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冠军后,队伍里的几个人都身价暴涨,许烬作为FMVP,在比赛时出色的表现,身价预估上更是一骑绝尘,后续的媒体报道中,他也总是那个C位。荣誉加身,他却好像不为所动,见状,队伍里的上单“啧啧”了两声:“你是真的装逼啊。”
旁边的人一胳膊横了过去:“野王要装逼,你不服?”
“服服服!谁敢不服……”
正热热闹闹地笑着,包厢的门忽然被从外面打开,俱乐部的经理支了个脑袋出来:“贺危有事先回家了,我去楼下结账,你们玩够了就回,不要没人管就一个劲儿疯玩啊。”
“好!”
“教练怎么跑了。”
“不清楚,说不定是嫂子在催,教练妻管严你第一天知道啊……”
大家笑闹着猜测原因,许烬坐在喧闹的包厢里,默默喝下了杯中的水。不大的玻璃杯随着手砸落在桌面上,发出轻轻的一声“喀”。
贺危当然不是被老婆叫走的,今天是庆功宴,也提前打了招呼,怎么可能打电话来扫他们的兴。
他是对余缺一直的沉默应对而感到愤怒。
得知好友要第二次放下自己打拼的一切离开,贺危是真的不能理解。虽然也在努力体谅,但余珍的死讯到底让他不能放下心,最后几经退步,要求余缺能隔一段时间给个消息,让他知道他的平安。
但是报平安的消息,余缺发不过来。
能从那些蛛丝马迹看出余缺不是普通人,这点已经足够难得,但贺危也只能联想到余缺和余珍有些外人不懂的玄学手段,完全没想过,他和余珍自始至终都隔着两个不同世界的鸿沟。
消息不能给,贺危继续问他,这次去几年能回来,余缺同样给不出答案。
在长久的沉默中,他终于感到愤怒。
人类的情绪就是这样复杂,明明是担心的,但话说出口,皆是责怪和质问。听见他发火,俱乐部的经理不知道情况,还想来劝架,最后贺危气得上头,直接转头走了。
走廊上,剩下余缺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
夜风微凉,他抬头望向远处璀璨的星辰,身侧的光团感知到他难以言说的情绪,在空中故意漂浮着,转移他的视线。余缺看了祂一眼,伸出手,2247便落到了他的掌心。
“之前就想说了,”余缺用手指轻轻拨弄了祂一下:“你好像一颗星星。”璀璨的金色,和夜空中那些星子非常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星辰可望而不可及,但祂却只坠落在余缺的身边。
“假如我是星星,也只是余缺你一个人的星星。”金色的光团在他掌心“咕噜噜”地滚了滚:“所以,请您不用担心,我会帮上忙的,你和你的朋友,也一定会再见。”
闻言,余缺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谢谢。”
包厢门被打开,在里面庆祝的众人带着醉意走出来,大家互相搀扶着,有的还哥俩好的攀着肩。许烬一个人慢慢地踱着步子,走向本体身边。
此时的大家还不知道贺危和余缺闹了矛盾,看见他,一个两个都乐呵呵的搭话。
微凉的夜风吹拂,绿化带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随着风“簌簌”作响,众人边聊天边走,有人不适应气温,搓了搓胳膊。刚刚走到楼下,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便不疾不徐地停到了眼前。
司妄端坐在后座,英俊的侧颜笼罩在黯淡的夜色中,宛如静静等待猎物出现的掠食者,只消一眼,便有种汗毛直立的本能危险预警——他到了妖族的成年期,气势比以往更盛。
前排的江特助主动下来为他打开车门,同时含笑对余缺打了个招呼:“余总,晚上好!”
“晚上好。”
寒暄之际,司妄从车上下来,在众人的注视中,他一步步向余缺走来。过程中,似乎和站在余缺身边的许烬对视了一眼,但没有任何情绪外露,只是接着解开了身上的西装外套,笼在了余缺身上。
夜风吹拂,余缺调整了一下外套的位置,同大家道:“那我先走了,下次见。”
“啊,再见。”
“好的,再见!”见司妄揽着余缺的肩,将人带着上了自己的车,在旁边一直盯着人看的上单用胳膊肘怼许烬:“许哥,你情敌开豪车来接人哎,你就这么干看着啊。”也不表示表示?
“情敌?”许烬瞥了他一眼:“乱说什么。”
上单一副“你还想狡辩”的表情:“我们又不是眼瞎,你回回见人都是一幅孔雀开屏的样子,明显就喜欢人家嘛。”
旁边的辅助也搭腔:“对啊,每次只要人一来,你就粘上去,哎哟哟,感觉都恨不得把人揣兜里天天带着。”
“还有那眼神,啧啧,感觉爱意都要溢出来了。”
还有人故意掐着嗓子:“余缺~”
这话一说,本来安静下来的众人一下就嘻嘻哈哈的笑闹成一团。
闻言,许烬反而愣了一下。他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对本体的迷恋,好像是种自然而然的事,但这是喜欢吗?他之前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现下被外人点破,他一时间情绪翻涌,大家笑闹着要他赶紧去追人,他也只是远远看过去一眼。车窗里,余缺同时转过脸看他,两人视线相接,上单搞怪地用胳膊推他:“你看,又来了又来了,你这眼神还装什么啊?”
许烬垂下眼,在众人的笑声中微扬了下唇角:“很明显吗?”
“明显得不能更明显啦——”
“哈哈哈哈——”
此刻的他们笑得格外开怀,彼此调侃的小细节,仿佛将生活中所有的幸福都尽数拿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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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想到,昔日庆功宴上的快乐还历历在目,他们这支冠军队伍就出现了危机:不知不觉,许烬的训练频率变得少了很多,教练贺危则开始寻觅队伍里新的打野。
——要用来接替他。
这个风向让队伍成员的大家都非常不安,他们怕影响许烬心态,先去跟经理打听,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但经理只知道贺危和余缺闹了矛盾,当场发了火就走了,总不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让许烬不受待见——不说他们还没谈恋爱,就是谈了,那也得公私有分,不可能牵扯到许烬身上去。
更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许烬这次赢下比赛后有多吃香,这时候不留着人,把人往外赶是什么道理?
几个人年纪都不大,憋不住事,很快也就趁许烬不在的时机堵住了教练。贺危听见许烬的名字就想起余缺,也不想解释那么多,只说是许烬自己要走。
FIY主动换打野,和打野自己主动要走,那是两个概念。他们也想不到那么深层次的东西,许烬一回来就把人团团围住,上单脸色最差:“我问了教练,他说你要走,是不是真的?”
许烬环视了他们一圈:“是。”
“我操!”上单脾气最差,说着就想去揪他的领子:“你商量都不和我们商量,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