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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声脸上带着一点警惕。
难道要指责他当初的抛弃造成了他的什么依赖症,或者心理创伤?
他承认,他当时确实走得很无情、很不讲道理,离开的前一天还让顾清晖帮他写完了当天的作业但其实根本不用再交,但难道顾清晖就不能像只小狗一样笨笨的不记仇吗。
顾清晖果然是会读心术,“并不是记仇。”
江声挑起眉毛,还在等他的解释。
但顾清晖反倒轻易地把这个话题翻了一篇,让这个把江声心态弄得怪怪的问题像钩子一样挂在他的心脏摇晃。
他说:“何况,江先生以为在现在这样的时候,能帮助你的有谁?萧意?你要和他做什么交换吗。”
江声抱着手:“他很乐意。”
顾清晖叠放着腿,戴着手套的手交握放在膝盖上,姿态清冷且矜持,“是啊,他喜欢犯贱。一个巴掌一个甜枣的招数,百用不厌。”
江声的表情稍微扭曲了一下,他抬眼,有些愕然地看着他这张清隽典雅相当俊美的面孔,说出这样带有极端个人情绪的字眼。
不对吧。
这话沈暮洵来说还差不多!
江声:“……他没惹你吧?”
想了想,江声又说,“你们上次还组团绑架我!难道是事后分赃不均互相推诿,然后吵架了。”
顾清晖轮廓清晰的侧脸罩着阴影,他摇头:“不,和这些无关,只是我客观的评价。”
江声:“……”
哦哦!
好吧,你说客观就客观好了。
“沈暮洵。除了在娱乐圈的成就和积累的名气之外,很难再帮你什么,是不是?”
江声:“唔。”
“楚熄,很遗憾,他远离权利中心,除了钱以外什么都没有。”
江声坐不住了:“……其实有钱已经……”
“楚漆,或许他的确能帮你,但我猜江先生不想再欠他什么。”
把综艺的几个嘉宾都说了一遍,顾清晖才道,“而我没有亲人牵挂,不会让你陷入兄弟之间的争端。顾家在S国掌权,我掌握的权利能够蒙蔽别人的视线。你我之间没有一笔待清算的账目,我不会像沈暮洵那样添麻烦、缠着你不放。对你的约束并不强,也不存在十多年无法割裂的关系。”
他语速适中,最后不紧不慢地做了总结。
“综上,江先生。你现在能利用的人里,我是最佳选择。”
江声有点晕字。同时有了种很奇怪的既视感。
把所有人一笔带过,然后浓墨重彩、文采洋溢、精简有力地介绍自己……
江声(HR版)上线。
他抱起胳膊,扯了扯不存在的领结,清了清嗓子:“嗯嗯,谈谈你对这个岗位的看法吧。”
顾清晖:“合约制。做五休二。”
江声:“?”
“开个玩笑。”顾清晖轻笑了声,“我更希望全年无休。”
江声:“喂……”
他想了想,说:“你还忘了一个人,我要是去找江明潮,他不会不同意。”
“他不会让你走的。”顾清晖靠近了一点,“江先生,你也很清楚。”
江声的后脑勺靠在车窗,木着脸盯着他。
“我还可以留下来。”
月光和路灯透进车窗,不同颜色的影子交叠重复着。光线落在顾清晖的脸上,让他那张清隽沉静的脸上有了些晦暗不清的情绪。
“这对我来说只是稍稍觉得麻烦、不痛快而已,但我并不是非你不可。”江声的手扯着他的领口用力,把他拽过来。
顾清晖猝不及防,一只手撑在车窗上,看到江声掐着他的两颊凑近一点。
他挨得很近,近到顾清晖的呼吸里都全是他的味道。很轻的、飘忽的,总让人想埋头在他身上到处闻闻找找的香气。那双漂亮又单纯的黑色眼睛弯着,流水般的弧往上翘,声音轻轻的,嘴角勾着一点笑,喊他,“阿尔文,好狗狗,你在神气什么啊。”
这是楚家那只昂贵猎犬的名字,但这个名字仍然被顾清晖沿用至今,在他心知肚明其含义的基础上,印在他的名片上。
暧昧的热气潮湿混沌,一点点地浸入他的大脑扰乱顾清晖的神经。
这样的接触,这种距离,本来无法对他造成影响。
可是他还是感觉有盛大的浪潮席卷过来。整个世界都在发生奇异的变化,灯光成了缠缚他的章鱼触须,空气拥堵他的喉咙,黑夜里有眼睛在注视着他。
只要江声觉得不快。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怪物都发出尖锐的嘶鸣,卷成海浪在他的心脏冲刷着。
顾清晖无法形容现在的感受。他直视江声乖巧的、无害的,毫无攻击性的眼眸里刺骨的冷漠,无比亢奋而又冷静地认清一个事实:江声也许会迷失在欲望里,但从不会错判自己的情感。
“我讨厌两个选择,那会让我摇摆不定。我也讨厌只有一个选择,就好像我已经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江声的手指掐在他脸上搓了下,“怎么不动啊。我这点力气,挣脱掉也很容易。”
和以前一样。
说着,“我可没有抓着你不让动哦。你可是可以随时逃走的!”这样的话,其实很清楚顾清晖根本没办法从他的掌心里挪动一点。
江声的触碰太稀少了。
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强烈的戒断反应和极致的克制,让这一点微不足道的亲昵,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一种能够引爆快感的毒药。
要如何交换,才能得到他的短暂的、并不平等的,高高在上吝于施舍爱。
“我明白了。”顾清晖望着他,声音有些低哑,“我会帮江先生。”
江声眨眨眼。
这0元购来得也太轻松了,他不是还没怎么说话吗?
江声掐着顾清晖的脸的手放松,把他额角有些濡湿的头发拨开,按着他的后颈亲了下他的脸颊。
“好乖。”他说,“我相信你。”
温热贴在脸上。但是存续短暂的一瞬间,刚刚得到的温暖就在迅速褪去。
顾清晖垂下眼睛,戴着手套的手覆上江声的手背,挺拔清峭的躯体在一种奇怪的痉挛中弯曲下来。他额头抵上了手背,微凉的发丝和湿热的喘息一并搭落到江声的手指上。
“我的提议仍然具有价值。”顾清晖轻声说,“作为一场游戏。”
江声看着他的脸。挺鼻凤眼,天生的矜贵。高高在上的淡漠,禁欲到哪怕呼吸都变了调,也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江声心里有一小块地方开始塌陷。
他的破坏欲,他的恶劣和坏脾气。
上次,还有上上次。
江声一直都很有些好奇,顾清晖这样的人,到底什么时候能撕开他这冷漠的矜持的面具。
江声盯着他看,“好啊,你说的提议我接受了,还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