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玉堂一身杀气地看向柴衡，让已经趴在地上的柴衡感到了死亡的临近，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了起来。
“你……你不要过来，这不关我的事。”
柴衡被吓得眼泪鼻涕都混杂在了一起，煞是恶心。
“那小子是自愿来领我的靶子粮的，在射箭之前就已经签下了契约的。如果他能够接我9箭不死，就有资格当我的靶子，我就会给他发靶子粮。
谁知道他这么体弱，连三箭都没有抗住。我还可惜了我的箭呢，这种事情就算去官府也是我有理，你还想杀我？”
“哼，平民百姓谁能接的了9箭，你不过是接着靶子粮的名号，拿别人的命来供你玩乐罢了。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这时间还是有王法，有公道的。”
离玉堂听见了柴衡的狡辩，身上的杀气更甚，全身的压力向着柴衡压了过去。
顶在前方的杨尚砚感觉到压力从自己这里被移走，身上一松，连忙说道：
“离盟主，这人杀不得。”
离玉堂寒声问道：
“尚砚，我一直认为你算得上是一个正直君子，你今日居然要拦我？”
杨尚砚不敢直视离玉堂的双眼，苦笑道：
“离盟主有所不知，这位就是有禅让之功的柴家后人，当初太祖给柴家发过丹书铁券，说了要让柴家和大宋共荣的。”
离玉堂丝毫不为所动，哼道：
“哼，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柴衡现在草菅人命，我便要杀他，你快点让开，否则刀剑无眼了。”
柴衡此刻早已吓破了胆，听到离玉堂执意要杀自己，连忙向着杨尚砚讨好地说道：
“杨都统，你可得救救我啊。我可是有丹书铁券的，太祖也说过只要我们柴家不造反，什么罪名都不会有的。我如果死了，你们天波府也逃不了好的。”
杨尚砚心中对柴衡生起一阵厌恶，他平日里早就看这个鱼肉百姓，草菅人命的家伙不顺眼了，现在居然还来威胁自己。
不过他说的也的确很有道理，如果今日让离盟主将他杀了，自己死了倒也没什么，但是离盟主可也是出自天波府的，到时候在皇上为了堵天下人之口只怕要拿天波府开刀了。
想到这里他坚定地说道：“离盟主，你若是要杀他，恐怕整个大宋就没有你的容身之所了。”
离玉堂轻蔑地说道：“我离玉堂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若是不杀这个死有余辜之徒，心里恐怕是非常不好受。”
杨尚砚没想到离玉堂还是这么冥顽不灵，只好威胁他：“离盟主，你一个人自然是天下那都可以去，我也相信没有人能够拦住你。
不过您可是万里沙的盟主，若是你一意孤行，惹怒了陛下，恐怕整个万里沙都得给柴衡陪葬。如果你一定要杀他，那就是害了万千江湖侠士，您可得考虑清楚了。”
离玉堂身形陡然暴起，一把明晃晃的刀就架在了杨尚砚的脖子上：“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杨尚砚终于直视起了离玉堂的双眼，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不敢，只是为离盟主分析利弊罢了。”
“好好好，杨尚砚你真是好样的，算我离玉堂看错了人。”
离玉堂自嘲地说道：“我今日便放他一马。还有，这个少侠还有这些百姓我要带走，你还要拦我吗？”
杨尚砚刚才可都是悬着心的，他可不敢肯定离玉堂一定会放弃杀柴衡的想法，所以身体都是绷紧的，准备随时给柴衡挡刀子，这样等到日后追究起来的时候天波府也可以少些罪责。
不过现在离玉堂已经放弃了杀人的想法，让他心头一松，连忙答道：“没有，没有，此事但凭离盟主处置。”
离玉堂哼了一声带着何青竹还有百姓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柴衡此刻听到了自己的小命终于保住了，想到自己居然当众出丑。但是又不敢去惹离玉堂，只好对着杨尚砚发脾气地大喊道：
“好你个杨尚砚，今日保护这么不力，我一定要到陛下那里去参你一本。”
……
一路上百姓们抬着小壮的尸体，哭哭啼啼的，离玉堂低着头跟在后面没有抬头看一眼，但是何青竹知道他的心里一定非常难受。
没过一会儿，百姓们停在了杭州城的一处民房密集的地方，看起来是整个杭州平民居住的地方。
离玉堂沉默着走上前去，咚得一声双腿跪在了地上，自责地说道：
“今日没能帮你们讨回公道，是离某没用，离某对不起大家。”
百姓们一见连忙上前来扶起离玉堂，何青竹也跟着上前去拉他。边扶还边说道：“使不得啊，恩公。使不得啊。”
但是离玉堂不想起来，他们几个普通老百姓岂能拉起来。何青竹也感觉自己仿佛在抬一件几千斤的重物，使出了吃奶地力气，离玉堂还是纹丝不动。
离玉堂不顾众人的劝阻，“咚咚咚”的三个响头对着小壮的尸首磕去。口中说道：
“我离某发誓，日后一定会为你报仇，你就安心去吧！”
这下子把那些百姓更是吓了一跳，连忙也都跪了下来。
“大侠，真的使不得的。今日若不是你，我们都不一定能活着回来，你这么做真的是折煞了我们啊。”
“对啊，大侠，你可千万别这样。那柴大官人可是王爷，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的命哪能跟他们比，你可千万不要这样啊。”
离玉堂从腰带里面取出了一些银两，放在了小壮的尸首旁：
“离某能做的不多，这有些银子，你们拿去将小壮好好安葬了，剩下的大娘你就拿去好好治一下身子，这样小壮也能走得安心些。
不要拒绝，我知道你们都是些穷苦人家，要不然也不会放着小壮走上这儿一条不归路，这钱千万不要推辞。”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收下了离玉堂的银子。
……
离开了民舍，离玉堂带着何青竹走到了杭州城内的一座小桥上，背对着他紧握着双拳说道：
“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身为堂堂四盟之一的盟主，居然连个草菅人命的人都收拾不了。世人还道我是英雄，呵呵，我看我就是个狗熊。”
何青竹连忙说道：“离盟主别这么说，那人有丹书铁券在身，受朝廷的庇护。离盟主也是为了万里沙和天波府的安慰才住手的，您在我心里还是个大英雄。”
“英雄？”离玉堂怅然地看着眼前桥下的游动的鲤鱼，“你看着水中的鲤鱼其实和我一样，被困在这个地方，想出来却不能出来，就算是蹦出来了，这路上的行人这么多。不是将它们带回去做了鲤鱼汤，就是把它们送了回去。”
何青竹头上冒出一丝黑线，根据古龙小说改编就是有这点不好，动不动来点高深的话，一般人完全听不懂。
“不过到了晚上，这里没人了，一切都会不一样了。这位少侠，如果你有空的话就来柴府门口。”
【接受奇遇任务‘子夜辩黑白’，任务描述：请于今日晚上子时应离玉堂之邀前往柴府。】
听到这个任务，何青竹心中大喜，他忙活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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