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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KanonKanon的打赏,感谢篁煌的热情打赏,欠的字数下次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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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正是你的混沌冲动,不需要忍耐,看看那黑暗。然后忆起己之名吧。”
恍惚中看到了黑羽的鸟,青色的目光像波纹般漾开,含有魔性韵律的咒文响起。
虽然每个音符字义都能理解,但越是琢磨意识就越模糊,到了后来连那波纹都化作了中心有个漩涡状空洞的虚空。
突然有青莲的根茎探出意识的海面,那个映在视野中的静谧漩涡顿时被揉碎了,花瓣似地飘落到各处。没有方向,没有归宿,也没有固定的颜色和数量,只是不断地堆砌。直到青色的根茎也承受不住,被压弯、推搡、掩埋,坠进了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她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景象。
不去思考从何而来,此处为何,又将往何处去。
她只是这片天地的过客,也是至玄至妙的那点灵性演化的观众。
枯燥、无趣、寂静得让人心底发慌。
这些都已经被她的意识排除在外,好像一切都无所谓。
善恶、凶吉、矛盾的螺旋浸入水中。
没错,是水。深得看不见底色的水,多得望不到尽头的水。
像是自宇宙开辟,万事万物起始之因开始流动,一直绵延到岁月枯竭的河流。
她就是浮在了这条没有任何波澜却毫不停息、逶迤流动的河面上。
头顶是既像靛青,又仿佛黑色的缓缓移动的虚空——
不,并不是虚空在移动,而是她的身体在移动。
朝着和河流相反的方向,如同躺在逆流回溯的竹筏上漂流。
只是水的阻力大得惊人,导致她这艘竹筏的速度慢得跟负重的蜗牛一样举步维艰。
也不知道在这条河流上漂流了多久,直到虚空中重新开始凝聚漩涡般的空洞时,河流逐渐染上了瑰丽缤纷的颜色,细小的浪花划过优美至极的弧线,散成一地晶莹水珠落到了她的身上。
“啪”的一声,像是枷锁松动,又像是某人按下了思维的开关。
她透过了无数纵横交错,粗细长短各异的纤维“细胞”般的网,在思维的迷宫中构建全新的意识,意识推演过去,过去回归此身,此身埋葬思维,如此循环往复,直到那扇门出现。
推门而入的那一刹那,魔鸟的咒文断裂、跃动的水花停顿、河流的空间折叠。
然后她看到了此世的起源。
……
刺客,杀手。前者只是行为,后者才是职业。
真正的暗杀者往往不到最后时刻都不会暴露出自己的所有底牌。
哪怕代价就是死亡,毫无价值的死亡,也能换来利益颇丰的回报。
女暗杀者正是如此,之所以单独出手,除了好战的性格外,也是迫于强制文书规定的守护交易正常进行的内容。当然,她并非无谋之辈,其背后隐藏着真正之绝杀!
璀璨枪尖利如电光。
看着即将贯穿自己头颅的枪尖,女暗杀者在假面之下的嘴角冷冷狞笑。
“……!”虽然白色的骷髅面具遮盖了对方的脸,但伊丽莎白仍旧从她那仿佛被其气势震慑的丑陋姿态中察觉了不妙。心中警兆暗生,龙翼猛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展翅冲天,乘着旋风来到了苍穹之上。
空气中传来“嗖”的一声轻响。龙女眼角余光瞥见了那支回旋划过的毒箭——
“还真是不容小觑呢,该死的畜生——既然你要找死,那我也就不客气啦!”
Berserker轻叱一声,长枪麦克风功能启动,深深地吸了口气。
显然,Assassin的这个分身巧妙地用吹箭上的毒掩盖了她的真正手段,谁会想到本来是以毒箭杀人的刺客竟然是掌握回旋镖一样的投掷技巧呢,这已经超越了物理法则。
言峰绮礼召唤的哈桑.萨巴赫乃是第十九代山中老人,百貌哈桑。生前以一具凡人之躯容纳近百人格和各种暗杀技巧,成为Servant后能最多以八十人的英灵方式行动,并且共享各自专门的技术、战术、学术、隐蔽术、暗杀术、欺骗、语言等三十二种等B级以上的能力。
按照常理,暗杀者往往会花上万般功夫等待出手的最佳时机,一击不中,必当远遁。这都是为了任务的成功率和生还率。否则很可能就会落入暴怒又有防备的敌人手中。
但百貌哈桑的人格虽能完美地适应各种任务的需要,但也因为太过逼真而存在不自觉表现自我的可能性,譬如这名女性人格就嗜好战斗和揉躏绝望的目标,这种风格也许并不利于冷静暗杀,但生前百貌哈桑恰恰凭借这种战斗意志渡过了一道又一道的险关绝境。
所以她是这次以驱逐干扰者为名率先出手的哈桑分身并不难想象。
即使Berserker似乎已经失去御主。
自然,这种行为马上就招来了狂战士的暴怒反击!
“███████████████——”
伊丽莎白高声唱起魔王之歌,几乎等于精神污染的音波笼罩了这片区域。
“咯——呜——!”
刚要赶过来支援女暗杀者的哈桑立即被这股精神攻击猛然震飞,百骸欲散,双耳剧痛。
Assassin目光一闪,便退回了树丛中。
面对这种群体性AOE打击,就算哈桑的人数再增加一倍都没有办法。何况他还要提防架起长枪悠哉看戏的Lancer,这时候只能让女哈桑独自咽下激怒Berserker的恶果了。
“啊啊啊——”魔王之歌销魂夺魄,女哈桑更是首当其冲。
到处都是无从抵御的诡异音波,到处都是狂战士的打击范围。
即便她的毒箭可以自动回旋追踪,也没有办法躲开这种攻击。
女哈桑抱头惨叫哀嚎,即便曾经历过抵抗痛苦的训练,也没有办法坚持下来,甚至疯狂地以头撞地,试图压下这种痛楚,却无济于事。就算捂着耳朵也没有任何作用,五官七窍流出了黑紫色的血液,无力地瘫倒在公路上,抽搐了半晌后便化为了粒子消失了。
“只会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家畜,也敢来挑衅我,不知所谓!放心,待会我会把你们一个个找出来,让你们这群贱货在我的拷问室里流干最后一滴血!”
伊丽莎白意犹未尽地收声落下,长枪一甩,便要划开客车外壳。
看到女哈桑被这个Berserker惊神泣鬼的歌声活活唱死,其他哈桑分身哪还敢上去多管闲事,纷纷龟缩在隐蔽之处,再也没有人敢跳出来阻拦。
除了那个一门心思就想跟其他英雄好好打一架的青色枪兵——
“唷,偶像小姐。你的歌喉我已经领略,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继续那一夜的战斗?当初我可是没有尽兴呢。”Lancer提枪跃出了果园,雀跃不已地甩了个漂亮的枪花。
“如今你已经失去了Master的魔力供给,恐怕就快离开此世返回英灵座了吧?何不用剩余的魔力来跟本大爷一决胜负,给这趟旅行划上圆满精彩的句号呢?上次没有出全力,这次我可不会再放水了,Berserker!”
蓝色紧身衣下是结实紧绷的肌肉线条,锐利的目光如凶恶的猛犬择人而噬,旺盛的斗志烈火般燃烧不息,不论哪一点都符合人们对史诗英雄的幻想。
这正是爱尔兰的光之子,库丘林。
他的旺盛斗志,正如他手中的长枪,流动着鲜血一样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