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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到在笑。是卜绘眼睛骤然收缩、楚熄也疑惑歪头,似乎想跟着江声的视线转头,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江声手里还捏着水杯,迅速扑上去抱住楚熄的胳膊,“有吗?”
他湿润的头发落在脸颊,惊弓之鸟般的苍白,还有漂亮的一点湿红。他自己却全然没有意识到,轻轻地重复,“有,有吗?”
江声看到手里水杯里的水开始晃荡。
啊,地震了吗。
一秒之后,他才意识到是他的手在抖。
完了。虽然他心里还在崩溃,但看到自己崩溃到手抖、江声又破防到有点想笑。
……不行!
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江声呼吸,呼呼吸吸。他又喝了一口水,然后把水杯放下,冷静且努力调整自己的思路,让自己更像一个有脑子的人而不是一个傻瓜。
“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对了,这才是重点。
抿了下嘴唇,江声瞥了眼窗帘后若有若无的形状,轻声说,“我……我感觉房间有些闹鬼,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没错,再顺水推舟转移阵地!
在这里呆着,江声的心理状态面临着超出他能力的负担。
楚熄现在喝醉了,脑子应该不好用,比前面几个人精好糊弄。
江声打定主意,愈发坚定,他握着楚熄的手往外走。
楚熄果然招魂一样晕头转向地跟着他。他没脑子地低头盯着江声抓着他的手看,幸福到有些飘飘然,才复述,“闹鬼?”
江声停下脚步,转身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你听。”
楚熄的眉心重重一跳,绿眸凝成极为幽深的黑色。
他大高个子一整个傻站在原地,手指下意识因为慌乱想要蜷缩,又僵硬地不敢动。
不知道江声要让他听什么?听心跳吗?可是这样怎么听得清楚,应该把脑袋凑过去,耳朵嘴巴也凑过去才能听清楚。
他后脑木了下,口干舌燥了好一会儿。
江声用楚熄的手捧住自己的脸,甚至咬着牙努力想眨点眼泪出来,假得可怜,把眼皮都眨红了。
“我好害怕,我心跳得好快,你有没有感觉到?”
楚熄耳朵都红透,头昏眼花。血液逆流,一会儿往上冲一会儿往下冲。他急促地呼吸两声,江声两句话就让他无法思考,“感,感觉到了。”
他喉结压了下,“我,你——”
“咚。”
他们已经走到门口,一声异响却传来。
楚熄抬头,浑浑噩噩的大脑这会儿却像忽然清醒了似的,“是楚漆!楚漆来了。”
江声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种判断,正把门拉开往外看,“不是,是风——”
“我去藏起来!”
江声迷茫,“你?不、不是……”
眼看着楚熄往衣柜口走,江声几乎快要失控尖叫起来,“等等!”
“哗啦——”
衣柜门被扯开。
萧意和沈暮洵同时抬起头。
楚熄逡巡了下,见没有空位置给他躲,皱起眉毛把衣柜门又给拉上。
太快了,很显然沈暮洵和萧意也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没来得及先给他一拳。
“……”心快要从胸口跳出来的江声,在不远处看得眼睛瞪大,“?”
他张了张嘴,极致的困惑和震撼围绕他。江声茫然地皱起眉毛,耳孔钻入嗡鸣,而后竟然匪夷所思地笑了声。
他脑袋完全有点钝了,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笑,也许是真的很好笑,楚熄的反应有点太顺理成章的自然了。
何况每个人发现门要被打开的第一反应都是躲起来!!
搞什么。
都这么见不得人吗?
倒、呃,倒还都挺省心的。
楚熄还在飞速寻找藏身之所,他一把掀开窗帘。
卜绘啧了声,“我这没地方了,换个地方。”
情况紧急,楚熄一脸不爽,明显很想骂人,但忍住了。他浑浑噩噩踉跄着往浴室走,一拉开门,看到湿淋淋的许镜危。
浴室倒还算宽敞。
但许镜危的身材让楚熄觉得恶心想吐,于是皱着眉一转身,看到床底下还有地方。他扶着床昏着脑袋跪着躺下来,往里挪,很快就挪好了,伸出一只手对江声比了个ok。
江声:“。。。”
他一时间头晕眼花,感觉世界都在眼前无比炫彩地扭曲起来,像吃了致幻毒蘑菇。
这里藏了五个人。他们甚至知道彼此的存在。
意识到这点,江声整个人都乱掉了。他张开嘴,却无法说话,他感到一种超出认知的费解,同时真的觉得很好笑啊啊啊啊。
但凡再来一个,都会没有地方藏。
“江声。”
被风吹开的门,却陡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江声愣了下,转过头。
他看起来整个人都有点灰白了,头发凌乱眼圈发红,有些茫然。像是小白花风吹雨打摇来晃去,透出一种易碎的脆弱感。
事实上江声真的感觉自己要碎了。
好割裂。
他想大笑,想呜呜呜,感觉自己要发疯,又的确冷静得要命,因为他甚至在思考这一次的人可能是谁。
酒店灯光映照出他恍惚可怜的样子,让开门见到他的严落白一下子瞳孔缩紧。
“江声?你怎么了?”
江声真的迷茫,“我怎么了?”
他红着眼睛肿着嘴巴,侧颈还有新鲜出炉的咬痕。整个人都昳丽、鲜妍又狼狈,像是被很凶地欺负过了。
严落白很急,皱着眉眼捧着江声的脸抬起来细细看。江声不解,骨节分明又清瘦的手指捉着严落白手腕。
严落白抓着江声的肩膀,愈发担心,“说话。”
镜片遮掩他鹰隼般的眼神,他朝里面看去,暴怒的心情转瞬燃烧起来。
连江声和楚漆分手,严落白都没有见过江声这样子。
手腕被拉了下。
江声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用力拽着严落白就往里走。
严落白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被江声拽着领带佝着腰被带着,感觉脸上冷风呼呼地拍着,一种怪异的滚烫吹拂到他的耳朵。
“搞什么!?”他用恼怒掩饰这种烫意。
江声已经疲于对每一个新来的人遮掩的流程!诚实,人要诚实。“事先说明,我什么都没做,是他们自己非要藏起来。你不准怪我,不准骂我,不准说我乱搞关系,不准点着我脑袋说我给你添麻烦,什么都不准。听到了吗?”
江声砰地拉开衣柜门,像盛大魔术的揭幕一般配上音,“噔噔。”
严落白低头一看,怪异的滚烫瞬间褪去,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江声再唰地扯开窗帘,“锵锵。”
严落白:“……卜先生,你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江声再跑到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