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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梦持续了很长时间,楚停云甚至又在梦中睡去,于是直到快九点的时候都没能醒过来。
宴寻回来的路上给楚停云打了几个电话,叫他起床准备上班。谁料对方一个都没接。宴寻顿时有些心慌,结果一路跑回来才发现男人还在床上睡觉。
对方睡得很熟,连自己开门进来都没醒。
看见床上微微鼓起的那一团,宴寻不知道为什么,竟是忽然松了一口气。
宴寻走过去,半跪在床边。伸手去轻轻拨了拨楚停云凌乱的额发,这时他才发现对方似乎睡得不太好,额间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脸颊很烫,泛着一层薄薄的潮红。
男人眉头微皱,手指攥紧,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楚停云?”
宴寻轻轻晃了晃男人的肩膀,把他叫醒,
“醒醒,楚停云?”
“唔......”
楚停云用力闭了闭眼,然后才慢慢转醒,他眼神涣散,好半天才在宴寻的脸上聚焦。
“......”
只是醒来过后,楚停云只是盯着他,不说话。
“不舒服吗?”
宴寻俯身去贴了贴他的额头,
“好像没发烧。”
“......”
青年贴上来的那一刻,楚停云总算是分清了梦境和现实。他看了看周围,再次确认这里是家,而不是办公室的内间。
原来他做梦了,又梦见几个月前宴寻追到公司来提离婚的事。
“我没事,就是睡懵了。”
楚停云缓了缓,很快恢复了正常,就是刚做完一场大梦,他有点没精神,也没起来,就这么懒洋洋地躺着。
男人抓着宴寻的手腕,慢悠悠地用指腹去摩挲着对方内侧的软肉,问:
“你不是去学车了吗?”
宴寻说:“给你打电话没接,就回来看看。”
“唔......”
楚停云对这个答案很受用,眯眼笑了笑。宴寻确认他没有生病,犹豫片刻,忽然说:
“楚停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
他在等宴寻继续说下去。
“如果我有一天做了不好的事,伤害到了你,你会跟我离婚吗?”
“......”
楚停云原本散漫慵懒的表情忽地一凝。
“怎么突然问这个?”
此刻宴寻似乎很急切地想要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先回答我。”
“不会。”
楚停云回答得很快。
因为这个问题早就切实地发生过——
二年前宴寻和江静姝跑去索契,那不亚于在他心上狠狠刺了一刀,但最终楚停云做出的选择是把宴寻关起来,锁了两个多月,把对方逼到绝食五天的地步。
后来回国,他又趁
人之危,让宴寻跟自己结了婚。
这就是答案。
可这个答案楚停云不能告诉他。
此时此刻他审视着面前的宴寻,开始思考对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得到这个回答的那一刻,楚停云清晰地感觉到青年原本紧绷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倏地放松了下来。
“怎么这么问?”
楚停云试探着半开玩笑道,
“你出轨了?”
“不要总是用这个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跟别人......”
宴寻忽然来抱他,抱得很用力。
这一下把楚停云勒得有点喘不上气,但也仅仅只是几秒,宴寻就松了力气,又直起身,用手慢慢地给男人揉腰。
“只是今天遇见了初中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聊了些这方面的事情,忽然就想回来问问你。”
朋友?
楚停云眉梢一挑:“具体都聊了些什么呢?”
“......”
宴寻猜出自己有可能无耻地利用了楚停云,但具体的还没想起来。所以宴寻不想现在告诉他,却也不想骗他。
“可以先不说吗?因为我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等我想起来或者弄清楚的时候再告诉你。”
顿了顿,宴寻又补了一句,
“时间不会很长的。”
“行吧。”
楚总勉强答应。
毕竟他可以自己查。
如今好不容易跟宴寻的关系变得这么好,楚停云并不想跟对方又吵架。
他伸手去抚摸着宴寻的脸,仔细地观察他,像是要看进这个人的心里。
失忆后的宴寻除了多了些青涩之外,跟以前其实本质上还是一个人,但他对待楚停云的前后态度却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的宴寻厌恶他,恨不得从他身边逃得远远的,但现在的宴寻却喜欢他,愿意来抱他,亲他。
于是很多时候楚停云都会想——
如果换一个人。
他也用同样的方式告诉失忆后的宴寻,他们是结婚伴侣,曾经万般相爱,还有种种细节作为佐证,宴寻会不会也喜欢对方。
明明已经得到了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可人的贪念好像永无止尽。
这个念头在楚停云的脑海里转了很久,所以此时此刻,他终于忍不住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换一个人?”
宴寻皱眉,他不明白楚停云为什么会问这个,但他想了想,说,
“物品和言语可以伪造,但感情不能。”
如果不是以前就喜欢楚停云,宴寻觉得自己不会在明知对方有所隐瞒的情况下,还如此迅速地接受这段婚姻事实。
“......是吗?”
楚停云像是听明白了,又像是没明白。但他不打算找宴寻问个仔细了。因为他怕得到跟自己内心期待不一样的答案。
“好了,快起床。”
宴寻揉了揉楚停云软蓬蓬的头发(),
“婩??()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现在可已经是你的上班时间了。”
“......”
楚停云一愣,扭头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发现竟然已经九点过了。
“不急。”
楚总完全不慌,反而还要把宴寻的手臂拉过来当抱枕抱着,语气简直像个不想上学的小孩儿,
“现在没那么忙了,上午不去都行。”
之前江晟海把鸿远公司的所有合作项目都转给了刘副总负责,董事会给予楚停云的压力也因此消失了。
如今他更多的工作重心都放在星痕上市那边,也就不用像前段时间那样从早忙到晚,还要加班到深夜了。
宴寻想了想,倒也没催他,而是顺势点头,
“休息休息也好,不过总得起来吃点东西吧,我给你买了个小蛋糕。”
“那好。”
楚总开心了,松开宴寻的手就打算起来,但这时候他像是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身体的异样,动作陡然一僵。
这个突然僵住的动作实在明显,宴寻想装没看见都不行,他以为楚停云哪里不舒服。
“怎么了?”
“......你先出去,我要洗澡。”
“嗯?”
宴寻觉得奇怪,楚停云的习惯一般都是睡前洗澡,今天怎么换到了早上。
“你去啊,我又不偷看。”
这句话像是在点他,楚停云抿紧唇线,撇过头去,好半天才继续开口说,
“......总之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
之前楚停云换个衣服恨不得骑到宴寻脸上换,就怕他不看。
今天怎么转了性子?
宴寻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几秒,目光落在男人死死摁住的被子上。
“楚停云,你不会......”
楚总故作镇定:“不会什么?”
宴寻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死死摁着的被子,调侃道:
“你不会是尿床了吧?”
宴寻想起初中的时候,周泽又来他家住,非带着宴寻偷喝啤酒,结果宴寻没喝多少,周泽库库干了二大瓶,结果晚上睡地铺的时候就尿了床。
第二天早上,周泽狗狗祟祟,羞愤欲死,死活捂着被子不起来。还故作镇定地要让宴寻出去,说自己要换衣服。
宴寻话不多说,直接把他被子一掀,自此掌握了好友此生最大的黑历史。
“什......什么尿床!”
这个猜测很显然踩到了楚总的尾巴,他极其羞恼,当即咬牙切齿地反驳道,
“我怎么可能尿床!”
“没有吗?”
宴寻也不跟他争,就直接问——
“楚停云,你敢不敢掀开被子给我看一眼?”
“......”
楚停云瞬间僵住了。
宴
()寻一看他的表情就更笃定自己的猜测,于是也不再逼他,反而很善解“楚”意。
“没关系,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他拍拍楚停云的肩膀,贴心安慰道,
“那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好好收拾一下吧。”
楚停云:“......”
结果宴寻刚准备起身,就被男人一把拽住了手腕。接着,他的手就被楚停云拉到被子里去了。宴寻摸到了,也察觉到了熟悉的手感,然后有点湿,还有点黏。
“........”
刹那间,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宴寻沉默许久,脸上原本促狭的笑意渐渐消失,干净的耳朵也飞速变红。
“怎么样,确认好了吗?”
破罐子破摔之后,楚停云反倒是大大方方了起来,
“是尿床吗?”
宴寻:“......”
他没再去看对方,想要收回手又被死死摁住,于是最后宴寻就说,
“楚停云你......你今早竟然在做这种梦。”
男人不答反笑:“怎么,你没做过?”
这种梦中的旖旎幻想几乎会发生在每一个人身上,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
宴寻当然也有,只是青春期的他记不清了,至于后来的......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宴寻当即住了脑,他撇过头直接跳过话题,
“行了,你没尿床,我先出去了。”
“跑什么?”
楚停云拉着他不放,反而倒打一耙,
“宴寻,这事怪你。”
“......”
青年抬头,脑袋上打出一个问号。
楚总微微抬起下巴,
“之前还说什么为了健康二天一次,你就是续航不太行。”
宴寻:“.......”
他沉默了一会儿,只是说:
“楚停云,同一个招式用太多次就没什么效果了。而且你这激将法实在太明显。”
“......是吗?”
楚停云愣了一下,他原以为宴寻会恼羞成怒呢。
然而下一秒,对方的手就忽然挣脱了他的束缚,顺带还剥了那一层微湿的布料。楚停云忽然闷哼一声,身体条件反射地像虾一样地蜷紧,又忍不住挺腰。他一只手抓着宴寻的小臂,很明显感受到了对方不断收紧松张的肌肉。他的另一只手抓着宴寻胸口的衣服,攥得很紧,用力到指骨微微发白,也把对方的衣料攥得皱巴巴。
整个空间安静下来,只有一点点被套布料轻微摩擦的声音,男人急促地呼吸着,口中偶尔泄露一点短促的、意义不明的音节。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玩偶布娃娃,或是宴寻喜欢的那只猫,被抓住了,接着又被翻开了肚皮随意揉弄。
许久之后,楚停云闷哼一声,身体陡然绷直,像被拉紧地弓弦,接着又一软重重瘫在床上。宴寻抽出手,在楚停云脸上擦了擦。后者轻轻哼了一声,像是早就料到如此,也不生气。
因为他这个小老公不论失忆前后,一直都有这样的习惯,非要把楚停云的脸弄脏才好。
但是下一秒楚总就生气了,因为宴寻这时候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说——
“以后早上少喝咖啡吧,我给你泡点枸杞。”
“.......”
楚停云意识到宴寻在嘲笑他时间短,以报刚才楚停云说他续航不行的话。
真记仇。
真小心眼。
“我不喝枸杞!我就要咖啡!”
楚停云说着还恼,气得去踹了宴寻一脚,但下一秒,他的脚踝就被对方抓住。
“行吧,咖啡。”
宴寻说着顺势把人从被子里拖出来,轻而易举地一把抱起。
“先给你洗干净。”
“........”
这次不是后面,楚停云当然不会腿软,反而浑身有劲儿,再跟宴寻打一架都行,但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他乐得享受。
半个小时后——
楚总坐在阳台的单人沙发上,吹了吹杯子里的热气,恨恨喝了一大口枸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