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太高了,一个技能带走法师!拉开身位,又是斩杀,顶不住,真的顶不住!再次团灭对方!”
见他们往前一路平推,直播间的观众个个都激动地敲字,直到最后“victory”显现在屏幕上,更是全场沸腾:“FIY,新王登基!”
现场降下纷纷扬扬的金色碎片,队伍的几个成员站起来抱成了一团,聚光灯的照耀下,他们宛如身披星辰。全场观众掌声雷动,都在呼喊着他们队伍的名字,还有人挥舞着华夏的国旗,大声喊出了许烬的名字。
【许烬牛逼!FIY牛逼!!】
【冠军,我们是冠军!】
【我就知道你们能赢!】
【妈的,看得眼泪都出来了】
【许烬妈妈爱你啊啊啊啊】
现场的气氛热烈,等金色的奖杯被送到跟前时,更是二度的高潮。许烬站在聚光灯下,视线直直地望向了人群中的余缺,他和队友一起拿着奖杯的这个画面被摄像机拍下来,传回国内,成了各大媒体使用的专属配图。
比赛结束,但属于队伍的风光才刚刚开始。各大媒体都在争相采访,代言和广告更是如同雪花一样飞来,队伍里每个人都忙到不可开交。
回国后的庆功宴上,贺危拉着一个又一个的队员揉搓,脸上的笑就没下来过。
余缺看着他高兴的样子,端着酒杯,默默地喝下了一杯酒。
等到下半场的时候,贺危扯着他出了包厢。两人站在走廊里,看着外面繁星满天的夜色,贺危有点感慨的说了几句,接着又从兜里拿出来一支烟点燃:“之前我就想问了,你这两天看着好像有心事?”连带着许烬都有点落寞。
余缺垂下眼睛,只说了声“没有”。
在夺冠的那一刻,他在台下看着许烬,看着激动的贺危,突然就有些恍惚。这一幕和之前第一次他拿冠军的时候何其相似,那时候他年岁还小,贺危因为培养出来冠军队伍,激动的直接泪洒当场,他们一起托举着奖杯,那张被拍下的照片,至今都挂在基地的墙上。
这份荣誉来之不易,余缺当时曾激动的抱着奖杯去见姐姐,兴奋至极的,像是个三岁小孩一样,期待姐姐的夸奖。然而如今物是人非,冠军的荣耀再次到手,但他却无法再跟她分享。
贺危哥俩好似的攀他肩膀:“我们可认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
“不是……”沉默半晌后,余缺靠在栏杆上,抬头看向那些闪亮的星星:“我只是不想扫你的兴。贺危,许烬可能要在某一天,跟我一起离开,你……”做好队伍换人的准备。
话没说完,贺危声调猛地拉高了:“你要走?!去哪?你不是还在做游戏吗,要是走了,那你的游戏怎么办?”
余缺:“你别激动,还没那么快。”
“我他妈能不激动吗?你上次和我说你要离开,就直接消失了整整两年,一点音讯都没有。现在你跟我说又要走!什么意思,又和之前一样,和我说你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夜风微凉,撩起了两人额前的碎发,余缺转过头看向他,轻叹出一口气:“是。”
我必须要走。
虽然那种萦绕在身上的厄运已经消失了,但余缺知道,他要做的事,依旧是九死一生。他不能保证自己还能活着回来,亦或者,自己回来的时候,蓝星已经过去了多少年。
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再见,但余缺甚至不能把告别说得过于清楚。
唯一让他宽慰的,大概就是蓝星的和平。自己唯一的朋友,在这里会好好的、安稳地度过这一生。
看着余缺平静的、仿佛任何话语都无法动摇的神色,贺危沉默了。他侧过身,一言不发的抽着烟,许久,才声音沙哑地开口:“余缺,我不明白,现在不是很好吗?你不想打比赛,那就不打了,你想做游戏,我支持你,现在你的公司开得也不错。”
“以前你总是遇见一些莫名其妙讨厌你的人,但现在他们都不见了,许烬、罗摩他们在你身边,他们很喜欢你,你的员工很喜欢你,网上很多人都喜欢你。你想得到的几乎都得到了,我不明白,这难道不好吗?你为什么又要走?”
余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见他沉默,贺危将抽到一半的烟按灭:“既然你非要走,那告诉我,后面怎么才能确认你的安全。”
余缺微愣:“贺危?”
“你不是普通人,我其实很早就发现了,”他眼神平静得可怕:“只是你不想让我发现,我才默契地装作看不见。”
在外人看来,余缺是个很难接近的人,他好像和谁相处,都有一道厚厚的高墙。但实际上,余缺对自己熟悉的亲人,是没有什么防备心的。
之前打比赛的时候,贺危跟他朝夕相处,很多时候,一些小细节完全无法忽略过去:比如打了那么久的比赛,余缺身上却完全没有任何伤病。再注意细看,就能发现余缺好像完全不生病,一年到头,别人都有个头疼脑热,但他完全不生病。
余缺有时候会带来余珍做的吃食,他一直说姐姐住在很远的地方,可明明不是保温盒,落到手里却还是温热的。
相关的细节不胜枚举。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余珍。从来没谁见过她,贺危也没见过,仅仅凭借着互相送的吃食,他怎么会相信余珍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呢?
因为他们有过交流。
余缺对他们是真的没有防备心,两个人互送吃食的时候,盒子下一层就放着信纸。但余缺从没有发现过。
余珍写字用毛笔,最开始看得出家境一般,纸张很粗糙。后面余缺打赢了比赛,有钱了,纸张才变好了些。她写繁体字,贺危写简体字,两人一开始交流还有些困难,后面就渐渐习惯了。
不论是说话方式还是其它,贺危都能感觉出她的不同,余珍也极聪明,但两人谁都没有把话说破,那些多到无法忽略的细节,他们一直装作没有看见。默契的、只谈论关于余缺的事,像是两个不能见面,只能发短信交流的大家长。
华夏的古文化源远流长,有些家族与世隔绝,贺危猜想过,她应该生活在很隐蔽的地方,能被余缺这么带东西过来,那他们一定会什么非常人不能理解的玄学手段。具体的,余缺不说,他就不问。
可余珍死了,这让他非常不安。
贺危:“我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姐已经没了,我只想你能好好的。”
第76章
屋外的两人在谈话,包厢里庆祝的众人聊天吹水,气氛热烈。
不知不觉,几支队伍的成员已经全歪倒在各自的座椅上,脸色都是红扑扑的,说话声调亢奋。唯有许烬一直好好坐着,他不喝酒,杯子里是白水,偶尔将视线投注到关上的门板上,大家都很高兴,他脸上的喜悦却并不多,反而是一种淡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