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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宜一番抱怨,当着辛瑶的面,孟青之觉着一阵尴尬,可是细细回想起来,文艺说的话,分析得句句属实,还确实就是这么回事。
“言之有理。那么师妹以为应当如何?”孟青之也不想搞得这么暧昧,只不过从小圆滑惯了,只要见到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孟青之都是笑脸相迎,这个习惯一时半会也改不了。
“自然是坚定严肃义正言辞毫不留情地通通拒绝,决绝地昭告天下,就说你心里只有你的师妹,再也容不下其他姑娘了。”文宜稍作思虑,便不假思索地给出了自己的提议,她不介意为孟青之背这个锅,如果孟青之能够将这个提议当真,那就更好。
孟青之乍然,看向文宜一本正经的模样不似在开玩笑,然而她的这个建议实在不怎么高明,只怕自己境界太低领悟不了,难以采纳。
尝完点心,孟青之还为安排了一顿丰盛的午膳,终于正式启程,三个姑娘坐进马车,连彬和孟青之轮流驾车。
马车内部宽敞舒适,而且非常精致,车外用深青色的帷布遮得严严实实,隐蔽在苍茫的草原中。
马车日落前就已经驶出了代国,代国的西边,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广袤无垠的碧绿草地,而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高低起伏层层叠叠的小土丘。
放眼望去,没有完整的绿色,这边秃一块黄土地,那边突起一个小土堆,几乎没有一条平直的道路,这也为赶马车的人增加许多难题。
如果想坐着马车越过这片土丘,只怕马车内的人会被颠簸到五脏六腑都跟着翻滚起来,好在拓跋完烈为孟青之他们准备的可不是普通马车,而是战场上立过雄雄战功的,改装以后的马车。
先不说配的那三匹汗血宝马是如何的鼻端生火、蹄间三寻,光说这个车身,虽然车身外表看起来很朴素,只是用帷布遮了起来,看不到一点大富大贵的装饰,除了比其他马车更大更高以外,似乎没有其他什么特别之处。
然而掀开那层帷布,马车的材质不是普通的木头,而是铁皮包裹着车身,整个车身都由厚重的金属打造。
光是车身的重量,就能抵得上木头马车的三倍,难怪拉车需要三匹马。
如此扎实的马车,自然不会因为路面一些小小的不平而颠簸,再配上富有弹性的软木车轮,即使不小心跃过一个土堆,也不会让乘坐马车的人感到特别不适,就这样,在周遭百姓们惊诧的目光中,孟青之驾着马车疾驰而过。
照这个速度,再过个三五日,便可到那宾神医的府上了,夜色渐渐袭来,孟青之将马车停在了一家看起来干净整洁的客栈外。
“大家赶路都辛苦了,今日就在客栈好好歇息一下吧。”孟青之翻身下马,掀开车帘对大家建议道。
“要住客栈吗?”连彬打量了四处的环境,而后仔细观察了一下马车内部,信心满满的提议,“其实这马车里面非常宽敞,三位姑娘就在马车内歇息,我俩在车外席地而眠,也是可以的。”
连彬这种吃苦耐劳的超强适应性,真的很适合赶路。
“那你一个人睡马车吧,其他人跟我进客栈。”孟青之觉得连彬的提议简直荒谬得不可思议,的确是不能太过于铺张浪费,可是与没必要如此节约吧,在这寒风凛冽的沙土环境,还在车外席地而眠,有必要搞得这么艰苦吗。
干脆懒得反驳他,孟青之直接将其他人带走,看连彬要不要一起跟过来。
“诶,我不赞成单独行动啊,你们都住客栈的话还是带上我一起。”连彬赶紧跟了上去,一边嘟囔着,“我还不是怕你盘缠紧张吗,我这是在替以后的日子做打算。”
连彬委屈地跟在后边,嘴里絮絮叨叨,一个劲的喃喃自语,尽是些考虑盘缠的担忧言语。
“连大侍卫,再不济你去街头耍一套拳,我们也不会沦落到吃饭住店的盘缠都没有吧。”孟青之回想着究竟自己什么时候说错了什么话,会给连彬造成这样一种穷苦现状的误解。
“只要不奢侈挥洒,这些盘缠负担我们下半辈子都足够了。咱们不仅要每晚住店,而且还要住最上等的房间,我可不舍得辛瑶跟着你这个哥哥吃苦啊。”孟青之潇洒一挥手,店小二满脸谄媚的笑容殷勤地将三匹马牵进了马厩。
“怎么不早说。”连彬仍旧小声唠叨着,心中暗想,早知道盘缠足够的话,就更奢侈一点,跟孟青之分房住,孟青之今天老是捉弄自己,真不想跟他住同一间房。
“连彬,连彬。”茵织连续唤了几声,连彬还在马车前低着嗓子自言自语,不知他在走什么神。
“啊,茵织姐姐,怎么了?”听到茵织的呼叫,连彬立马回过神来。
“可不可以帮我把古琴拿过来。”茵织已踏入了客栈,对仍站在马车附近的连彬请求道。
“好嘞,没问题。”连彬快速跳进车厢,怀中抱着一把黒木古筝下来,将古筝送到了茵织的房间。
说来也奇怪,拓跋完烈的马车上真的是应有尽有,赶路讲究一切从简轻装上阵,可是他们的马车上却是负重累累。
先不说车上为何会放置着一把又重又占地方的古筝,以及又重又易碎的空酒瓮,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拓跋完烈怕大家饿着,吃干粮吃腻了,还特意为他们准备了一边腌猪肉,说是可以放上一个月不腐烂,让大家赶路时嘴里无味的时候切块猪肉下来开开荤打牙祭。
一边被抹成焦黄色的泛着油光的猪脑袋,正好从车内的座椅底下探了出来,连彬实在无法理解,三位姑娘是如何做到面对这么一番煞风景而一路谈笑风生毫不介意的,连彬真恨不得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一边猪肉吃个精光,至少先把那探出座椅的猪头吃了。
连彬将古筝摆在桌几上,袖口不小心轻轻勾上了一根琴弦,被连彬拉扯一下,发出一声响彻房间的尖锐琴声。
“小心呀。”茵织赶紧上前检查琴身,还好琴弦没断,刚才那一勾并没对琴身造成什么影响,“谢谢你,连彬。”
“不用客气。”连彬暗自懊恼,怎么连这点苦力活都做不好,还好没弄坏古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