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汐赶紧把目光收了回来,她的脸上火烧火燎的,“对不起……”
男人朝她贴了过来,鼻子几乎要凑到她的脸上了:“跟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吴汐很奇怪,要是换成以前,她早用包砸用高跟鞋踩大呼流氓了,可是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却一点都不反感,不,她甚至很喜欢他满得要溢出眼睛的热情:“去哪里?”她的声音轻轻的颤抖。
男人没有回答,在电梯门打开时一把牵起她的手就向外走了出去。吴汐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见,只任凭他拉着自己向前走,仿佛走了好久,她猛然觉得身下一凉,才发现自己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
“这是哪里?”吴汐看着四周,这好像是一个偏远的树林,周围植被茂密却空无一人。
“这里是我们的天堂。”男人猛的一下扑向吴汐,将她整个人压制在那块大石头上。吴汐的耳边充斥着急促焦躁的呼吸声,她感觉男人的手正在飞快的撕碎自己的衣服。她看着上方的那片蓝天,觉得意识在一点点的沉沦。
吴汐闭上眼睛,任他在自己的脖子和脸蛋上啃咬,可是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为什么这个场景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呢?她揪住自己最后的那点理性,试图把回忆中的那个疑点给找出来。对了,她知道自己在哪里见过它了。一次是在电梯,呼延祺的学生也是被一个女人压制在身下索求无度。还有一次,就是在昨晚,那条窄窄的小巷子里紧紧纠缠在一起两人。可是,这两个女人和现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是完全不同的三个人啊,这是为什么呢?
吴汐的脸上猛地感到一阵刺痛,就像是用针扎上了一般,随后耳边响起了一阵沉重的呼吸声。她惊恐的把眼睛睁开,看到胸前趴着的早已不是那个男人,而是一只通体洁白的大猫,此刻,它正用一对绿色的三角眼盯着吴汐,钢针般的胡须扎在她的脸上,慢慢的朝下探下身子。
它的嘴巴慢慢的张开了,犬齿从一个小白点到全部展现在吴汐眼前,那么长那么尖,直直的冲着她的嘴唇就要咬下来。吴汐的手掐在猫脖子上,想阻止它向自己靠近,可是它的力气大得惊人,她的那点力量简直起不上任何作用。猫的嘴巴已经凑到了吴汐的脸上,它发出哈的一声,张嘴就向下咬去。就在这时,吴汐的背包被她的胳膊从石头上撞到了地上,犄角掉了出来,咣当一声落在石头旁。
白猫暂停了进攻的动作,它绿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犄角,仿佛在判断它是否对自己有威胁。吴汐抓住它迟疑的这一瞬间,拼命将它从自己身上推开,踉踉跄跄的朝前面的树林跑去。
层层叠叠的枯枝和荆棘从她裸露的皮肤上划过,在上面划出一道道的血口子来,可她全不在意,只一眼望着前方,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飞奔,她不敢回头,生怕身后会猛地窜上来一对锋利的尖牙,一口咬掉她的嘴唇。
“哇呜。”一阵怪音传到了吴汐的耳朵里,她停下了脚步,来回搜寻着声音的来源。可在她目所能及的地方,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她的四周都是一丛连着一丛的灌木和枯树,除此之外并无他物。
“哇呜。”又是一声怪叫,这次吴汐听出来它是来自哪里了。她惊恐的抬起头,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正站在她头顶上方的一根树枝上,浑身的毛根根炸起,慢慢的朝她弓起了身子。
吴汐拔腿就想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白猫噌的一下向她扑了下来,锋利的犬齿眼看着就要刺破她的嘴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吴汐的腰突然被什么人揽住了,她被这股力量托举着在空中转了几圈,然后稳稳的落在地上。
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吴汐差点哭了出来,“徐行,是你……”
徐行没有理会她,他正四下里搜寻白猫的踪迹,可是那白猫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哪里都找它不着。
“又让它给跑了。”徐行有点丧气的把天遁剑收回掌心,转头看着衣不蔽体的吴汐,嘴角不自觉的泛起一丝笑意,“我来晚了一步,否则应该能看到一出好戏了。”
吴汐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她看着徐行结结巴巴的说,“对不起啊,昨天是我误会你了,巷子里的那个女人应该也是它幻化的吧。”
“先回去吧,以后我再向你解释。”
“好。”吴汐搓着手臂朝前走去,却突然感觉身子一暖,徐行用大衣紧紧地裹住了她。
“色令智昏,以后长点记性吧。”
吴汐用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挑着眼前那碗香气四溢的面条,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前一秒还在为钟茗的事情心情沉重,后一秒就跟着一个陌生男人进了小树林。难道真如徐行所说,自己已经到了色令智昏的程度了?她从睫毛下面偷偷地观察坐在对面专心吃面的徐行,这次自己算是彻底完蛋了,前一天还在讽刺他被美色所惑,今天自己竟然差点因此而丧命,以后这张脸要往哪儿搁啊。
好像发现了自己在被人盯着,徐行突然抬起头,吓得她赶紧把目光从他脸上收回来。
“怎么,还在念念不忘?”
“哪有?”
“看来这金华猫果然是名不虚传,就连犄角都没有压制住它的异香。”
“金华猫?”
明朝洪武年间,在浙江金华一带住着一个猎户,一日他上山打猎,在树丛中发现了一只看起来只有半月大的白猫。猎户见它孤苦伶仃,于是心生怜悯,将它带回家去饲养。这猫很奇怪,它不像别的猫那样顽劣,在外面疯得不愿回家。而是整日待在家里,只是偶尔在小院中散散步。
甚至有几次,猎户发现它蹲坐在后面,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仿佛在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