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趴在祝驰舟身上,乖巧得让人想掐他的脸。
这么想着,祝驰舟就伸手在林纨脸上掐了一把。
林纨只是皱了下眉,继续无知无觉地睡。
这么趴着到底不舒服,祝驰舟想把人弄到床上,便箍住林纨的腋下准备把人提起来。林纨比被掐脸反应大多了,抱着祝驰舟腰的双臂蓦然收紧,眼睛没睁开,喉咙里却发出拒绝的哼声,脸也在祝驰舟腹肌上蹭。
祝驰舟想笑,这是怕他走,在撒娇?
“我不走,”祝驰舟弯腰笼在林纨身上,搂着林纨光洁的肩膀,亲昵地哄,“我们去床上睡。”
林纨好像听懂了,乖了。祝驰舟把他打横抱起来,搬到卧室的床上,抖开被子帮他盖好。
醉酒的人挨到枕头彻底睡熟,裹着被子往旁边一滚,空出来一半位置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给祝驰舟留的。
房间里窗帘合着,没开灯。客厅里的光从门口透进来,太昏暗了,只能勉强看清房内物品的轮廓。
一张床,一个开放式衣帽间,靠窗一个单人沙发。
床头柜在床的右侧,上面放着书本、药瓶和水杯。落地阅读灯是触控的,屏幕指示灯亮着幽幽白光,祝驰舟怕吵到林纨,没去摸开关,只用手机光照亮床头柜上的东西。
玻璃杯里有半杯清水,药瓶上写着“褪黑素”,书是黑塞的《德米安》。
在蓉市时,他们曾讨论过这本书,关于德米安究竟是不是故事里真实存在的人。
林纨觉得是,祝驰舟觉得不是。他们没有讨论出结果,因为林纨发病了,所以祝驰舟很快抱着林纨去睡了。
最近,他总是因为林纨一次又一次放弃原则。
去卫生间简单冲了个澡,祝驰舟坐上床,却没有一点睡意。拿手机屏幕的光照着林纨的脸看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很在意林纨那句“因为你不会欺负我”。
林纨以前究竟是不是因为这个病被人欺负过?那以后呢?
以后每一次发病,林纨都能平安度过吗?
祝驰舟不敢肯定每一次林纨发病他都能及时赶到,如果能彻底帮林纨治愈这个病就好了。
他把手机屏幕转回来,点开微信,戳进好兄弟严律的对话框。
严律在MIT念神经科学,他应该比较了解这个病。
考虑到严律太聪明,祝驰舟不想引起严律的好奇,于是先状若随意地闲聊:你什么时候毕业典礼?
严律那边是白天,很快回:下月初,你要来参加吗?
祝驰舟:有空就来。回国的时间定了吗?
严律很快回复:下个月二十号。
祝驰舟又问:创业的启动资金准备好没?
严律跟他开玩笑:种子轮我自己解决,天使轮还要仰仗祝老板。
祝驰舟:没问题。
聊得差不多了,祝驰舟才敲字过去:对了,你知不知道渴肤症?
严律:有一些了解,我有个师兄是渴肤症方向的博士。
祝驰舟顿时欣喜:那你师兄有没有什么科研成果能治好这个病?
严律:他博士念了七年还没毕业,你猜是为什么?
祝驰舟:我靠。
严律:怎么?你得渴肤症了?
祝驰舟: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谁知道严律直接叩问祝驰舟的灵魂:是那位想要抱你摸你,但是不想和你发生关系的朋友吗?祝驰舟:……
祝驰舟:季寻那个大嘴巴!
严律发过来的语音都是带笑的:“季寻只说你被人白嫖,失魂落魄去买醉,没说那位还有渴肤症。”
严律:“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祝驰舟:一点也不有趣!
祝驰舟:那个病发作起来挺难受的。
祝驰舟:我希望帮他治好。
脑子聪明的人都想得比较多,严律提醒:要是他治好了,可能就不需要你了。
祝驰舟默了一会儿,回:就算他不需要我,我也希望他能治好。
严律敏锐地抓住重点:他???
严律:原来这位你希望他能进入你灵魂的朋友,是个男的。
严律:你继续。
祝驰舟欲哭无泪:季寻到底给你说了多少???
严律:从你被白嫖,到你将使你的肉体让步于你的灵魂。祝驰舟:艹严律没有对祝驰舟的性取向发表太多意见,很快言归正传,发来一大段语音:“这个病是治不好的,药物也只能缓解情绪压力和身体不适,并没有实质性的治疗效果。”
严律:“医学上通常推荐病人采用接触疗法和认知行为疗法来缓解症状。拥抱和抚摸都可以起到很好的作用,你继续让他摸让他抱就行了。”
这个祝驰舟倒是知道,他打字问:如果他发病的时候我不在身边呢?
严律回复文字:那他可以找别人。
祝驰舟只觉刺眼,在输入框里打字:我他妈不想他找别人!
这句话发出去的同时,又收到一条严律发来的语音:“我们学校的神经皮肤研究中心有触肤关怀实验室,经过专业训练的触肤治疗师应该有办法帮助患者应对突发情况,我去找一份操作手册给你。”
祝驰舟撤回[我他妈不想他找别人!],重新打字:好。
严律:我已经看到了。
严律:占有欲这么强,你完蛋了。
祝驰舟瞬间觉得手机烫得要死,赶紧摁灭了屏幕扔到一边。
旁边熟睡的林纨,在他和严律聊天的时间里,从床的那边滚到了这边,眼下正贴着他的腰侧,光溜溜的胳膊环在他大腿根上,嘴唇在离他大腿不到两厘米的地方,呼吸温热。
好不容易偃旗息鼓,这下又有了被点燃的趋势。
祝驰舟把林纨整个人团了团,用被子裹紧,然后连带着被子一起抱进怀里。
妈的,祝驰舟闭上眼睛想,老子完蛋了!
第37章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直男?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窗帘被早起的人拉开一小半,阳光洒进来落在祝驰舟眼皮上,把他从睡梦中唤醒。
入眼是乳白的天花板和陌生的顶灯,他侧过脸,看到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褪黑素药瓶和那本《德米安》。
意识逐渐清晰,哦,这是林纨的房间。
转头看向另一侧,床铺空着,林纨已经起了。
祝驰舟掀开被子坐起来,然后发现自己身上光着,浑身上下只穿了条内裤。
他“嗖”地一下又把被子拉到胸口,记忆回笼,想起衣服和裤子都是他自己脱的。
衣服不出意外还在客厅沙发上,裤子他昨晚上床前脱掉扔在了地上……
探头一看,地上干干净净,哪里还有他的裤子?
因为喝了酒,他昨晚脑子也不是特别清醒,所以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出了差错,可能是把裤子也脱在外面了。
林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