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又上一个台阶,太好了!他又能更安全一些了!”
不管是这提高的修为境界给予孟彰本人所掌握的手段的增强,还是孟彰天赋兑现所吸引到的来自其他人的帮助、看好和照顾,最终都会导向一个结果——
孟彰会更安全。
“这很好!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孟显在自己的内室里转悠几个来回,还是按捺不住,想找人分享,可他才刚走出内室来到外间望见外头沉沉的天色,脚步当即就停了下来。
阿父、阿母、大兄和阿蕴近些日子以来都忙得很,也是今日里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才能好好休息上一日,他眼下这样突然将他们叫起来,他们应该就不能睡了。
还是再等等吧,等到天亮也无妨。反正在短时间以来,他们安阳孟氏都不好插手颍川陈氏那边的事情。
颍川陈氏的事情都漏到阴世陈氏先人那边去了,因此祸害了陈氏自家一位资质不差的小郎君,更有道门法脉的英杰子弟在旁边看着,料想陈氏的这些先人们会知道什么叫做亡羊补牢的。
再说,既然他们颍川陈氏的这件事情都直接捅到道门法脉那边去了,道门法脉里的那些大修士们就不太可能再看着幼儿小童被人祸害了去。
拿着手中的莲花灯,孟显忽然回身,在那镜台前坐下,脸上的神色慢慢淡去,看着竟甚是无奈。
“就算这些事情被公之于众,传遍街头巷尾,朝廷和氏族那里……”
“他们不想处理的话也多的是手段搪塞了事。所以想真正解决这件事,还得是让道门法脉来插手,起码也得在旁边做个见证,若不然到了最后,只怕这事情也会跟天下间无数的悬案陈案一样不了了之,最后淹没在厚沉的尘埃里,随着记录它的卷宗一同风化。”
孟显摇了摇头,索性便趁着这段空闲时间再一次整理起孟彰递送过来的那些信息。
待到天蒙蒙亮,前头院子里亮起通明的火光,孟显便拎了莲灯起身。
他才刚刚走到珠帘前,正巧就有婢子抬手掀开门帘要来观察他的情况。
见到孟显,那些正站在珠帘外的婢子连忙低头福身来跟他问安。
“郎主。”
“郎主是一直在等着,怎么不唤我们?”
孟显惯常脾气就很好,并不苛待人,这会儿见得惯常在屋子里侍奉的婢子,也不生气,只摆摆手说道:“我也正好想些事情。”
他又往外头张望过一眼,摆摆手直接穿过婢子掀开的珠帘往外间走:“我去大兄的院子,你们且收拾罢,对了,今日的早膳送到大兄那里去,我和大兄一起用。”
身后的婢子尽皆躬身应声。
孟显已经大踏步走出他的院子,去往前头孟昭那里了。
大抵是昨夜里无事挂心,孟昭休息得很好,见到孟显时候,他眼眸清亮,神采奕奕,尤为丰神俊朗。
见得孟显从外间走进来,孟昭的目光几乎是立刻就落在了那盏纸莲灯上。
“阿彰送来的?”他问,同时就很自然地伸手去要接。
孟显一点不遮掩地躲了孟昭的手,带笑道:“这可是阿彰给我送过来的呢。”
孟昭眯了眯眼睛,手又追了上去:“是阿彰让它来给你送信带话的,不是将它送给你的,这分明是两种不同的概念,二弟你就莫要妄言了。”
孟显撇了撇嘴,到底是没有继续躲,由着孟昭将莲灯给拿了过去。
“说罢,昨日里阿彰给你送来什么话了?”
孟显一整脸色,说道:“两件事。”
孟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不催问,只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不为其他,只因他们这四个兄弟手足中,除了落在阴世天地里的幼弟孟彰以外,还有一个孟蕴未到。
“……族里这边的事情基本都已经移交出去了,料想接下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兄弟二人亲自出面处理的。等最后的那点子事情都收拾妥当以后,我们也就能够出发去茅山了。”孟昭对孟显道。
孟显顿了顿,没有及时接上话来。
孟昭灵敏地察觉到了这细微的不同,一时定睛看了孟显一眼,才问道:“所以,你觉得可能会有一些变故?”
孟显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孟昭深深看他一眼,心中多少就有了些分寸,问道:“也是不好说的?”
孟显认真想了想,回答孟昭道:“谈不上好说不好说,就是……”
“大兄,”他忽然唤了孟昭一声,道,“我们原本拟定的方案,说不得就要做些修改了。”
所以果真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孟昭将那疑问暂且按下,只跟孟显道:“如果真的不合适又或者别有更好的选择,那些方案改了也就改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孟显想了想,果真是这个道理,他笑了一下,道:“大兄这话在理。”
“什么大兄的这话在理?”孟蕴也从外头走了进来,与孟昭、孟显福身见礼后,她便在孟显的下首坐下。
她一眼看见那盏莲灯,到了最i安定话语就变了个模样。
“阿彰送过来的?”孟蕴的目光在孟昭、孟显这两位兄弟身上转了转,秋水般澄澈的明净双瞳就直接找到了孟显。
孟显点点头,手指点落在那盏摆放在身前的纸灯。
一缕气机吞吐而出,在那纸灯的灯芯里也挑出了些什么往孟昭、孟蕴两人那边送。
孟彰的声音便撞入了孟昭、孟蕴的耳膜之中。
孟昭、孟蕴目光下意识地动了动,即便是听着孟彰的话,也接连不断地往往外来回溜达,生怕有暗子在旁边偷听。
孟显笑着安抚他们道:“不必担心,阿彰他修为境界有了突破,能力上也多了许多神通。大兄、阿蕴你们细看……”
“除了我们这些手足以外,再没有人能听到阿彰的这些话了呢。”
或许是分神太过,孟昭、孟蕴两个都是须臾后才反应过来。
他们尽力压了又压,才勉强将那些高高上扬的弧度压下,不让自己过于失态。
“这倒是,阿彰修为在短时间内就更进了一步,他那些原本就懂的手段和法术威能理当能有更多精进才是。”
一个理所当然地道,另一个也很是满意。
“阿彰修行上的资质再次被兑现,对于他来说有好也有坏。不论怎么说,在那些时刻睁着眼睛盯人、要找到机会打杀了他的人,”孟蕴的眼底浮出几分不快,“若不能尽快摸清阿彰的手段,他们必然不会轻易对阿彰出手的。”
孟显就宽慰她道:“他们欺负阿彰年岁小,修为简薄,我们这些做人兄姐的,日后找机会给阿彰讨回来也就是了,很不必在这个时候扰乱了自家的心境。”
孟蕴听着这话,目光又一次落在了那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