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net,更新快,无弹窗!
,lv1晋级lv2!下一次升几级想都不敢想。
江声还记得来的时候的路,记得电梯间还算空旷,可以让他好好晾晾脑子。他一路快走窜到电梯间,正想掏出手机随即摇一个幸运儿诉苦,埋头苦走的时候却感觉前面有好一堵铁墙!
热的、高的,带着一股清爽凛冽气息的——
江声抬起头。
鸭舌帽、墨镜、口罩。
和他这一身打扮好像啊。
江声简单扫了一眼,没打算探究,只是觉得这个人看起来一副没睡醒、起床气严重的狂躁样子。一头驳杂的灰毛从帽檐底下翻翘起来,举着手机的手好像纹着几道线条纹身,穿着潮牌,身上的佩饰显得也很潮,看起来就像是搞rap的。
江声对rapper有某种怪异的偏见,这类群体从来不在他的关注范围。他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低头在键盘上打字,却听到一道懒散的呼喊,“江声。”
江声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口罩——戴得很牢固。墨镜、帽子也都盖在头上。
这也能认出来?
他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看到面前高大的男人摘下了口罩,望着他。
男人挑了下眉毛,眉骨有亮晶晶的眉钉闪烁了下,一连串的耳钉更是夸张,江声看着都觉得耳朵疼。对方举着电话的手从耳边放下,上上下下打量江声,然后说,“你怎么在这里?”
话音刚落,卜绘想起这里是沈暮洵的工作室,江声来这里也算不上多么奇怪。
他眯着眼睛似笑非笑起来。没什么精气神的眼睛丧丧地垂敛,眼皮上的那颗痣从双眼皮的褶痕里显现出来,意味深长似的,“哦,来会老情人的?”
卜绘算是江声见过的人里面,唯一一个长着一对下垂狗狗眼却从来不会让人觉得可爱乖巧的。是野狗,而且是和楚熄不太一样的野狗。
楚熄是良家出来流浪的野狗,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是很凶狠,但又很可怜,偶尔会流露那种没你不行的眼神。骗得江声明明很清楚他的那股坏劲儿,还是忍不住去想“要不还是收养一下好了”的那种。
而卜绘显然是占据片区垃圾桶的野狗老大,威风凛凛冷漠扬厉,又狠辣,从来不会装可怜。只会假装在睡觉,其实耳朵竖得很高,爪子都亮了出来,就等着把人骗过去鲨。
江声懒得理会他的尖酸,往他后面看了两秒,似乎在等电梯一开,走出来某个熟悉的影子。
但是电梯没开。
江声于是奇怪地歪了下脑袋,发丝散乱地落在肩膀一下,“林回不在吗?”
卜绘又扬了下眉毛,把手机里的电话挂掉,随手塞进口袋,啧了声,不太懂江声在奇怪些什么,“我是他的跟班吗?总要和他一起?”
江声根本没在听,“他身体怎样?我看到林老师发的朋友圈定位又在医院。”
卜绘拧起眉毛,冷嘲热讽似的,“你的关心就是对着我问东问西?你如果真的关心,大可以直接打电话或者发消息问问他。”
林回握着手机盼星星盼月亮的样子让卜绘想起都觉得心烦。他每每想讥讽一下“那种爱情骗子也值得你在这里留守”,又觉得说不出口。是因为觉得林回可怜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卜绘没有往下想。
他觉得江声实在很坏,但又因为不熟悉,很难列举出个一二三四,故而忍不住开脱,其实他没有那么坏是不是?但如果想说江声其实很好,他又好像可以找到无数个理由,他的才能,他的自信,他的洒脱和自由,那样如风如星的耀眼。
想到这里,卜绘忍不住又抿直唇线拧起眉毛,他模样就很凶,这样表情更显得凶。
江声开始叹气:“因为感觉我不太好和他联系嘛。”
卜绘:“嗯?”
江声的眼睛从墨镜底下抬起来看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又咽回去,“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毕竟你是站在林回那边的。上次还把我好一顿骂。”
江声很记仇的。一旦被他记仇,道歉都会装听不到,让人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地对他说,说到没脾气为止。
卜绘:“……”
他竟果真没有问下去,只是顿了下,回答,“是常规复查。他的睡眠症这几年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
“哦哦。”
江声和他没什么话讲了。
两个人面无表情地对视起来,空气中还流淌着工作室音乐的吵杂。
江声被那双下三白狼性很强的眼睛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视线忍不住偏移,去想是不是还不如回去和沈暮洵大眼瞪小眼算了……
卜绘才说,“你报名了明星运动会?”
江声对这些通告都没有很深的印象。一般是严落白接下通告,然后在他面前跟写论文一样列个一二三四五点好处,然后江声可有可无地点头。
他回答,“哦,好像严落白给我报的名。他说没有剧烈运动,就是去刷个脸……”
话音未落,沈暮洵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江声。”
江声顿了顿,像是老旧发条玩偶一样回过头,看到沈暮洵站在走廊尽头看着他,顶光照在他的脸上,幽邃的五官被雕刻得有些阴森。
江声:“……”
好诡异的抓奸感。
甚至有点熟悉。
幻视沈暮洵跳窗捉他和萧意的奸的那一天了……
……
江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够了,停下,这一定是错觉!他现在明明和谁都是一清二白的!!
第110章劝架就劝架之
校庆那天,卜绘提前离开。
结束了。
他告诉自己。
他坐进车里,把江声的战利品塞在后座,撇着眼皮往后看了很久。
那只泰迪熊又大又柔软,几乎要把后座塞满。这只熊会短暂地在他的车里他的家里待一会儿,然后回到林回的手里。
这是江声为林回赢下来的礼物。
是属于林回的。
卜绘干脆脱掉了外套扔在熊脸上遮着,眼不见心不烦。
结束了。
他重复。
他用力扯开安全带扣进插孔。意识到自己真的要离开后,却很突兀地在本就躁动的心情里升起某种阴郁的不快。
窗外地平线的光线只剩最后黯淡的一束。照进车窗里倾泻在他的侧脸,深邃的轮廓铺开阴影,一种厌倦的烦躁感从他狠狠拧起的眉心生出。
他有一种毫无道理的冲动。渴望某种尖锐、巨大的声音来刺穿他的耳朵,让他产生剧烈的、突如其来的痛意,来提醒他,他到底在想什么,他究竟被谁吸引,他到底抱有什么样的情绪。
但连这样的冲动、这样的烦躁似乎都带着一种无法宣之于口的隐秘。因为他会感到烦躁的理由本就称不上正当,于是连抗拒都成了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