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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是自己人,众人哄笑,收刀四散,继续喝酒胡闹。
张二翻身跳起来,就给了丁力一个熊抱。
这段时间憋在京都,实在是把他给憋坏了,现在终于能和好友重聚,马上把世家子弟的矜持作态给抛了个干净,家族派来保护他的护卫看得直摇头。
丁力咧嘴傻笑,这次下江南左冲右杀,还要提防身周的暗箭,神经真是紧蹦得都快要疯掉。好不容易回到京都交完差,衣服都不换就冲出来放松,居然还能在此遇到张二,真是瞌睡送上枕头都没这么爽。
丁力挣扎着脱开张二的熊抱,拎起桌面的燃京直接灌张二。
张二也不客气,张嘴就吹了一壶,那火辣的劲道从口里直接烧到肚子,呛得张二双眼泛红,眯缝着眼睛看着面前熟悉的笑容,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丁力也是一口灌了下去,没想到这酒这么猛,咳了半天,举起酒壶问张二:“这是什么漏野货?跟吞火炭似的,一点香味都没有?”
张二呼出一团翻滚着像在燃烧的酒气,捏起壶盖凑到丁力眼前:“土包子,这是皇城根最爱欢迎的高档酒,贵货,十年燃京。”
丁力凑酒壶闻了闻,抿抿嘴:“太冲,不如大冒险。”
张二点点头:“也是,大冒险无可替代,先将就呗,酒嘛水嘛,关键是看和谁喝。”
“那是,今晚你和谁来的?堂哥王虎他们呢?”
张二看丁力问起了小伙伴,再扯了两壶酒,拉丁力找了个角落坐下来,愁眉苦脸地说:“今晚就我自己喝闷酒,那些货都四散去了,现在门里也就只有我和司马仪这小子了。”
“什么情况?他们跑哪里去了?”丁力一惊,以为下江南的时候,小伙伴被滚珠给背后阴了。
“没事没事,都是各奔前程了。”张二有点尴尬地向丁力慢慢解释道,生怕丁力恨他没有照顾好伙伴们。
等张二细细地说了一遍伙伴们的去处,丁力心里已经明白过来,应该是自己走之前向梅师的请求奏效了,梅师开始逐一安排自己身边这群伙伴,为他们寻个安身之处,尽力让他们远离自己这个旋涡。
不过细想起来,堂哥却没有明确的去处,不懂这个安排又有什么深层的含义,而且王虎居然去了皇城司,皇城司这个部门就是专门围绕着皇宫来运转的,这等若把王虎放到青帝身边去了,梅师这一手布置又是出于什么考虑呢……
皇城司这个安排,丁力看不透,直觉这和自己的初衷不太一致,还是要找梅师去细问一番,免得自己往后的动作会造成冲突。
张二紧张地看着丁力皱眉,生怕这货会跳起来拍自己的脑壳。
丁力看出张二的忐忑,调侃道:“王虎倒是找了个好去处,他这个娘炮和皇城司那群内卫太监倒是很般配,司马仪这小子既然还在门里,怎么不拎他出来喝酒?”
看到丁力反应如常,张二松了口气,伙伴们调岗的时候他也留意过,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也就没多加干涉。
而且丁力和滚珠闹得这么僵,张二认为伙伴们调去别的衙门,少了些私怨羁绊的影响,对伙伴成长更为有利些,也算是件好事。
既然丁力提到司马仪,张二就顺着话题说下去:“那小子喝酒就一杯的量,没趣得很。话说回来,那小子太过书生气,不适合混刑部,我还想找点门路把他给调出去,你回来正好,明天找大叔商量一下。”
丁力点头应是,心道司马仪早就被梅师给看中了,以梅师的能力,司马仪搞不好会比其他人都要活得潇洒。
“对了,你们刚回到京都吧?衣服没换刀具没解就出来了,滚珠呢,他不跟着出来吗?”张二悄悄地问丁力。
丁力意味不明地笑了,轻轻地说:“他下落不明,据说是追逃犯去了。”
“追逃犯?”张二狐疑地看着丁力,这样的的笑容出现在丁力的脸上可不是件好事,这是丁力坑完人之后的贼笑。
“是啊,追逃犯,连老子的大好头颅都顾不上就追逃犯去了,直至现在都未见踪影,害得老子洗好脖子在树林等了他一个晚上。”丁力半开玩笑地把下江南后,被滚珠安排人背后捅黑刀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张二听完后眉头一挑,并没有做声,但他脸颊的牙筋咬得咯吱响。
丁力留意到了,舒心地笑了起来,张二为他愤慨是真心的,这就够了。
“哦对了,给你介绍个有趣的朋友。”丁力在人堆里把童扬拉了过来,介绍道:“这位是童扬,御卫军羽骑统领,在江南的时候多得羽骑照顾。”
然后揽着张二的肩膀说:“这小子是张二,好兄弟,同在门里当值。”
童扬举酒先敬道:“丁力的好兄弟,一定差不到哪里去,我先干为敬了,来。”爽快地一口干掉一壶燃京。
难得丁力会介绍个新朋友,张二也是非常干脆地干掉了一壶酒,然后细细看了眼童扬说:“童大人?姓童的军伍大家,莫非是秦南洲童老军神的童家?”
童扬矜持地笑笑说:“就知道丁力的兄弟不简单,俺家确实在秦南洲,家里爷爷童城,确实从伍多年,承蒙张兄弟的谬赞一声军神。”
“童老军神的传说可是名震两朝啊,小辈我非常的敬佩之,望童兄有机会引见一番,对了,御卫军驻军不是三年成轮转一次吗?去年才轮到西漠道的杨家就位,缘何今年却是童兄担任羽骑?”张二诚恳地表达了对童老军神的敬仰之意,两句话下来却话锋急转,轻轻地问询起御卫军的驻防之事。
丁力眼光一闪,御卫军驻军的轮转制度他并不明了,此刻听张二这么一点,再结合最近的京都动荡,亦是疑惑渐起,不禁看向童扬。
童扬依然笑容不减,却没正面回答,而是很自然地倒酒反问道:“看来张兄亦是京都人士啊,对京都布防了若指掌,不知张兄家出何处。”
张二拱手:“我家爷爷张开,以前经常对我们这些小辈说与你家童爷爷有旧,还时常提点要求我们去秦南洲找童爷爷训教一番,吃点苦头呢。”
童扬恍然大悟道:“张爷爷,北地赌王张开!张兄弟,来来来,再搞一壶。”
张二笑嘻嘻地拉上丁力碰了一壶。
丁力被酒辣得直摸鼻子,酸酸地说:“原来你们早就相识,都是大世家子弟啊。”
童扬大笑地揽起丁力肩膀说:“丁兄放心,我们会按规矩给个媒人红包的。”
张二跟着笑,笑完依然是低声问道:“童兄,既然是自己人,那可以说点实话了吧,今年御卫军轮换怎么这么古怪啊,有啥情况你要照顾一下我们兄弟俩哦。”
童扬有点尴尬地咳两声,轻声说:“我们收到的消息,就是西漠道西匪频频犯边,有大举入侵的迹象,杨家被紧急调回去戍边。”
“扯淡。”张二点点童扬说:“童兄不老实,如果西漠道告急,大皇子又怎能抽身回来过年节?”
童扬神秘一笑,再次倒酒,模糊地说道:“大皇子年节赶不回来了,我前天收到消息说西边军情紧急,大皇子已半路折返西漠道,现在路上走的是大皇子的仪仗队,护送大皇子年节礼物回京都献父皇而已。”
张二一愣,情不自禁地和丁力对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