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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沈暮洵在心里都要咬碎牙,反感一波又一波如同潮水起伏推涌。
真的很想让他滚,干脆一脚把他踹下去算了。
江声悄悄低下头。
冷少:【有用,五星好评[大拇指]】
虽然江声感觉沈暮洵事后就要进行一个促膝长谈的样子。
但是当下有用就行,江声从来都是一个当下爽爽不顾以后的人。
楚熄:【哥哥,我是不是很有用】
冷少:【什么?】
楚熄:【在他们还在让你觉得很烦的时候,我已经在替你出谋划策帮你分忧了。我已胜过他们太多!】
江声笑了一声,正想回复,听到沈暮洵说:“江声,走了。”
江声抬起头。
沈暮洵和卜绘都已经走到了门口。卜绘顿了两步,就走了出去,沈暮洵靠在门框边等着他,眉眼俊美,有些不耐地捻着那颗红宝石的耳钉。
江声:“好。”
他顺便把手机收回去,于是也就没看到楚熄的下一句话。
【我来接你。工作结束后,我们去悄悄兜风吧?】
事情已经不会继续糟糕下去了!
江声很乐观地想。
*
听说沈暮洵和江声有新歌合作,大多数人都是异常兴奋的。
要知道他们当时在音综《你我的歌》里面共同创作的那首半成品,到现在已经全网过亿播放,都没有售后的消息流出。江声真的好残忍,又真的好没有责任心,他是真的觉得把记忆和那首歌一并留在当时就是最好的!
所以有沈暮洵和江声的合体消息流出,cp粉喜大普奔,事业粉也嚎啕大哭。
【洵子哥已经好久好久好久没出新歌了,不管怎样还是感动,江声我真的有点恨你,但看在你让我哥出新歌的份上先不那么恨了,浅爱一下好了(抽噎)】
【别急着爱,你哥的风格一向是让江声白嫖来着,大家都忘了吗】
【笑得,写做《合作》,读作《为江声写的歌》,别告诉我是这样的吧?】
【沉默。别告诉我是小情歌(惊慌)】
【沈哥为爱创作,沈哥又幸福到了,羡慕沈哥】
【沈:一款罕见的,可以因为够恋爱脑所以搞事业的恋爱脑】
【好愁,洵子哥未来到底要怎么办啊??不会就和江声耗着了吧。江声真的是很会让人沦陷的一个地狱,一个轮回,一个掠夺爱意汲取生命的恶魔!!】
【够了。。别人想和江江耗着都没机会(啪拍上萧意照片)(啪再拍上顾清晖照片)(啪再拍一张卜绘照片)】
【卜绘,你小子升咖了?竟然也能上桌了!】
因为这一波热度,沈暮洵早期的歌曲也被重新翻了出来。
早期的歌还是相当为人津津乐道的。
还不具备后期成型的强烈个人风格,并不高高在上、不傲慢,不讥讽,甚至有些千篇一律。就是普通的小情歌。
不喜欢的人觉得烂俗,但受众还是会很喜欢。那样温和的、暖融融的情感,像是金秋时节硕果累累的丰收感满足感,沉甸甸又好幸福地萦绕在心间。
大洋彼岸的小绿在随机日推里听到了这首歌,根本没办法想想这首歌竟然是沈暮洵创作出来的。
和现在相比,差别真大。
耳机里,还有些青涩的男声在轻声唱。
【你要如何夺取我的自由?】
时区不同,S国刚刚步入秋天,金色的落叶在街角翩飞着。
窗外的路灯像是嵌在夜空中的小月亮,小绿伸出手去碰,然后听见歌词也这样唱:
【当我把橘子看成你回家那天路灯的时候/
当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起你的时候/】
吉他弦拨动越发缓慢,像是临到面前忽而慢下来的一阵风。要慢慢地、慢慢地擦过脸颊。如一次慢动作的回眸,唱着歌的人、讲故事的人,他无形的目光,在看着谁。
然后轻声笑,唱。
【没错/当我爱上你的时候.】
简单的曲调,轻快的吉他音,沈暮洵在唱歌的时候,很清晰地叫人品味到他嘴角的笑意。毕竟他唱歌的声音这么地,温柔。
而这样的唱法,只存在于这些不被在乎的小情歌里。
在之后,沈暮洵创作出来的,无数获奖作品、无数叫人惊艳的作品、无数狂赚骂声和眼泪的作品,无数引导潮流的作品里,都不再有了。
他的爱无人问津,他的恨举世皆知。
不知道沈暮洵是否会觉得可笑,觉得荒诞,觉得这一切都是在昭示他和江声最后的结局?
她沉默好一会儿,转过头,戴着耳机和朋友说。
“他那时候一定很幸福。”
小绿说,“幸福到已经没有办法说话,写进歌里都让人想笑起来。”
不过现在不是了。
*
干枯的树叶凋零,残破地飞扬在风里。
音乐开始在空旷的房间里萦绕起来,是沈暮洵一开始就和江声约定好的,吸血鬼的故事。
创作这首歌,沈暮洵耗费了极大的精力。
绝望、阴暗,不断地抨击;到软化、哀求,无望里和解。
曲调全程充满狂猎的尖锐感,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让人想到血液、火焰,残缺的肢体。
血一直在流,火一直在烧。键入的水滴音贯穿整首歌曲,滴答滴答,和心跳同频,扣人心弦。
音符的飘动,宏大殿堂的崩塌,大提琴的乐音厚重。一切结束,最后醒来发现是一场空虚的梦境。这种空虚非常尖锐。几乎是抓着人的耳朵咆哮,指着某个地方本该存在的痕迹质问。
听众会被引导,去听演奏者、演唱者的心声。
——噢,原来是这样。
爱难道是不忠贞的,爱难道是不永恒的,爱难道是叫人痛苦又叫人反复怀疑的吗?
还是脆弱的,易碎的,是低贱的,是高高在上的人低头,让滚烫的真心破碎的吗?
或者是短暂的快乐,是长久的折磨,是缠绵的热吻,是一旦松开手撕皮扯骨的烫伤吗。
是臣服,是认输,是退让。是不断不止的退后,是控制不住的心动吗。
爱就是不自由吗。
沈暮洵在创作的时候一度畏惧,畏惧之余又异常亢奋,他想躲避什么,他似乎不敢让江声这么清晰地看到他,又因此产生扭曲的、报复性的快感。
看看吧,看看面无全非的我吧。
他担忧被江声看轻,憎恶自己太过在意,又忍不住想,如果能博得两分同情?
这种心情,是岩浆的浪潮,是倾覆的海浪。
和江声有关的创作让他灵感爆发,因为他总能有千百种表达自己的方式,诉诸言语都吝啬,由音符传达还嫌逼仄,那些情绪,爱恨也好,怨憎也罢,都强烈到掀起巨浪。
沈暮洵把自己关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