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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来,把生存意义寄托在他人身上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尤其是寄托在太宰治那种没有责任心的混蛋身上。”
“但这是您自己的选择,您开心就好。”
伴随着话音落下,一里独手中的布条变成了一枚五円的硬币:“您还是对自己好一点比较好,您的衣服,可真是太破旧了。”
把硬币揣进口袋,社畜迈着轻快的步伐,挤开了挡在门口的芥川龙之介,挤进了横滨的夜色之中。
步履匆匆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一里独看着街上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以及他们手上的礼物和玫瑰花束,突然意识到今天是情人节。
“情人节啊……”一里·热爱工作·单身狗·独小声嘀咕,“互相送什么礼物,不过是消费主义陷阱罢了。”
“其实你也想要别人送你礼物吧。”
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在一里独耳边响起。
“谁?”一里独打了个激灵,警惕而隐蔽地扫视着周围。
“抬头啦抬头!”
那声音距离一里独越来越近,听方向是从高处传来。
谨慎的社畜先生毫不犹豫地抱头蹲下。
“我要砸到你啦芜湖~”
一里独觉得自己垫在后脑勺上的手好像被重锤狠狠锤了一下,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不由得向前一倾,险些以头抢地。
仿佛是被什么又重又大的东西一在后脑勺上来了一下,一里独的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感觉世界上的各种声音都在渐渐离他远去,脑袋里嗡嗡作响,有什么东西从他的鼻子里流了出来。
“不会是脑浆吧。”
这是倒霉社畜一里独在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啧,还真是结实啊。”
一里独深吸一口气,猛地坐了起来,氧气冲开了紧缩的肺部,让青年忍不住拼命咳嗽起来,鲜血的气味顺着鼻腔涌入大脑。
“你命可真大啊,我居然没砸死你诶。”脑海中再次响起那个雌雄莫辨的声音,“要是你死掉就好了。”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是一本‘书’,一本记录世界的书,可以说我是世界的剧本。”剧本操控着一里独的眼睛看向桌上一本黑色的大部头,“那本书就是我的本体。”
“我怎么相信你?”一里独移开了自己眼睛。
“你现在是我的主人,世界不允许我对你撒谎。”剧本十分不乐意的承认,“如果你死了就好了,这样你的身体就是我的了。”
“命大还真是对不起啊,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命大。”一里独下了床,“你能不能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
“不能,因为我差点把你砸死。”剧本知无不答,“如果我现在离开你的脑子,你的脑浆会立刻从鼻子里哗啦哗啦地流出来,就像喷泉一样,不过喷出来的是红白相间的粘稠液体。”
“你可以不用描述出来。”一里独摸了摸自己隐隐作痛的后脑勺,“也就是说,咱俩现在是绑定了是吗?”
“是的。”
“那你给我说说,这个所谓的‘世界剧本’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因果’这个概念吗?”
一里独点点头。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最初诞生的第一个‘因’是偶然之外,后续的‘因’都是必然的、被设计好的,所以‘果’也是可以被推定的。”剧本雌雄莫辨的声音毫无情感。
“也就是说,我们是被操控的?”
“可以这么说,不过来自高维的操控不会特地控制你这种小人物。只要控制了世界‘主角们’的因果,就可以让世界运转下去。”
“高维又是什么?”
“我无法向您解释什么是高维世界,因为权限不允许。但每个世界都有根源,有的是文字,有的是画作,由这些人为创造产物衍生出来的世界,就是低维世界。”
“我现在生活的世界是低维世界?!”
“这就需要您自己判断了,高低是相对的。”
“好吧。反正我现在没有被操控的感觉,我还是我自己。”一里独自我安慰,“找到了所谓的‘高维’又能怎么样呢?说不定又干不过他们。”
“您能想通真是太好了,寻求高维是一件痛苦而艰难的事,不如好好过好自己的生活。”剧本的声音依旧平淡,“您要去看看我本体里记载的内容吗?当做文学作品看也是很不错的。”
一里独看向桌上的黑色书本,一边念叨着“好奇心害死猫”,一边口嫌体正直地坐在了桌前。
翻开书,扉页上写着几个大字『文豪野犬』。
半晌,他合起了书,考虑现在把这本祸害直接扔出去还来不来得及——当你发现你的公司、前上司、同事是故事主角的时候,当你发现这点之后还是忍不住继续看下去的时候,你就要考虑自己会不会因为知道的太多被灭口了。
一里独叹了口气,抱着这本书来到了窗边,打开窗户,用力把手中的书丢了出去。
就让所有秘密都顺着河流进入大海吧!
“啊,谁随手扔这么厚的书啊?会出人命的!”
一里独抬起手捂住脸,发出感叹: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第2章(改格式)
“所以,太宰先生你是顺着河飘下来的?”一里独皱着眉,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啊~没错。”太宰治用毛巾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如果不是你扔下来的书砸到了我的头,这次自杀行动本来应该能完美成功的。”
“你要是想寻死,我可以帮你给森先生打电话。”一里独掏出手机,作势打电话,“或者我把刚刚出差回来的中原先生找过来,他应该也能够满足您的愿望。”
“我说一里君,自杀和谋杀还是有区别的。”太宰治眼神飘忽,打量着四周,很不自然地转移话题,“刚才就想问了,你的眼睛怎么了?”
“啊?什么?”一里独一头雾水。
“右边的眼睛啊,变成灰色的了。”太宰治指了指看起来毫不知情的青年。
一里独跑到卫生间照了照镜子,看了一眼自己的眼睛。右眼的虹膜变成了近乎黑色的深灰,但和纯黑色的左眼相比,色差还是比较明显的。
“您说这个吗?”从卫生间回来的青年露出假笑,“都是因为某个突然跑掉的上司,导致我的工作量激增,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天天熬夜给某个不做工作交接的上司擦屁股,把眼睛累瞎了。”
太宰治对这个跟了自己多年的下属是个什么德行,有清醒的认知:“满嘴跑火车就是你的不对了,一里君。明明我离职了之后一里君你的工作量应该减轻了才对吧,不用到处找我,也不用写我的任务报告,只用完成本职工作,把钱要回来就好。怎么会累瞎眼睛呢?”
“原来您还是有点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