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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旧的昊日爆散出无数紫阳之气,破开浓浓晨雾,照亮这这一片天地。
落幽镇之上的平民百姓一觉醒来,却发现变天了!
四大豪门之中的三个家主死了!
被流窜至落幽镇的化血金魔诸无天给打死了!
只剩下周家孤零零一个!而那周家家主周中群竟是七品练髓的武者!
三条爆炸性的新闻登时传遍了落幽镇的大街小巷!此时,就算是那落幽镇乞丐窟又聋又哑的陈二狗,也知道这落幽镇快变成周家的落幽镇!
毕竟,谁不知道,周家二夫人的弟弟在那飞云城中当着五品书令!而那周家长子也在飞云城中当着校尉!
在如此背景之下,那没了家主支撑的冥家,巴家,石家,恐怕是要被周家吞并了!
一想到那落幽镇外一片片绿莹莹,看不到边际的落幽草要尽归周家,所有人都似乎看到飞云郡之中一颗新星豪门新星冉冉升起!
于是,一些人见到周府门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也不再那么奇怪了!而那周府的家丁小厮,却是不由自主的面露笑意,身杆挺直,只觉得高人一等,意气风发!
连走路都活力四射,朝气蓬勃!
而此时周家东面一出阁楼之中,家主周中群却在他的书房里,静静地听着老管家的汇报:
“老爷!昨夜那冥家,巴家递来了条子。冥家却是打算让出六成五的落幽草,而巴家,却是打算让出七成八的落幽草!”
一身蓝衫的周中群坐在黄鹂木的椅子之上,脸色平静,拎起狼毫细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小字,淡淡地说道:“不错!巴道的长子巴三明还是挺识时务的!不过这七成八还是太少了,你下午将这个条子递去巴府吧。”
那头发苍白,满脸皱纹的老管家一看,却是迟疑道:“老爷,这八成五,会不会将那巴家逼上绝路,反而狗急跳墙了?听说那巴道的师兄是那五虎噬魂刀的掌门!”
“哼!狗急跳墙?墙都倒了!它还能跳到哪里去?至于那冥家,鼠目寸光,凉他几日。”周中群捻了捻手指,嘴角勾起一丝弧线,微微笑道。
“是!老爷!不过老爷,这婴宁阁楼也太过残旧了,那一些木桌木椅却是被蠹虫咬得七零八落,时不时有木尘屑掉下,霉味难除!不如换些新的……”老管家恭敬地拱了拱手,随之却是细声提道。
“不了!人不如旧,衣不如敝。这婴宁阁还挺舒服的,就不必换了!”那周中群脸色平静地摆了摆手,随后却是不经意地问道:“对了,那被云知县抓去了的小厮,乌云,还没被放出来?”
“回老爷!还没有!”老听闻这句话,老管家藏在青衣袖口下的手指不禁颤抖了一下,躬身回道。
“算了!那云知县还是个明事理,知进退的冷静人!估计此时是抹不开脸面放人,过几天那小厮自然会回来的。不过那石家真的没有递条子过来吗?”周中群双目之中精光闪过,却是拿起旁边的黄茶细细地品尝了一口。
“回老爷!还是没有!”老管家此时高瘦的身影却是佝偻了下来,躬身回道。
听闻老管家的话,那周中群不禁皱起了眉头,沉吟下来。
少顷,他才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丝不屑:“那石家恐怕是想找那叶家当靠山,想借那叶家之势来压我!哼!先不管他了!等收拾完巴家,冥家,再来将这石家一并铲除吧!”
这话一出,整间书房忽得温度下降,似是寒冬骤降,吹进了一股冷冽北风。
“爹!爹!孩儿进来了!”
忽得一声叫喊,门被打了开来,那一身肥肉的周谦勇冲了进来,脸上满是着急之色,喊道:“爹!我那小厮昨夜是不是被那知县抓去了?爹,你一定要救他出来啊!”
“哼!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先跪下!”周中群脸色一肃,却是沉声说道。
那周谦勇被老爹一顿劈头劈脸的训斥,也不狡辩,直接跪了下来喊道:“爹,你可一定要将那小厮救出来啊!那乌云可是大有用处的!”
“哦?”闻言,那周中群皱了皱眉,却是先对那老管家说道:“忠怀,你先下去吧。”
“是!老爷!老奴告退!”那名叫忠怀的老管家先是拱手说道,再是躬身而退,掩上了这书房的大门。
此时,那周中群才站了起来,拍了拍周谦勇的肩膀,沉声说道:“起来吧!为何那乌云大有用处!你细细说给父亲听听!”
“是这样的,爹!昨日早晨,那周东将乌云带来……”周谦勇看样子的确是很急,一股脑就将乌云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倒了出来。
甚至,连那乌云将周东推进茅坑弄死,帮他破了那‘有间书斋’下联,勾搭了叶家寡妇,还有那遇到神仙老翁,拿到七日必孕神奇水滴的事都说了出来。
这一番话,说得那周中群是眉头紧皱,沉思不已。
最后,他却是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谦儿,你且将那从乌云手上拿到的琉璃瓶拿出来给为父瞧瞧!”
“好的!爹,这就是那乌云拿回来的琉璃瓶!”周谦勇一听,连忙将玻璃瓶拿了出来,递给了那周中群。
周中群拿过这玻璃瓶,用手轻弹了几下,随后却是用鼻子在瓶口之处嗅了几嗅,惊疑道:“这琉璃瓶通体晶透,声音清脆如铃,整个瓶身浑然天成,坚硬如石,清亮无味!却是上等的极光琉璃瓶,乃是大乾王室专用!有意思!的确有意思!”
“啊!”那周谦勇一听,却是惊叫了一声,问道:“爹,那这乌云真的有问题吗?”
“呵呵!这乌云是没问题,可给他这琉璃瓶的人问题可就大了!你且放心吧!当那乌云回来,为父自会探探他的底细!”
“是!那孩儿告退了!”
“等一下吧!为父三儿一女之中,谦儿你武功最低,却是最是实诚!其他几个……唉!不说了,你先打一套大力熊魔掌给为父看看!让为父指点你一下!”
“是!”
……
且不说这周家父子,此时的乌云躺在牢房里实在是无所事事,又不敢随随便便撩系统玩,生怕又不明不白地背上巨债,唯有无聊地跟那看守他的狱卒聊天打屁,顺便认认字什么的。
不知不觉中,天幕又暗了下来。
乌云吃过简单的素饭之后,便静静地等着那云东州,也便是那县令夜游而来!
因为昨夜之时,乌云打探性地求那县令教他修炼道术之事!而那云东州竟然没有拒绝!
所以此时乌云甚是兴致勃勃,感觉每一分等待都度日如年!就像当初他获得影帝提名,坐在颁奖台下等候主持人宣读名字那时,又满是期盼,又满是担心那种心怀踹踹的感觉。
呼!
一阵清风吹过!
空室来风,非鬼即怪!乌云此刻知道,那云东州终于来了!
果然,一朵幽幽蓝火蓦地凭空出现在牢房之中,带来了一丝丝亮光。
“见过县令大人!”乌云朝着蓝火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
“呵呵!乌云你等着挺着急吧!也是,当初本官听闻能学这飞天入地的道术之时,也是兴奋难耐,彻夜失眠。结果第二日却是连静心都做不到,更别说入定了!”
蓝火稳定的燃烧,一阵阵波动却从上边飘了出来,扫在了乌云身上。
宛如清风吹体,乌云忽然整个人都沉静下来,没有一点急躁的感觉,也没有了喜怒哀乐,思维高度清晰,简直就变成机器人一样!
“因为在这牢里无法沐浴更衣,本官也唯有用此‘烟消云散’,将你浑身杂念散开,让你快速进入静心之境了!另外,本官只能教你入定观想出窍,至于其他的,本官却是不能教你!”
听到那云东州的话,又见到蓝火似乎弱了一分,小了一圈,乌云却是知道这云东州刚才使用的法术‘烟消云散’挺耗法力,于是他长躬作揖,满脸真诚地道谢:“县令大恩,小的没齿难忘!”
“不必客气!你先坐下吧!在入定观想之前,本官先说一些道术修炼的基本东西予你听听。”
于是,乌云很是听话地坐了下来,安安静静地听着,宛如上课做笔记的好学生。
“道术修炼的八大境界:出壳,夜游,日游,驱物,显形,鬼仙,雷劫,阳神虽是简单,但其中奥妙甚多,本官也没有太多时间,就且先将前三个境界细细说与你听听吧!”
“洗耳恭听!”
“神魂仙术的修炼,说白了就是以念头成神!百姓坊中传闻的鬼怪阴神,其实很大一部分都是百姓的念头观想出来!传记中曾记载一个小土神庙成神的故事。”
“一个百姓在雷雨天躲进了土地神庙中,恰有雷霆落地,将四周的树木击毁,却偏偏那小土地庙一点事都没有!这百姓回去之后将此事宣扬开来,然后附近的人前来奉上香火跪拜,最后这本没有土地神的小庙最后真的生出一个小神灵出来。但是兵荒马乱之后,那里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再没有香火供奉,那小神灵也泯灭了。”
咦,这和乌云前世的神话传记很是相似啊!这也跟那些香火旺盛,念头虔诚的祠堂祖灵,还有那些和尚庙差不多嘛!
就在乌云回想之时,那云东州悠悠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便是道术之中的‘观想’!以假做真!而我等修炼道术之人,首要的便是要学会这观想!而这观想之法,却不是胡思乱想,漫天胡想!而是要静下心来,心静如水!波澜不惊,就算天崩于前,心跳也是不起一丝波动!如此的观想,才能凝练出自身最纯净无暇、晶莹通透的念头!才能以出窍之法,神魂出窍!”
嗯嗯!很有道理!就像乌云平时写书法一般,只有心思纯净,才能写出最有精神,最好看的字!
看来道术修炼的道理却是融杂在平常日常生活之中,乌云心中静静融会贯通,一边静静细听云东州的话。
“一般的出窍方法都是先沐浴,洗手,再辅之念经文咒语、捏手势这些方法,随即定住心神,然后神魂出壳。不过本官适才以用道术‘烟消云散’帮你驱散了心中杂念,定住了心神,这些也不必了!接下来,你且闭上眼,按照本官的指导,慢慢做吧!”
说着,这幽幽蓝火飘到了乌云的头顶,随后蓦地消散,让这牢房重归黑暗,没有一丝光亮。
闭上了眼,乌云慢慢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一呼一吸之间,乌云胸口起伏渐趋缓平,那紧闭的双眼皮也开始松弛了下来,脑袋缓缓垂下,似是要进入睡梦之中。
突然,那云东州的声音似是从天边从来,虚无缥缈:
“本官教你的神魂出窍之法名叫‘落云法’!乌云,你如今脑袋之中似空非空,似想非想!一片荒芜!此时,你便要慢慢地观想出一片天蓝如绸缎的天空,在这天空之下,一片白净无暇的云海,层层叠叠,其柔软似棉,其香如软玉温香,其暖如阳光晒过的棉被!而你就走在这云海之上!”
“……”
照着这云东州的渺渺传音,乌云脑中观想出一片云海,无穷无尽,遮蔽了天空!他一个人踩在那又暖又香又软的云朵之上,那浑身暖呼呼,懒洋洋的感觉让他一片困顿,很想一下子钻入这云朵之中,舒舒服服地打滚!
就在这‘打滚’念头兴起那万分弹指刹那之间,乌云脑中整片云海轰然崩塌,而他也不由自主地睁开了眼来。
嗯?发生了何事?
看到周遭还是那阴暗漆黑的牢房,乌云心中不禁惊疑一下。
“唉!”这时,那云东州的一声叹息飘了过来:“凡人念头杂乱,一时之间念头生灭之数如同天上恒河银星,便是法术也难以尽数抑制!你且先休息一下,等等再试吧!”
一时之间,乌云也缄默了,陷入了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