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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厉害,之前怎么没有在射艺社见过你?”
不止科大有射艺社,A大同样也有。两所学校只隔了两条街道,有时候一些活动会拉联谊比赛来玩,两个社团的成员都已经相对熟悉。
江声的确是生面孔。
江声:“……咳。”
林回转向已经搭弓沉肘射第二箭的卜绘。
更高些的青年有一副宽阔的肩背,下巴抵在冲锋衣拉起来的领口,目光沉着下来的时候下三白眼更显凶狠,也有些认真。
沸腾的欢呼中,江声也搭上第二支箭。他没有看卜绘,话却是对他说的。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能在我想做什么的时候抢走我风头。”箭尾卡住弓弦,江声拉弦,哼笑着道,“你最好祈祷你是第一个。”
卜绘那边的箭已经射出,嗤笑,“你是不是傲慢过头了?”
“傲慢的人到底是谁?不分青红皂白骂人一顿的人是谁?”江声说,“等着吧,我迟早找机会套你麻袋打一顿。”
“拭目以待。”
“十环,十环,又十环!”
学长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话筒,站上了几个学姐为他临时搭建的台子,挥舞双手陈辞激昂。
“小学弟之后可要小心了,但凡一个失误,第一轮的优势就会一场空。”
“群雄逐鹿,谁与争锋?!两位男生谁会是最终胜者,让我们拭目以待!”
人流聚集得越来越多,连周围不少社团的摊位都开始探头探脑。
“那边在干什么,比赛?”
“怎么回事啊哈哈,一个游园会还搞得热血沸腾的?”
“快去看看热闹啊!走走走!”
江声的手指转了转细长的箭支,发丝垂落在眉眼,浓黑的眼睫垂落下一截影子。眸子迎着光,璀璨如同太阳的切片。
他说,“不是要打赌吗,我答应了。”
说得很对。江声确实很傲慢。
不仅傲慢,他还自大,自私,自我。他的身上缺点好多好多,多得根本说不完。但神奇的是,他耀眼的程度甚至能够让这些缺点全都合理化。
卜绘懒散地道,“什么?”
江声弯着眼睛,有些恶意从他弯起来的眼角眉梢显露出来,“宁宁,你要是输了的话——”
卜绘蓦地转过眼珠看他。
深邃的眉眼紧皱,垂敛的眼皮和睫毛底下是黝黑泛着灰的眼睛。他咬着牙笑了声,语带威胁似的往下压低,“你叫我什么?”
江声手中的箭在众目睽睽之下射出,他甚至只是轻瞥了一眼,但凡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他这一箭放了水。
学姐围到箭靶边,举起手宣布,“九环!”
这一箭,擦着十环的边沿落在九环。
他不需要第一箭的优势,他现在和卜绘分值相当。
嘘声顿时四起。
学长也啧啧地说:“小学弟,何必逞一时之气呢,泰迪熊可是要49才能拿到啊,唯一的失误机会你现在用掉了!”
江声:“表演特技的话加分吗?”
“特技?”学长愣了下,问,“什么意思?”
“什么特技?”和学长打赌的学姐推开他,紧握双拳兴奋起来,“加,加的。学弟,好好表现,有你这段录像,来年招新我射艺社一定大展雄风!”
试靶的时候江声用掉了一支箭,现在箭筒里还剩两支。江声全部提握起来,搭在弓弦,夹在指缝中。
学长诧异地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不是吧,你……你这么玩?”
“你在开玩笑吗,能控好箭吗?到时候飞一支打到人怎么办?!”
射艺社开办活动本来就很艰难,毕竟弓箭是真的有杀伤力的东西。他们的场地是最开阔的,警戒线也围好了,就是害怕出现情况。但凡出现任何情况,无论有没有人员受伤,下次开办活动都会更加受阻。
学长有些犹豫的时候,学姐从他手里抢过喇叭,放到唇边喊,“请大家再往后退一退,保持安全距离,看戏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其他社员也维护着秩序,把围观的群众熙熙攘攘地往后劝,但可见大家看热闹的心非常热情,后面依稀可见一些路人跳来跳去地往里看。甚至不乏有人搬了凳子在后面站起来。
喧闹声如同火焰。
江声眯起眼,指头微动调整着两只箭的角度,箭尾卡住,顶住弓弦抬起。慢慢瞄着准星,直视着远处的箭靶。
黑发黑眸白肤,气场自带一种惊心动魄的耀眼。明明戴着口罩,却能从他带笑的声音猜到,他现在一定是勾着嘴角的。
“宁宁。”他说。
卜绘嘴角扯起,有些倦懒冷戾的眸子眯起,目光定定落在江声的侧脸。
指节用力夹紧,充血的肌肤泛出漂亮的玫瑰色。用力时候手背的筋骨绷起,淡色的青紫血管如同山峦中起伏的河流。他拉开弓,坚硬的弓弦绷紧,抻出一个充满爆发力的三角弧。
这把传统弓,在他的手里,真真正正像一把武器。
他没有看任何人,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喧闹中已不自觉地噤声,紧张的氛围如同过山车最高点的滞空。因为预感到接下来激烈的俯冲,情绪正如这张弓,被绷住拉紧到了极致。
他声音带着冷笑的意味,尾音扬起,怎么听怎么觉得恶劣。
“如果输给我,就用大号在微博叫我哥哥,好不好?”
第073章站哥就站哥之
既然是作为赌约的惩罚,那必然不会太过无关痛痒!就算不让对方元气大伤,怎么也得让他出糗才算合理。
所以听到这句话的学生们雷达狂响,原本紧张关注江声手中弓箭的目光,忍不住刷刷地就看向了卜绘。
眼熟。
之前就觉得眼熟,现在那个答案即将脱口而出。
青年对那些审视或惊异的目光感到无关痛痒。
他定定地看着江声,俊美的脸带着灰烬烟雾般若有若无的戾气。
“你确信你这两箭能中靶?”他慢慢开口,眉头压着眼,“夸下海口又做不到的话,可比没有尝试过更丢脸。”
纵然这样说,但或许他心中也有一个猜测,或者期许。
敢信誓旦旦说出这样的话,江声是有把握的是不是?但卜绘一时间无法判断,他到底想看江声失败还是成功。
他的立场到底是偏向谁,他究竟有没有在心中涌现一丝的荒谬和伴随荒谬的期待。
心脏像是炸弹的引线,在情绪被江声点燃的那一刻,或许就只有爆发的结局。
林回望向箭靶。
围观的学生或许觉得四十米已经够远,但只有当人真的站在这里,就会发现四十米靶的远远比旁人看起来更夸张。
过远的距离下,箭靶中心的红已经缩成一个小点。林回伸出手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