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开学前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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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开学的两个月中，陆川带着老妈和老妹去了趟海南，以专业私陪的标准，陪着家人在海边往了半个月，老妈终于见到了歌曲中提到的五指山、万泉河。老妹也尽情享受到潜海喂鱼的挑战和刺激。三口人每天傍晚都会去海边散步，老妹居然在一次晚上赶海时，从海沙中挖出一条女士金链子，这想毕是某位女士在与海浪对抗中遗落的。老妹为此甚是惊喜，还得意洋洋地拿去给老妈显摆。此后几天中，她每晚都要握着铲子在海滩上挖上一阵。但好运并未重现，到是租住的海景房中经常有蛏子、花蛤、海螺吃。直到临走前一两天，陆川一再央求老妹别再往家拿海鲜，否则让她出一半房费。原本可以再往四五天，但老妈归心似箭，一直念叨着家里的花该浇了，老爸留下来的鱼没人喂之类的家常琐事。陆川知道老妈想老爸了。于是他和房东结了房费，订好了返程机票，临行前一天晚上，一家人约请了在当地开旅行社的大学同学吃了一顿饭，以此表示对她帮忙订房和安排住宿的感谢。这位同学自打毕业后就来到海南发展，两个人虽然都有彼此的联系方式，但一直没怎么联系。此次是陆川特意打通了电话，请同学帮忙找个位置价钱都合适的海景房，所以两人才有了坐在一起叙旧的机会。在得知陆川不做导游的消息好，同学深表惋惜，也邀请陆川来海南发展，但陆川在席间暗示同学老妈已上岁数，需要儿女照顾，于是同学明白陆川用心，也就不再提了。

剩余的时间，陆川白天帮助刘涛精心打理着他的店铺，帮着进货、摆台，在组织刘涛组织户外徒步时帮着做后勤保障。一时间，刘涛的生意似乎比以前好了一些，陆川和进店的客人沟通起来独有一套，往往能从客人的需要出发，结合个人体质及活动内容给予一些颇为贴近实际的意见建议，而他的一些户外活动体验，也蛮接地气，比较容易与人产生共鸣。唯一遗憾的是，陆川似乎对推销中高端商品缺乏兴趣，刘涛曾建议陆川多推销一些帐篷、登山鞋、高端背包之类价格不菲的商品。陆川也曾做过努力的尝试，但却总是不如推销更加经济实用的低端服饰鞋帽再行，甚至在他的怂恿之下，刘涛居然进了一批91夏跳军品老靴，陆川说这种军品靴虽然样子不好看，但在户外徒步中非常结实耐用，比起几百、上千的品牌登山靴更具性价比。

起初，这批军靴并不被看好，客人主要是嫌样子丑。但当陆川拿出撒手锏后，销量却日渐高涨。其实陆川只是把自己曾经穿着这款军靴带团登山、越沟的照片放大成画，与展品摆在一起，一旁还用电脑循环播放着客人视角录下来他穿着此靴带队行走于南方雨林的视频。如此一来，便激起了客人，特别是男性客人的农厚兴趣。加上陆川现身说法的讲解，慢慢地，试穿的人多了，交钱的人多了，回购的人也多了。虽然总销售额上并不占店里的大头，但给店里赚了不少的人气。甚至有人在外宣传说这家店里有许多军品。一来二去，刘涛这家店的名声到是响了不少。

打理店面事务之外，陆川依然将大量的时间用于读书。他一方面重新整理完备考前所做的各种笔记，重温着背过的知识。另一方面，努力去翻阅那些冲动之下囤来的书，里面有中外小说名著、售卖畅销的心灵鸡汤、烧脑的哲学原著、殇情的散文诗歌。间或，他还会重新翻看研究一些和旅游有关的历史地理方面的资料，重新修改一下留下来的景点导游辞。

学习之余，陆川坚持通过体育锻炼恢复身体素质。他有时会去健身房撸撸铁，有时去游泳跑步，但做的最多的事，还是舞练双节棍。练棍已然成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副摸了十多年的棍子，嫣然成了他的女朋友，一刻不离地带在身边。在考试之后那段修养的时间里，陆川突发灵感，对棍子进行了翻大改，将原来的棍绳结合方式，改成了棍、铁链、伞绳相结合的方式，由此大大提升了棍子的配重效果，也使两棍中央部位的格挡抗切割能力大大增强。改过后的棍子更加顺手，不论是单挥批还是舞花换手，都更加轻松自如。由此，陆川也对改棍、做棍一事产生了新兴趣。他为刘涛量身定制了一对红枣木的绳棍，乐的刘涛连着三天晚上非要拉着陆川去广场找棍友显摆显摆。有一晚，在广场上，陆川、刘涛和另几位棍友正在比划研究着如何改进大风车舞花动作，刘涛不经意间向陆川问起了白丽丽。

“唉我说，还记得有一次在这碰见你带着一个挺漂亮的南方女孩，你说她是你全陪，但我看你俩咋像有点意思的。”

“你咋记得这么清楚？你是看我俩有意思呢，还是你对人家有意思呢？”陆川一边转着棍，一边不屑地回到。

“误会了不是，我是想说，看你俩挺有意思，怎么后来不见你提人家了。没有进一步的可能？你辞职这么久了，从没见有女孩约你，也没见你约哪个女孩儿，每天还挺忙，你是想当和尚呀，还是有地下工作呢？”

陆川听闻此言，内心一阵电击般的隐痛。是啊，这么久了，我居然一直没有想过感情这方面的事，也没再想起过悦玲、白丽丽。我以为我没事了，可被刘涛这小子冷不盯这么一提，怎么心里又如此不爽呢？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也不难怪他，毕竟他哪里知道其中复杂的隐情。可是，这看似长好的伤疤，看来并没有彻底长牢实了。愈合的表面之下，还是有道隐藏的裂痕。

“你想想啊，人家是外地的，来呼市就几天，我是呼市的，能把个外地大美女娶到这里？换你的话，你能么？你傻我不傻。你呀，少操我的心吧，赶紧把自己祸祸出去得了，省得闲得没事琢磨我！”说罢，陆川冲着刘涛做了两个佯装攻击的八字劈砍的动作。

刘涛吓得侧身躲了几步，求饶地说：“唉！唉！唉！又来了，我不就随便说说么，小心点，你那棍子可是带着风呢！可别来真的呀！”

“那就以后学乖点，别老提什么找对象、处朋友的事！哥们儿现在专心奔前程，不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陆川一脸决然地说。

刘涛站在远处冲陆川竖了竖大拇指，什么也没说。

陆川心想：最好别再提这些破事。哥们儿好像经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