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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5月的骄阳似火,一年一度的‘咏花节’也终于在汴京城拉开了帷幕。由于今年报名参加的人要比往年翻了一番,所以今年的初选在节日的前三天便已开始举行。这也难怪,汴京城再大也不过是座城池,要是来的人太多,那非得把皇城踏平了不可。
可即便是如此,参加的人数也没有比往年少多少,慕岩晨光的探子一时之间全部撒了出去。他可不想在自己的地盘上,自己的眼皮底下出什么乱子。
万德山庄最近门庭若市,来来往往的客人都快把门坎儿踩平了。除了这里的厨子不一般外,更重要的是这里的消息你只要坐着付够了银两变都能知道。所以对于万德山庄来说,日进斗金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了。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对于丁掌柜来说,他经营这家店这么多年的情报消息,不仅偷偷摸摸,担惊受怕的。就把钉子的劳务费一刨除,他赚的也就算个温饱而已。而自从这新掌柜接手了他这家店之后,但他口袋里的钱也是一个月比一个月多了。丁掌柜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倒反而从心里越来越佩服上面这个神秘的主子了。
其实,柳儿这段时间,完全是没有万德山庄那边的消息的。她更不知道,她其实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富婆了。而这一切也全是因为孙奶娘一个人的功劳。
汴京城内,大街小巷,家家户户都悬挂着五色彩旗,远远看去,色彩斑斓。宛如一条彩带飘舞飞扬。林立的商铺里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街边特色的小摊小贩,让人一眼看去应接不暇。
当然汴京城内,最具特色的还是街道两旁一眼望不到头的各种鲜花。红的,粉的,黄的,橘的,一应具有,美不胜收。每一多鲜花,都娇艳欲滴,仿佛少女亭亭玉立。漂亮的蝴蝶翩翩起舞,让人仿佛置身画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而此时,秦孜冀正坐在一辆马车里,一脸哀怨的看着柳儿,梨花带雨的眸子里,写满了楚楚可怜。
柳儿被看的极不舒服,没有入选这能怪她吗?她完全没有想到,被世人称为神医的秦孜冀,对于诗词竟然一窍不通,磕磕巴巴的背了两首诗,还和花完全没沾边。
“别这样看着我了。”柳儿说道。
秦孜冀嘴巴一撅,对着柳儿眨了眨他那双漂亮的睫毛,委屈的说道:“为什么你们都不用参加初试,可以直接参加决赛?而只有我参加初试,还被淘汰下来了?”
柳儿真心想说是你很差,但一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但是柳儿不说,不代表一旁的左雨泽会也会这么好心。他微微一笑,对着秦孜冀说道:“秦大夫先说你这第一首‘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游妓皆秾李,行歌尽落梅。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恕左某才学疏浅,实在听不出哪里和花有关。”
秦孜冀一脸的不服,玉琢似的下巴微微一扬,说道:“怎么没有?明明个‘梅’字。”
柳儿一听,微微扶额。秦孜冀到底有没有读过书呀。
“‘行歌尽落梅’里的‘尽落梅’指的是原来的一首曲名。不是梅花的意思。”
秦孜冀一听柳儿的解释,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左雨泽得意的神情,他真恨不得将他从马车上扔下去。
左雨泽并没有因为秦孜冀的难为情而准备放过他,相反的看着他出些糗,左雨泽心里真是觉得舒服极了。
“那就如秦大夫所言,第一首诗里还有个‘梅’字,可那第二首贺知章的《柳》一诗里并没有什么和花有关的字了,在下不懂秦大夫怎么会选择背这首诗?”
秦孜冀一听,脸突然微微发红了,看了看柳儿,然后一脸讨好的说道:“因为那首诗写的是《柳》呀,是我家柳儿的柳,我觉得世界上,所有的花只要在柳儿面前都会黯然失色的。”
柳儿一愣,对这突如其来的夸奖弄的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人会如此,毫不吝啬的夸奖过她。即使她知道秦孜冀的话有很多夸大其词的成分,但是她还是很开心的。
左雨泽一看柳儿的神色,突然有些后悔。这个秦孜冀的小心眼还蛮多,不巧他正好给了他可以施展的机会,总是看似无心的讨柳儿欢心。他不经意的看了一旁的男人一眼,发现他正看着自己,一脸狡猾的笑着。
左雨泽装作若无其事,然后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而后,才拍了拍胸脯说道:“幸亏在下没有直接推介秦大夫进入决赛。否则等秦大夫一‘出口成章’岂不是害你闹了笑话给别人看。”
秦孜冀一听就要炸毛了,在柳儿面前竟然敢明目张胆的笑话他。秦孜冀眯着眼睛,嘴角上扬。
左雨泽突然察觉到一丝危险,谁知还没来的躲闪。就突然迎面而来一根如丝如发的银针,快如闪电。接着左雨泽便开始哈哈大笑起来,与平时温文尔雅的笑容不同。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忍着,但是却毫无作用,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擦着眼泪。十分痛苦。
驾车的侍卫一听自家主子这样大笑,他本想进去看看,但又想到刚才主子吩咐没有他的命令不许进来,所以,他犹豫了一下就继续驾车像赛场走去了。
柳儿先开始目瞪口呆,震惊于秦孜冀居然会出手如此快速。她还没看清楚,左雨泽就已经中招了。但又想到,上次秦孜冀能搞定竹林里慕岩晨光的暗卫,那么出手必定不凡。
震惊过后,柳儿的脸色就难看了。好歹左雨泽也算是帮了她小忙,秦孜冀怎么能出手对付人家呢?
“秦孜冀,你干嘛呢?”
秦孜冀一听柳儿开口训他,一脸委屈。她为了他怎么可以那么大声的训斥他?还是当着那个讨厌的家伙。
“柳儿,他欺负我……”
“他欺负你?我明明看到你欺负他。你赶紧把左公子的笑穴解了。”
“我不!反正一个时辰之后会自己解了。”秦孜冀倔犟的回答道。
柳儿一看,也来了气。“你坐着人家的马车,还欺负人家。有本事你自己走。”
秦孜冀愣住了,他没有想到,柳儿居然赶他走。你以为他愿意坐这家伙的车吗?还不是因为柳儿在,他才委曲求全的。现在她还居然因为他赶他走。
秦孜冀白皙的脸上此时涨的通红,珠子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了几个传之后,被他硬生生的逼了回去,反正他是绝不可能在左雨泽这个家伙面前示弱的。
秦孜冀又看了柳儿一眼,什么都没说便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就了。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柳儿也不挽留,一脸的生气之色,对着左雨泽有些愧疚。而左雨泽被银针刺中笑穴,笑得痛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马车里,一个愁眉不展,一个大笑不止。此时的气氛真是怪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