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影子。
孟彰原本就端重的神色不觉又凝重了些。
他尝试着将拿着玉叶的手收回来,那玉叶果然也随着他的动作开始移动……
孟彰就顺势将玉叶拿到眼前,更仔细地观察。半饷后,一无所获的他看向了白长姐。
白长姐对他点头:“我得到它的时候,它就是这样的,但这完全不影响我们使用。”
她指点孟彰道:“彰阿弟,你将它拿住,往里头送入一缕神念看看。”
孟彰依言行事。
神念探出,却像是落在了空处,全无任何痕迹。
孟彰看了白长姐一眼,将神念收了回来。
也是那一顷刻间,像是水波泛起了涟漪,孟彰的眼前陡然出现了一篇百字小章。
却是一篇收敛、隐藏身上气息的精妙法门。
孟彰惊了一下,猛地抬眼去看白长姐。
饶是他才入道不久,饶是他出身孟氏一族,他也能看出这一篇百字小章里记载的法门精妙无方,远胜于孟彰生平所见。
或许……
孟彰不自觉地将这一篇法门拿去跟《华夏成语故事》比较。
也就只有《华夏成语故事》在镇压、遮掩文运方面的效果,能胜过这篇法门的效果了。
这是相当恐怖的事情。
《华夏成语故事》能将孟彰那一身文运完美镇压、遮掩,概因孟彰当时被镇压、遮掩的文运就来自于《华夏成语故事》,它是源头。
换了今日新分润得到的这一部分文运,《华夏成语故事》的效果就没有那么好了。
而且,尽管孟彰还没有开始修炼这一篇小章,甚至都没有认真揣摩过,只这么简单翻看,孟彰也能确定这小章里记载的法决不只是局限在文运上。
它对遮掩、修饰修士的其他气机,也同样有着奇效。
这是一份绝对的大礼。
“看来,彰阿弟得到的东西……”白长姐却是笑道,“正合阿弟你用啊。”
孟彰听着这话,又觉得不太对。
什么叫“彰阿弟得到的东西正合阿弟你用”?白长姐送出来的东西,难道她自己还不知道吗?
孟彰的眼神很自然地变得狐疑。
白长姐只是笑,于是程二郎来回答孟彰。
“这玉叶是一件奇物,它似乎勾联某一方冥冥所在……”
听着程二郎的讲解,孟彰看着手中玉叶的眼神也变了。
这玉叶真是一件奇物,它就像锁匙一样勾连着某处所在。只要有人找到它,得到它的认可,就可以通过它,取得一门妙法。
当然,这门妙法到底是一般精妙还是极其精妙,法门本身又到底是神通、根本法决还是一些辅助修炼的法决,还得看领取法门的人自身。
孟彰想到了那个小海螺。
杨三童交给他的那小海螺里,就有一份不俗的修行法决。
他看向了杨三童。
杨三童对他点头:“那就是我从这枚玉叶得来的。”
孟彰便又看向了手里的玉叶。
杨三童也在催促他:“快揣摩那法门啊,这宝贝每三十年才能用一次,每一次送出的法门也只能停留一炷香的时间,彰阿弟你快莫要浪费时间了。这宝贝催动期间,是能够帮助你领悟法决的。”
孟彰果真再不犹疑,对鬼母白氏、白长姐、程二郎这一众人点头致歉后,就将绝大部分的心力投入到那玉叶映照在他眼底心上的小章里。
一炷香的时间稍纵即逝,到那小章字迹隐去,孟彰的心神陡然一空的时候,他心头一股莫大的遗憾涌起。
察觉到不对,孟彰沉定心神,快速将那一部分心念斩落辗灭。
鬼母白氏、白长姐等人还待要提醒,就看见孟彰清清明明望过来的眼睛。
鬼母白氏、白长姐等人先是一愣,随后也都是摇头失笑。
“原来我们还是小看了彰阿弟你啊……”
孟彰摇头,将手里奇异的、抖落了所有灰暗、显得莹润晶透的玉叶送回到白长姐面前。
“多谢阿姐。”
第35章
白长姐看看被送回到眼前来的玉叶,又看看更远处的孟彰,面上有一瞬间的犹疑。但她思虑片刻后,到底是什么都没说,抬手将那玉叶摘下,重新放回到小囊里去。
孟彰不在意那一瞬间白长姐到底都想了什么,又是不是生出了要将这件宝贝直接送给他的想法,他想的是另一个问题。
说来这玉叶用确实奇异,三十年一次机会未曾启用之前,它浑身灰扑扑的,几如路边随处可见的石片。可到它的机会被用去了,它反倒又有个宝贝的派头和模样了。
然而,与其说那玉叶是一件异宝,倒不如说它更像是一枚……锁匙?
这样的一种想法浮出水面,被孟彰留意到的时候,孟彰怔了怔,又有些失笑。
凭它是什么奇宝,还是什么惊天机缘的锁匙,它都不属于孟彰。
他猜度这个干什么?
只不过,在他将目光收回来的时候,孟彰又想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
他从这片玉叶中得来的那份百字小章,要不要也给白长姐、程二郎这些鬼童胎灵们一份。
但不过须臾,孟彰便有了答案。
给!
他是从那玉叶里得来的百字小章,而那玉叶又是白长姐拿出来给他的。
这原就是属于白长姐这些鬼童胎灵的机缘。何况,还是白长姐他们等待了足有三十年的机缘……
他转身,对云案一招手。
云案直接出现在孟彰身侧,上面更早早地备下了笔墨跟纸张。
若说最开始时候,白长姐、程二郎这些鬼童胎灵还不明白孟彰到底想要做什么,那么当云案上出现笔墨纸张时候,他们再说自己没猜到就是在诳人了。
白长姐、程二郎等鬼童胎灵既是感动,又很有些好笑。
他们对视一眼,却是谁都没有点破,就看着孟彰转身,抓起那云案上的笔。
白纸铺在云案上,笔锋饱蘸了墨汁,那百字小章也还清晰地刻印在他的脑海里,但孟彰拿着笔,面对着身前的白纸,却是几番尝试,都没能在那纸张上正确地写出一个字来。
不是他不认真,也不是他故意为之,而是真的……
哪怕他尝试着完全抛开自己的认知,只对着记忆里的文字照样画图,可落到白纸上的,却仍是一团漆黑的墨点。
莫说是白长姐、程二郎这些鬼童胎灵了,就是写下这些“墨点”的孟彰自己,也愣是没能认出这些“墨点”的本相来。
提着笔的孟彰站在云案前,都要开始怀疑人生了。
看着孟彰面上的表情,白长姐、程二郎等鬼童胎灵终于绷不住脸,各自笑开来。
捕捉到那不太明显的笑声,孟彰的身体更是绷得死紧,号半饷才能转过身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