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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七日,北辰阳冕的房间里都没有打开过,直至第八日清晨,北辰阳冕才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披散着一头墨发,衣服有些凌乱,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下巴变尖了不少。
“我估摸着你们今天也该结束了,看来和我预计的不差。”翼云从小院外走了进来。
北辰阳冕眯起双眼,仿佛是因为久了没有见阳光,淡紫的眸子里有一抹沉重一闪而过,“她昏过去了,你去看看,她的春药是不是解了。”
几乎是眨眼之间,翼云就来到了北辰阳冕身前,二话不说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让你先去看她。”北辰阳冕有些暴躁,挣扎着要把自己的手腕从翼云的大掌中解救出来。
翼云斜睨了他一眼,放开了手,“想必你也察觉到自己的情况了,没错,和你自己猜测的一样,你今后做不成男人了。”
北辰阳冕的脸顿时黑了,他什么时候猜测自己做不成男人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看你这样子好像不是很在乎?”翼云十分诧异,北辰阳冕十三四岁就开始游走花丛间,睡过的女人不上千也上百,这么爱好女色的人,突然听到自己做不成男人了,竟然一副毫不在意的平淡神色,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在乎,怎么不在乎,我的心已经鲜血淋淋了。行了,别废话,给我进去。”北辰阳冕猛地把翼云推进门。
房间内,北辰阳冕和火枫叶两人的衣服被撕成碎片,凌乱地撒了一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情事之后的味道。翼云皱了皱眉,袖子一挥,两个大窗便“啪”的一声打开了。
没办法,他一个未经人事的男人,面对这样的环境实在难以保持冷静。
“我以为你起码会收拾一下。”翼云不满地看了北辰阳冕一眼,“没想到你脸皮这么厚。”
北辰阳冕翻了个白眼,“反正你又不是没经历过,情难自禁,懂不懂。”
翼云摇摇头,“不懂,但你起码先收拾一番,再请我进来。”
“事情还真多。”北辰阳冕嘀咕,却听话地去打扫狼藉的地板,“做出这么一副纯洁的样子,别告诉我你和我小叔一样,快四十岁了都没碰过女人。”
翼云:“……”老子就没碰过女人,有问题?!
一个时辰后,小院里的凉亭内,翼云一边抿着灵茶,一边看匆匆走来的男人。
北辰阳冕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也梳理整齐,身上泛着淡淡的水汽,看得出他刚沐浴过。
“不就洗个澡,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翼云放下茶杯,隐隐有些不悦。
北辰阳冕白了他一眼,一副你是傻子的神情,说道,“又不是只给我一个人洗。”
翼云一怔,随即诧异看他,“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废话,本少尊对女人一直都温柔,呵护有加,星辰宗谁不知道。”北辰阳冕傲娇地抬起了下巴。
翼云点点头,“所以这么多年下来,因为你招蜂引蝶,怜香惜玉,红粉无数,她不单对你冷若冰霜,甚至还经常争锋相对。”这个她,自然是指火枫叶。
北辰阳冕一噎,悻悻闭上了嘴,果然,炫耀什么都好,唯独不能炫耀曾经有过许多女人!
“她的情况如何?”北辰阳冕只是郁闷了一下,心又回到了火枫叶的身体上来。
翼云抿了一口灵茶,静静看着北辰阳冕,几息之后才说道:“和所料的不差,你们一个不举,一个不孕,倒是绝配得很。不过她的情况比你严重一些,你还有治愈的可能,当然,这个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而她么,这辈子大概再也不能为人母了。就算有神药,也没有治愈的可能,除非奇迹出现!”
翼云的话可谓十分冷酷,他每多说一句,北辰阳冕的脸色就多难看一分,最后,阴沉如墨。
“找出下药的人了吗?”半响,北辰阳冕才问道,语气里带着凛冽的杀意。
“找到了,人在被抓时自尽死了,来不及审问。那人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散修,学者境的修为,没有家室,没有朋友。我在他身上发现了迷失草的痕迹,应该是被人控制了。”
“就这样?”
“就这样。线索只有到这里。与其把注意力放到那个死去的散修身上,你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仇恨,尤其是那种深仇大恨,毕竟只是一般的恩怨,人家应该不会对你这个北辰家的血脉下手。”
“深仇大恨?”北辰阳冕皱起了眉头,“认识我的人一向对我敬而远之,哪里来什么深仇大恨。”
“这话似乎没错。”翼云若有所思,突然,眸光一亮,“该不会是你抛弃了哪个女人,人家因爱生恨,报复你来了吧?”
翼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可怜的叶子,就这么被你连累了。”
北辰阳冕阴沉着脸,一个身影在他脑海里浮现,如果真的是她做的,那就别怪他不讲情面!
“她再过不久就会醒来,要瞒着吗?”修士没有后代的不在少数,他们要么是一心修道,不想被子嗣牵绊,要么是错过了生育的最佳年龄,后面即使发力也无果。可若真的让一个三十多岁,以修士的年龄来计算只勉强能归为少女的人,得知自己这辈子彻底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这怎么说是极为残忍的。翼云看着眼前愁苦的男人,心中也不免有几分责怪。
“告诉她吧,总归是瞒不住的。”翼云像泄了气一般,无力靠着石栏。
听到他的回答,翼云有些许意外,“想好了?”
“嗯,让她知道,恨我,怨我,找我寻仇,也好过她藏起来,让我找不着她。”北辰阳冕的脸上竟有了几分痴汉的神情。
两天后,火枫叶醒了。
平日里那个如火一般明艳的骄傲的女人,在**,失去为人母的机会之后,只是淡淡垂着眸子,脸上除了有些焦脆苍白之外,并无悲伤,怨恨之类的情绪。
她太平静了!
翼云坐在桌前,看着对面那正一丝不苟吃着饭的女子,那短短几日就瘦得脱形的下巴,心中生出了几分怜惜。
他给她夹了几筷子的菜,本以为她会阻拦,或是丢到一旁,然而没有,她几乎看都不看一眼,就默默吃了。那低垂的眉眼,他只看到了翘且长,如蝶翼的睫毛,看不到那双眸子里的神色。但这不妨碍他得知她心里的想法,她是恨他的,恨到恨不得杀了他。
火枫叶太反常了,她越是平静,北辰阳冕的心中越是不安,他干脆日夜守着她。白天,她去哪里,他跟到哪里。晚上,她睡觉,他守在门外。就怕她突然失踪,或者想不开。
比起她现在一言不语,他更希望她骂他一顿,打他一顿,出出气也好,他很担心她把自己憋坏了。
这一日,火枫叶的活动范围终于不再局限于自己的院子,看着她憋了几日,终于肯出门,北辰阳冕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是当看到她径直朝着凤兮桐的院子走去时,北辰阳冕心中隐隐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青城是大城,面积虽然很大,但再大的城,当附近的大大小小村庄和城镇的人齐齐涌进来后,也变得十分拥挤起来,房子不够住,街上挤满了人,就连身份高贵的修士,也几个挤在一个院子。唯有北辰阳冕火枫叶翼云等身份尊贵的,才能独自居住一个小院。
而凤兮桐,作为和北辰阳冕一同来到青城的女子,掌事对她也算有所耳闻,只当她是北辰阳冕的女人,也给了她一座小院,不过比起其他人,却是小了很多。
凤兮桐的小院有些偏僻,平日里极少有人经过。火枫叶和北辰阳冕一路走来,并没有遇到什么人。两人还没有靠近小院,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争吵声,那声音像是刻意被压低了,但火枫叶和北辰阳冕的耳力之好,愣是听得一字不漏。
“你明明说毁容颜的药水,为何变成了烈性春药?”被人摆了一道,特别这个人还是一个丑陋的废物时,北婉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凤兮桐细细涂抹嫣红的指甲,一副漫不经心的慵懒模样,面具下的红唇轻启,“这样她不就更没机会和你争徐青澈了,不是吗?”
北辰阳冕转头去看火枫叶,那眼神似在问,争徐青澈,怎么回事?
可惜火枫叶的心神被里面的谈话吸引,把他忽视了个彻底。
得到预想中的答案,火枫叶没有继续偷听,大大方方推开门,走了进去。
正在争吵的北婉和凤兮桐两人,听到咯吱一声,顿时停了下来,当看到来人时,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火枫叶面上平静无波,一步步朝她们走来,那闲适的步伐,仿佛死神到来的钟声,一下一下敲在她们的心头。
“冕,救我~”凤兮桐看到火枫叶身后的北辰阳冕时,如看到了救兵,梨花带雨,娇弱不堪地朝北辰阳冕扑过去。
只是,不等她扑到北辰阳冕身上,火枫叶的剑便从她的胸口穿过,鲜血如瀑一般涌出,瞬间染红了她那身如雪的白裙。
火枫叶淡淡瞥了她一眼,唰的一声,收回长剑,“本想慢慢看你受尽折磨身亡,但又觉得,让你多活一天,都是对你莫大的恩赐。像你这种人,最是贪生怕死的。”
说完,火枫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北辰阳冕,转身就朝外走去,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了下来,“北婉,你的结局只有两个,要么丧身魔族腹中,要么死在我的剑下。”
北婉小脸惨白,在火枫叶走出院子之后,终于支撑不住,瘫软在地。
北辰阳冕看了一眼地上死不瞑目的人,淡紫色的眸子掠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最后什么也没做,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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