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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干条面色狰狞地挥着手中明晃晃的杀猪刀,朝着孟青之冲了过来,明显干条对于这个武器非常陌生,他来回晃动着杀猪刀,刀面频频反光在干条自己的脸上,他频频被刀面的反射刺得睁不开眼睛。
孟青之一动不动,好不容易等着干条慢腾腾地冲了过来,孟青之想也没想,从容不迫地随手抓过了一头猪。
猪头应声落地,拓跋完烈为他们准备的开荤卤猪,大家还没尝鲜的,就被干条的杀猪刀削去了猪头,连彬终于从懵懂中回过神来,直叹可惜。既然对方先动手,文宜也加入了打斗,只是对付干条这种程度的对手,都不需要拔剑,文宜直接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干条惊叫一声,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伸手一摸,脸上已经凸起了一个清晰的手掌印,嘴角泛出了一行血,可见文宜这一掌的力道有多大。
“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这位公子,你误会了,误会了。”刀疤赶紧充当和事佬,他见到孟青之和文宜二人身手不凡,心想着自己只是顺便来劫个财,没必要赔上性命。
“噢,误会?”孟青之冷冷说道。
“是呀,误会,公子有所不知,他们当家的是洓水祖姥。”刀疤赔着笑脸,然后停顿了下来,等着看孟青之他们惊讶的神色。
然而孟青之只是挑起半边眉毛,不屑地问他:“洓水祖姥,是个什么东西?”
“混账,敢说我们当家的是东西!”干条指着孟青之的鼻子怒骂道。
“噢?你的意思,你们当家的那个什么祖姥,她不是个东西喽?”孟青之淡淡的笑了一声,音色薄凉,似嘲似讽,全然没有半点搭理人的意思。
“公子有所不知,你现在所处的地盘,都是洓水祖姥说了算哩。”刀疤赶紧解释道,接着,他面带骄傲,语气炫耀地自我介绍,“嘿嘿,再北边去不远,就是我们当家的,洓山老祖的地盘了。”
“什么祖姥,老祖的,这关我什么事,我们是去找宾神医,难道还不能从这里过路了?”孟青之有些不耐烦了,待会轮到他驾车了,本来只是想在树荫底下好好歇息一番,想不到被这群莫名其妙的人搅乱了。
孟青之一行人带着辛瑶,向着洓水以西而去,经君炎推荐,那里的宾神医,兴许可以医治辛瑶的顽疾。
本来一路上辛瑶练习丝凌师尊的内功心法,身子慢慢在好转,孟青之一行人一路上都心情愉悦,现在搭上这么个事,真令人扫兴。
岂料刀疤一听这话,立马将干条拉到一旁,由于他们一直没注意到一言不发的赶车少年连彬的存在,两人神神秘秘地来到马车的另一边,正好在连彬的眼皮子底下,商量了起来。
“难道他们是宾神医的客人?”刀疤半信半疑地与干条商量道,宾神医也算是一方权贵,虽然洓山一派一直在想办法对付宾神医,但是真遇上了宾神医的人,刀疤还是不敢不给三分薄面。
“那我们就更要对付他们了。”干条说道,洓水一派也一直在绞尽脑汁地想除掉宾神医的势力。
“可是,你不怕那个凶婆娘吗?”刀疤提起宾神医的贴身女护卫,武功高强,剑法凌厉,杀气人来快很准,不知有多少弟兄都吃过她的苦头。
刀疤之所以叫做刀疤,都是那个女护卫的利剑造成的,而且还只是被剑的余波划过,那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刀疤至今提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不怕,我们当家的也是凶婆娘。”干条出言安慰道,虽然他的话语并没有起到任何安慰的效果。
“可是你们当家的,好像打不过那个凶婆娘诶。”刀疤实话实说,洓水祖姥虽然为人凶狠,待人凶狠,长相也凶狠,可真正过起招来,似乎洓水祖姥还曾经被宾神医的女护卫打得落荒而逃。
“这话说的,好像你们当家的能打得过?”干条不甘示弱,刀疤他们的洓山老祖被宾神医的女护卫打得两眼冒烟抱头鼠窜的狼狈模样,祖姥经常挂在嘴边,没事就说出来取笑一番。
刀疤也知道洓山老祖的那次狼狈败阵,暗觉羞愧,正想恼羞成怒地跟干条大吵一顿,突然想起了眼下的立场。
“你冷静一下啊,洓水派和洓山派斗了这么多年,现在正是咱们联合结盟,一致对外的时候哇,这时候还争什么你我。”刀疤提醒道。
“那就更不用怕了,咱们结盟这么久,据说就是这段时间准备动手了,祖姥和老祖联手,还怕对付不了那个凶婆娘?”干条也自觉停止了内部争吵,提起了两个门派蓄谋已久的报复计划。
“也对,那眼下咱们还是按照原计划,你劫人,我劫财。”刀疤决定狠下心来搏上一把。
刀疤方才见识了孟青之和文宜的身手,后来又得知他们可能是宾神医的人之后,刀疤其实有些局促心悸,本来已经不想掺和了,但是看到这三匹汗血宝马,心里痒痒起来,拉车的马都这么好,马车内的钱财还会少吗。
人就是这么奇怪,若是该占的便宜不占,就仿佛丢了什么。
刀疤和干条正重新达成共识,冷不丁从头顶冒出一声话语。
“你们在说什么呀?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也该走了。”连彬坐在马车前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二人,眼中满是真挚的疑问,人畜无害的表情。
“卑鄙,居然偷听我们说话。”干条指着连彬厉声大骂。
刀疤也惊诧不已,其实他们刚才也就是内部争吵了一番,但是一旦发现有人偷听,刀疤立即觉得泄露了非常重要的天机。
“我一直在这啊,是你们自己走到我跟前的,还以为你们有话对我说。”连彬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二人怎么反应如此巨大。
自从明白了言多必失的道理,连彬就很少乱说话了,以免在茵织面前丢了丑,可是,难道自己站着不动不说话,也是错吗?
“连彬,他们说什么了?”文宜朝着连彬问了一句,不过这两个人说的肯定没好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说太多我不记得了,好像是说宾神医那里有个凶婆娘,他们挺害怕的。”连彬根本没听到重点,不过却说出了最让刀疤和干条心虚丢脸的事实。
“谁,谁害怕了!”刀疤支支吾吾,明显在担心害怕,万一他们真是那个凶婆娘的人,到时候凶婆娘来找自己报仇,想来想去刀疤又开始犹豫了,究竟应不应该为了这点钱财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