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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之只好无功而返,心下思忖着,实在好奇,待会就直接找师父问一问这个中玄秘吧。
行走在山谷间,孟青之踏上归途,突然听闻到山谷中似乎有动静,这一片天山脚下素来空旷无人,更何况是在这天刚破晓的寒冷清晨,孟青之心下好奇,便施展连氏步法,轻缓而迅速地朝着动静的方向凑了过去。
靠近声音后,孟青之躲在一堆巨石后边,从石缝中望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正遇上了死对头古月教,前方正是凌卓、飞鱼和凌金匀。
另外还有一位老者,孟青之不认识,不过老者似乎正在传授功夫给凌金匀,长剑不断地比划着,每一招一式都相当有力,孟青之目测,这位老者的功力绝对不在飞鱼之下,应该是古月教的某位圣主。
只见那位老者正缓缓地比划着一套剑法,孟青之不禁看得目瞪口呆,这套剑法堪称精妙绝伦,是孟青之所见识过最犀利最狠毒的剑法,千变万化,招招制敌。
“金匀,方才我将整个凌云剑法从头到尾使了一遍,你心中要有数。”
“最多只能教两式,不能教多了。”凌卓在旁提醒道。
“接下来,我就将凌云剑法第一式‘水中摸月’,与第二式‘明月入怀’,演示一遍,你看仔细了。”
凌绝说罢,长剑出鞘,水中摸月做为凌云剑法的起势,一开始就变幻莫测,叫人捉摸不透,看似直刺的剑法,在对方出招回挡的瞬间又转变成上挑,叫人猝不及防,攻左及右,攻前及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直叫对手如同水中摸月,看不清真相。
孟青之猫着腰躲在暗处,屏息凝神,虽然心知此地不宜久留,万一被凌卓逮住,还不知对方会如何刁难自己,可是孟青之偏偏挪不开眼神,盯着凌绝一动不动,凌云剑法着实太妙了,孟青之不禁看痴了。
接下来,凌绝剑光一闪,尽量放缓着动作,却依旧是迅猛无比,“方才那便是‘水中摸月’,看好了,接下来是‘明月入怀’。”
凌金匀目不转睛地盯着凌绝手中的长剑,暗处的孟青之,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凌绝。
盯着剑看的,大多看得是花架子,都是被剑气所震撼,只觉得长剑凌厉无匹,剑尖时而直刺时而上挑,变幻莫测,着实妙极。
而盯着人看的,才是真正地看把式。
要想真正学一门剑术,盯着花架子永远也学不会,只有认真盯着使剑之人,不光是要看使剑的右手,还有看到整个右臂,甚至是左臂、双足、乃至全身,一招一式,记在心中,方能真正掌握一套剑术,真正将学来的剑招化为己用,一招接一招,举一反三,层出不穷。
可惜凌金匀尚未明白习武之精髓,照他这般学习,只怕是学个三天三夜也难以掌握这‘水中摸月’与‘明月入怀’,事倍功半。
凌绝本就将速度放到极慢,想让凌金匀看清楚,偏偏成全了躲在暗处的孟青之,将凌云剑法的前两式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过目不忘。
凌云剑法的第二式,大有化被动为主动的态势,一收一放,皆是霸气十足,最后一记平砍,长剑沿着对手的腰身崭齐地抹去,划出一道白白的剑光,形随意动、锋芒毕露。
两式完毕,凌绝收回长剑,不能继续教下去,怕凌金匀接受不了。
而暗处的孟青之却意犹未尽,心中直呼不过瘾,不禁感叹,凌云剑法果然高深莫测,单单是前两式最简单的剑招,剑气便纵横了整个山谷。
毕竟此地不宜久留,孟青之虽然心里直痒痒,还想继续藏在暗处偷看凌绝继续施展凌云剑法,但是碍于古月教与自己之间的恩怨,孟青之还是不得不抱憾离去。
虽然凌绝只将前两式的凌云剑法分解成慢动作仔细教了一遍,但其实整套凌云剑法,孟青之过目不忘,左右看得八九不离十了。
修习一套好的剑法,也是要看缘分的,既然那是古月教的剑法,那么即使再精妙,孟青之也只能作罢,回头跟自己的师祖修习,定能比这凌云剑法高深百倍。
孟青之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住所,院子里安安静静,不知辛瑶是否待在自己的房间。
若换做平时,孟青之想见辛瑶的话,老早就在院子里呼唤辛瑶的名字,或者直接叩门问侯,而现在,孟青之停驻在辛瑶的门前,手足无措。
每次鼓起勇气敲门,却又退缩,昨日孟青之被文宜死去的消息震得失去了理智,无意间说出狠话,出言伤害了辛瑶,孟青之为此懊悔不已,不知过了一夜,辛瑶的心情平复了没有,会不会与自己记恨。
辛瑶这厢辗转反侧,夜不成寐,昨夜同样是望着廓落的夜空,辛瑶却郁结于心,彻夜未眠。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辛瑶收拾心情,推开门,正好看见孟青之杵在门外,右手齐肩举起,却迟迟不敢敲门。
两个有情人就以这种方式重遇,一阵尴尬过后,二人相视,会心一笑,顿时,所有心结都随着这个笑容烟消云散,山盟海誓、出生入死的两个人,情比金坚,哪有什么隔夜仇呢。
“辛瑶,我……”孟青之一见面,就想对辛瑶真诚地道歉,可是一阵语塞,不知从何说起。
辛瑶却不想听到孟青之道歉的话语,她不想提起文宜,最好能够一直转移话题。
“进屋坐吧,外边凉。”辛瑶打断了孟青之,扶着他进屋坐下。
“辛瑶,对不起,害得你没休息好吧。”孟青之看着辛瑶面色惨白,双眼通红,满是血丝,定是彻夜未眠,心事重重。
看着辛瑶因疲累和哭泣而发红的双眼,孟青之不禁又想起了文宜,文宜为了掩饰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特意让杨霖大师配了眼药水,只为了将最好的一面留给孟青之,想到此处,孟青之又是一阵难受。
“青之,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辛瑶瞅见孟青之怀抱一物,裹着白布,像是一个方盒子,便疑惑问道。
“是文宜的牌位,我要带回阿龙山的。”孟青之也不忌讳,当着辛瑶的面揭开了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