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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是怀念?
难道以前福伯尝过和尚的血?
妙正拳头紧了紧,心念一动,密咒的愿力开始在体内疯狂游走,妙正抬头看向福伯,却发现自己的感知被禁锢在身周三尺的位置,连山门都出不去。
感知出不去,寺院周边的树林此刻显得如此的陌生,夜色中的树影张牙舞爪如噬人怪物。
“阿弥陀佛……”妙正念声佛,他知道就这么一瞬间,自己的金刚心境已经被外魔给挤开一道缝隙,这种状况下他不可能是福伯的对手。
以往福伯也会偶尔过来,寻机挑个刺嘲讽一番,除了言语刻薄点,其它方面并不显特别之处,妙正一度以为福伯只是那个小国师的寻常老管家。
然而今晚福伯只是数句话就无声无息地压制住了自己的境界,光是这份修为就必须要重视,怪不得寺内一众长老都如此小心翼翼地和福伯客套,原来是不得不客套。
妙正多加了份小心,低眉合眼不再动作,静待圆戒长老的到来。
而福伯这边,他刚才的挑衅已经用上了独门心法,为的就是乱妙正的心,等的就是妙正忍不住动手,等半天只等来妙正的一句阿尼陀佛,福伯大感遗憾,心道修佛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这份戒急用忍的心性是修出来了。
其实妙正并没有修得个忍字,他的愿力已经运遍全身,之所以没动手只不过因一个畏字而已。
圆戒还没到,十八戒僧却拖着金刚伏魔棍疾奔而来,隐隐地把福伯半围了起来,看来小沙弥并没有听妙正的话。
妙正大呼糟糕,上去拦住戒僧,寻思着如何圆场。
“金刚伏魔棍?哈哈,很好,已经很久没人敢拿着这根棍子对着老夫了,上一次拿棍子对着老夫的是个叫寂定的小秃驴,当时他只说了十个字:棍头所指即为妖魔所处,你们知道后果是什么吗?”福伯说完这段话,身影已经朦胧不清。
寂定法师?妙正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如果说的是石潭寺的寂字辈僧人,那至少要从妙字辈往上再推五辈!
也就是妙正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辈。
寂字辈的高僧早在百年前已经圆寂了,福伯却喊人家小秃驴?
没等妙正想清楚,福伯原地只剩下个虚影,一阵腥风扑鼻,十八戒僧齐齐一敲伏魔棍,大喝一声:“护阵!”
十八戒僧在寺内共同修炼日久了,相互之间默契非常,这个棍阵即刻间就组阵成型。
护阵是一个伏魔棍阵的简称,全称是韦驮天金身护持困魔阵,此阵不是用来防护己身的,而是用来困魔,简单点来说这是一个用来进攻的棍阵。
妙正松一口气,这个护阵配合佛门心法,一旦成型后可以困住五名以上的七品高手,就算福伯再厉害,此阵至少也能撑到圆戒长老到来,以圆戒长老的辈分和实力至少还能和对方讲讲理,而佛门最擅长的就是讲理……
福伯的身影一闪即逝,小沙弥撑起的灯笼被一阵风扑灭,随即山门被黑暗笼罩了那么一小刻,妙正的感知此刻连体内都散不出去,心神跟着恍然片刻。
“阿弥陀佛……”一声叹息悠悠然,语音内充满了疲倦和无力感,妙正听到后眼神重新聚焦,发现福伯依然站在山门前,身影不再迷蒙,苍白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嘴角渗出丝丝血痕,十根手指沾满了红白之物。
福伯受伤了?太好了……妙正以为福伯的嘴角血痕是被棍阵所伤,欣喜地看向十八戒僧。
十八戒僧还保持着护阵成型之初的姿势,只不过此刻再也无法动弹,每个戒僧的印堂处深深地透着个拇指大小的洞口,洞内似乎是空着的,戒僧的眼眶内一片灰褐色如老木根雕成的眼球。
“啊!”撑灯笼的小沙弥也是刚回过神来,被戒僧惨死的样子给吓到了,尖叫一声,扔下灯笼往寺内逃去。
妙正心中震撼得无以复加,他僵硬着脚步查看一圈,十八戒僧全死了,死得通通透,这是寺内武功最高的十八名戒律僧,居然在一个恍神之间都被福伯给杀死了。
如果换做自己,就算有密咒加持,恐怕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阿弥陀佛……福伯,这些小辈无半点言语过失,您何苦和小辈们计较呢,不知和尚们到底有何得罪,需要您亲自过来动这个手。”再一声佛宣,原来圆戒长老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山门前,站在妙正身边。
刚才如果不是圆戒暗含愿力的一声阿尼陀佛,妙正还脱不开福伯制造的惘境。
“佛追求的是证心,他们哪里用言语,棍指所向即是心之所向,老夫听到他们心中指着我说要伏魔!”福伯添了添嘴角的残血,露出一丝病态的销魂神情:“和尚的印堂精髓果然美味啊,老夫真是忍得太久了,霍霍霍霍。”
那笑声没有令人产生半点愉悦感,众僧的身上荡起一阵阵的鸡皮疙瘩。
圆戒唇角的苦涩和他脸上的皱纹堆叠在一起,无话可说,这位的性情他知道,今晚这位夜半而来,肯定就是来兴师问罪的,现在关键是要问清楚罪出何处。
“圆戒长老……他杀了师兄们。”妙正勉力运起全身的愿力,抗拒着内心的大恐惧。
圆戒长老右手轻轻扶上妙正的后背,度进去一股愿力如暖流般抚慰妙正,并让妙正心颂大悲咒定神,如果此时圆戒不出手相助的话,妙正多年的境界修为就会毁于一旦。
“既然寺内无人,那圆戒你小子就代无心来受问,我家主人要问话。”福伯收起笑容,低头再抬起,双眼眶内已经变成漆黑一片。
“无心哪里去了?小子你是谁。”从福伯嘴里说出来的声音却是小光头的声音,空旷而缥缈。
圆戒一凛,双手合十礼了礼,恭谨地答道:“小僧圆戒,见过国师大人,无心法师云游去了。”
“圆戒?辈分如此之低,你知道百年前的约定吗?”
“回大人,此约定小僧知晓,石潭寺同宗上下谨遵约定,一力管束各路僧寺,并无任何逾越之心。”原来是为约定而来,圆戒细细地回思一番,在石潭寺的强力压制下,京都众僧人并无任何越矩行为。
“并无逾越?那为何宫内出现大批在家众,谁去传的法?另,今晚我的印记被佛门手法强行抹除,你要给本尊一个交代。”
“竟有此事?我佛并无妙字辈以上僧人进入京都,一定是误会。”圆戒大惊,国师所言这两条,皆属于触犯了双方约定的严重指责,以国师的身份并不需要作伪证,那国师说的那些事情到底是哪个高僧冒失所为?
圆戒心中大恨,外人根本不懂佛门为了得到这短短百年的休养生息时间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如果因为一些冒失鬼的无心之为而导致合约破裂,那佛门将再次面临灭顶之灾。
“你有三天的时间,届时若本尊不满意了,你们就回归西方极乐净土去吧。”福伯说完这话后,眼里的黑雾已然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