一样。
走进楼道里之后,他靠在了墙上,静静地注视着宴寐的车离开,然后才顺着楼梯朝宿舍走去。
简直就像是知道他的动静。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消息还是没有备注。
但是未知号码的数字很眼熟。
刚才管控局,就是用这个号码联系了他。难道现在还有什么没有说完的事吗?
怀着这样的心情,叶寄书解锁了手机屏幕。
【即使你不在意,但也请相信。】
【管控局从最初开始,就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在一起。】
“……”
这是什么。
叶寄书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但短信只是转了几圈,就在他的面前自动删除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收回了视线,朝着楼道走去。
……
“消息已经发出去了。”
危阳泽看着手机面板,系统提示他,消息已经传递了出去。
但,这则短信不是他本意要发出去的。
说实话,就连他编辑的时候,都觉得无法理解为什么要发出这样的话。
而这,确实来自管控局的要求。
他放下了手里的杯子。
杯内平静的水面,因为他的动作而摇晃起来。
危阳泽的眼前,正坐着那个被称为“队长”的女人,以及笔直地站在她椅子后面的林磷。
“让你编辑、打出来,只是为了加深你的印象而已。”
她说道,“希望你能够明白这点,这确实是管控局一直在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危阳泽怔了一下,立刻说道:“等一下。也就是说。你们从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让他们分开——”
画面闪过。
他突然懂了。明白了管控局的真正目的。
祂是一个极度危险、超越一切的存在,没有人类能够与之抗衡。但是,祂却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一个、注定会和管控局发生纠葛的人类,这不得不说有一种宿命的感觉。
可那是邪神一样的存在,感情,是最无法预料的。
管控局不是在逼迫叶寄书和祂分开,而是在冒着高昂的风险,确定祂是否真的喜欢他。
然后,管控局确定了——
【宴寐】毋庸置疑地爱着他。这就够了。
“你们都疯了吗?!耗费了这么大的精力,只是为了试探一个神的感情?!!”危阳泽不由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到底有没有搞错?这是在感情用事——那种东西,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开玩笑吗?现实世界又不是什么轻小说、或者某种儿童文学!
“爱”能拯救世界。
这一套恐怕现在连小孩子都不会相信了吧。
这让他觉得,管控局正在做的是儿戏一样的安排。
他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让管控局最在意的人类,和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存在待在一起,你们到底——”
“这是完全合理的。”女人冷冷地、盯着他说道,“你真应该重温一下感染源诞生的根源。正是因为人类过于充沛的感情,所以才会创造出消灭自己的存在。高层从来不觉得感情是廉价的、应该被看轻的东西。”
即使是未知的存在,也会被感情俘获。
和人类不同,这种感情甚至更加浓烈、专一,不会被物质的东西影响。
事实证明,他们赌对了。
而这也证明了,只要有【宴寐】在身边,叶寄书永远都是最安全的。
因为那个颠覆一切的存在,不会允许任何人、任何事伤害他,像对待自己的【一切】那样珍惜。
“对这个结果,你很失望吧。危阳泽员工。”
话音落下,危阳泽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抬起头,正对上了眼前的异物。
林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拔出枪,抬起肩,笔直地对着他的头。
这么近的距离,即使是训练有素的人,也毫无疑问会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刻被爆-头。
“……这是什么意思?”
危阳泽凝视着眼前的枪口。
女人推开桌子,站了起来。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你没有说实话吧。”她盯着危阳泽,“叶寄书的存在,即使到目前为止也是管控局的最高机密。而之前被你枪杀的感染源,并没有查阅的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