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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的脸上。
顾清晖看了他两秒,胃部的灼烧感好像得到些微缓解。
他的手紧紧攥住江声的手腕,手心滚烫麻了一片,呼吸平稳,心脏重重跳动,低声解释,“从我了解这个公园的时候,我对这样的情况就做了预设。请江先生放心,我有心理准备,至少不会让您不开心。”
江声是不会不开心的。
但他看得出来,这样的环境下顾清晖很不舒服。他的表情依然没有变化,但似乎在忍耐什么。
所以一开始为什么要约他来爬山给自己找不痛快?
江声动了动手指,扯了扯,发现顾清晖到现在都还攥着他的手腕,并且似乎不愿放开,一时间有些更迷茫了。
既然对这样的环境感到不愉快,又要烦上加烦地和他拉手到底是为什么。
他的动作引起顾清晖的注意。
江声以为他总该放开了,然而顾清晖的手指隔着手套轻轻收紧。
和江声的接触很奇怪,但并不算很陌生。
他遇见江声的时候,江声还是个坏孩子,任性妄为肆无忌惮,对于自己给别人的伤害没有概念,对于自己给别人的快感也没有概念。
总在下雨的海城,雨里带着海咸味。
空气冰冷,雨丝会不断拍打在窗户。而室内很温暖,江声和他蜷缩在窄小的单人床,呼吸一口口地洒在脖颈,脸颊的软肉枕得少年顾清晖手臂发麻。
一阵侵入骨髓,被理智抗拒、但足够让血液沸腾起来的酥麻,从手心一路上窜。
顾清晖的手指开始发烫,不,该说他整个人都在发烫。手几乎有些发抖,垂在睫毛下的琥珀色眼珠晦涩转暗。
顾清晖闭上眼,额角已有了些汗珠,他轻声说,“马上就到了。”
江声又开始迷茫。
不是,我是让你放开啊!你不是很懂我吗,不是看一眼我的脸就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现在又在装什么!
观光车开得不快,上坡的时候有些微陡,弯道也很多,江声的肩膀偶尔会碰到顾清晖的肩膀。
每碰一下,江声都会扭头看一眼顾清晖。
顾清晖每和他对视一眼,那张冷酷的死装脸都会很有礼貌地微微颔首示意,只是额角的汗珠已经濡湿他的头发。
江声:“……”
都忍得这么辛苦了,你还在这里拉着我不放干什么。
【系着月老红线,牵着手,这两位是什么关系已经无需言说了……】
【顾导今天一直给我一种艰难隐忍的感觉,沈么情况】
【顾导拉着江声的手应该来个特写,这是世纪牵手望周知!……摄像师不懂怎么喂饭吗,不搞cp你们恋综怎么活啊!】
【不至于搞得这么隆重吧,很难受的时候想拉着朋友的手不是很正常吗?】
【顾导和江声什么时候是朋友了】
【啊对对,我难受的时候也喜欢拉朋友的手,更喜欢埋朋友的脖子,还喜欢和朋友亲亲,顾导你真的难受的话可以学学】
【楼上你的朋友正经吗】
【大概和萧意和楚漆那样的朋友概念一样正经】
【哼哼哼,,顾导如果真的是江江初恋,说不定这些事情早就和江声做过了!】
观光车停了好几站放人。
距离山顶的庙越来越近,道路逐渐变得平缓,江声也开始放松下来,开始有闲情逸致去打量顾清晖
这好像是他第二次这样细致地观察。
江声在心里下意识地把他和印象中模糊的影子对比,像是塞拼图一样试图把他塞回记忆里。
因为刻意遗忘那段时间,顾清晖在他这里的印象一直不是很突出。
年少时的顾清晖死板木讷,一棍子打不出一句话,又带着一种隐忍的狠意。
而现在,顾清晖的动作和仪态,轻而易举就能够让人想象到他生活在什么样的家庭、接受到什么样的教育。
简直就是两个人,连名字都变了。
他们之间的唯一联系点似乎就是那一段在小城里共同经历的过去,而那段回忆都已经被江声放弃。仅此而已。
“江先生,”顾清晖突然说,“是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江声才发现在自己出神的时候,顾清晖深邃的眼睛也已经凝视他很久。
观光车在冬天装上了透明的门帘,但间隙依然会透风。
寒风吹起顾清晖的头发,他的目光隔着发丝间隙和江声轻巧触碰,琥珀色微光如同融化的蜜糖。
【顾导哇顾导,你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有没有超出你的预料。连江江一点出神都能让你这么迅速地捕捉到,到底是江江有话要开口问,还是你想让他开口问你什么呢】
【对视很好品!总觉得很有电影慢镜头的质感。可代爱侣分开前的最后一幕,保持冷静体面问“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吗”来表达最后的挽留,是不是很好味姐妹们!】
【啊啊啊不不不,be感离开我的世界】
【be感才是精髓啊家人!我大悟,他们绝对谈过,因为分手感特别重!】
【一语惊醒梦中人了家人!哪怕是小沈分得那么轰轰烈烈玩什么爱恨交织play我都没有什么分手实感。唯独顾导,他的缄默他的不靠近,如果基于谈过、分了、骗过江江又被抛弃的前提,那就会都变得特别好品……】
江声耸肩摇头。
对他来说,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江声是不会抓着过去的影子不放的。
顾清晖静默地望着他半晌,微微颔首,不再追问。
距离山顶越来越近,江声已经可以看到在山下看到的那棵老松树。比他想象的样子还要更大更茂盛,很是壮观地屹立在那里,红色的飘带在风里飞扬,有些经过岁月腐蚀,已经褪成淡淡的粉白色。
很显然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地方,一个无人问津的公园,这个庙这棵树就是唯一的活招牌。司机按开车头的喇叭,一连串的介绍声从喇叭里响起,介绍这个庙存在多少年啦,这个老树多有灵啦,之类的。
江声和顾清晖下车,跟着人群一起走进庙里。江声走在前面,不知道顾清晖的手紧攥着,还在轻微颤抖。
人流分散。有的人还要先去拜拜神仙,有的人要去烧香,从进庙的一瞬间就开始分流。只有江声和顾清晖是为了看看许愿树来的。
树很高,所以底下密密麻麻地拴着红丝带,高处的树冠无人问津。
江声站在那里看别人拴在红丝带上的字,人的愿望虽然千篇一律,但结合他们的字体和偶尔提到的故事看还是很有意思。
有希望和某某一生一世的,有希望父母身体健康的,有希望事业、学业有成的,还有希望考研上岸,出海顺利,希望暴富变有钱的。
顾清晖问,“江先生的愿望是什么?”
江声摊开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