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可以代表孟彰。
而且如今也确实是他们三个勉强支撑起整个孟府的运转。
孟庙走入了厅堂之中。
厅堂最前方的位置也设了两个蒲团,一主一副。
孟庙看也没看那个放置在正前方的蒲团,而是在较偏侧的副位处落座。
管家和青萝分站在孟庙左右两侧,目光注视着身前已尺的空地。
孟庙看得下方的孟氏郎君一眼:“人都已经到齐了?那现在便开始吧。”
“诸位叔伯、兄弟同时往这边孟府递帖子,可是有什么事?”孟庙带上笑容,态度很是客气友好,“虽然眼下阿彰是在闭关,但我还在,诸位叔伯、兄弟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说。”
他又说:“若是有什么我能处理的,我一定没有二话。”
孟庙的话说得那样明白,言下之意也没有多少遮掩,立时就叫厅堂里的各位孟氏郎君心领神会。
有他能帮忙处理的,孟庙没有二话,但若果他也不能处理……那就只能对不起了。
厅堂中坐着的一众孟氏郎君目光碰撞,你推我我推你,竟是直接找到了坐在下首第一位的孟氏郎君上。
见事情落到自己的头上,那位孟氏郎君也没觉得多少意外。
本来也是,这一个厅堂里,不,如今身在阴世帝都洛阳里的孟氏郎君中,就数他辈分最高。他不出头将事情扛起来,谁个愿意冒头?
这位头扎锦纶的孟氏郎君当先笑得一笑,问孟庙:“阿彰果真是又闭关了?”
他很是上心的样子,甚至还能从他面上看出些忧虑来。
“阿彰不是前些日子才闭关过一回吗?这一个月时间都不到,就又闭关?”他问,“如此频繁,不会动摇阿彰的根基吗?”
孟庙张眼往下一扫,见大多数的孟氏郎君都掩不住面上的担忧,他却是笑了起来,显出十二分的放心。
“不过是闭关而已。又不一定是突破境界,阿彰心里有分寸的。”他想了想,反问厅堂中的各位孟氏郎君,“诸位叔伯、兄弟也是知道阿彰的,难道你们觉得阿彰是会为了修行的一时进益而动摇自己根基的那种人?”
厅堂中坐着的各位孟氏郎君下意识地摇头。
“他不是。”
“怎么可能?!”
孟庙倒收敛了面上的笑容:“这不就是了?诸位叔伯、兄弟只管将心放回去就是,阿彰比我们所有人都来得清楚他自己的情况。”
那头扎锦纶的孟氏郎君也是一时舒展了眉眼:“阿庙你说得对,确实是我多想了。那……”
他一眼看过孟庙以及立在他左右两侧的管家和青萝,又开口道:“在阿彰出关以前,我孟氏在帝都洛阳这边的事宜,就都由阿庙你来决断?”
孟庙没有什么反应,只说:“也不全都是交付于我。有很多事我也是拿不了主意的,得询问阿祖和梧叔祖的意思。”
那头扎锦纶的孟氏郎君不便多问,便也不再试探,转而利索地将当前他们这些族中郎君最关心的一个问题问来。
“……我们这趟从阳世天地那边带回来的那些部曲,要怎么安排,阿彰事先可有个说法?”
孟庙就知道会是这件事,他更坐直了身体。
厅堂中的其余孟氏郎君也都打起了精神,侧耳认真来听。
谁都知道,这些部曲可不是寻常的孟氏部曲,而是安阳孟氏自立族以来一点点积攒起来的、长时间滞留在阳世天地里的凶灵恶鬼。
没错,就是昨日夜里,被各位阴神神尊花费大力气针对的那部分凶灵恶鬼。
安阳孟氏因着孟彰的缘故,赶在阴神神尊们正式发力以前,将那些为他们所用的凶灵恶鬼给带回阴世天地里。
倒确实是要比其他各大世族望门、宗门法脉少了许多损失,但孟氏由此也多了一个麻烦。
那就是,他们需要安置这些凶灵恶鬼。
总不能将这些凶灵恶鬼带回阴世后便叫他们就地解散吧,那不是既浪费又给他们孟氏添乱吗?
迎着各位孟氏郎君的目光,孟庙当先点头,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有。”他说,“在阳世天地时候,阿彰就曾经和我说起过这个问题。”
得了这一枚定心丸,厅堂中的各位孟氏郎君心思也安定了几分。他们更有耐心去听孟庙的话了。
孟庙却是先问他们:“这部分部曲,诸位叔伯、兄弟手下都有多少?可有更详细、更准确的名录?”
“有。”
“有的。”
答话的孟氏郎君一个个从袖袋里摸出册子来拿在手上,向孟庙展示。
孟庙一眼看过去,整个厅堂坐满了的孟氏郎君,手里赫然都捧着一本名册。
一个都没有漏下。
就连孟庙心下都不禁升起了几分感慨。
果然不愧是胆敢在这样混乱局面下,待在帝都洛阳中寻找机会而不是退回祖地的,个个都准备周全,滴水不漏。
孟庙心里慨叹的时候,整个人也放松了些。
留在帝都洛阳里的族人足够聪明灵醒,做事足够周全细致,他能少很多事。他可不是阿彰,扛不住太大的风浪。偏生眼下阿彰闭关了,他得自己将事情给担起来……
头扎锦纶的那位孟氏郎君又做了一回代表:“可是要交予阿庙你?”
“不是交予我。”孟庙摇摇头,示意站立在他身后的管家和青萝动手,“是暂且由我等整理,登记成册后再另行分派。”
厅堂里的各位孟氏郎君听得,也都没有多问,任由走过来的管家或是青萝取走他们手上的名册。
“另行分派?阿彰先前可有更多的说法?”
孟庙想了想,也决定给这些族中叔伯、兄弟透漏些消息。
这些族中叔伯、兄弟有心思在自己族里的事情折腾,总好过跑出去折腾其他的事情啊,就眼下外面的形势,谁知道哪一脚迈得不对就踩进陷阱里了?
“阿彰提了一些,说这些部曲经历比较坎坷,……”
听到“坎坷”这个形容词,厅堂中的各位孟氏郎君愣怔了一下,旋即默默在心里给孟彰叫了一声好。
“坎坷”这个词,实在是用得太灵性了。
“对他们的安排须得仔细,不好笼统地一概而论。”
‘所以?’
厅堂中的各位孟氏郎君用眼神无声催促着孟庙。
孟庙目光示意也似地在被堆放在他面前的那些名册处转了一圈。
“所以在将这些部曲登记造册之后,还得细细梳理他们的经历,然后才好确定他们的去处。”
想起了什么,孟庙又很快补充。
“是了,阿彰还说过,这些部曲也是为我安阳孟氏立下过许多功劳,我们不好薄待了人家去,所以他曾说过,在真正给予这些部曲分派以前,我们还须得先问过这些部曲本人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