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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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七海愣了一下，她记起孟范在以前某一个放学后吻了她，小心翼翼的牵起她的手，生怕她拒绝似的询问，就那一瞬间她迟疑了，随后却不知怎么点头答应。

树青知道樊泽和她在一起后不知道为什么却开始有莫名的担忧，“七海，你得长点心眼。”

洛七海笑了笑挪揄道，“树青，不是你说让我赶紧谈下一段恋爱，这么担心现在，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树青跳了起来，“男人婆，谁会喜欢你！我只是觉得太快了，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洛七海曾经一度笑话树青的多余担心，但后来发生的一切证明了，树青的担心是对的。

每个周末洛七海都会和樊泽在一起，并不具体的做些什么，更多的时候，洛七海喜欢樊泽静静的陪着他，她和樊泽经常去的地方是一处老旧的居民楼，洛七海很喜欢那个地方，因为那里有个秋千，虽然破破烂烂，可是樊泽会抱着她。

樊泽知道洛七海喜欢这个秋千，因为曾经有个人也非常的喜欢。“七海，我没有钱，但是我会让你幸福。”

听到樊泽呢喃一样的话语，洛七海淡淡的笑了，这句话早在孟范高考完以后就对她说过，只不过，孟范说的比樊泽更加坚定，也更加稚嫩。

樊泽没有什么正经工作，更加养不起她，每一个周末她都会去买一件新的衣服，风格不同，打扮的漂漂亮亮，每次站在镜子前的时候她都会想象着樊泽的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配合樊泽的身高，洛七海中等的个头此时此刻显得就有些不合适，各种各样的高跟鞋开始出现在她的鞋柜里，她感觉有时候她的脚趾都快被鞋子挤掉了，可是还是咬牙穿着。

以前孟范总是会嘲笑她的邋遢，连洛七海都不会相信现在她会画着径直的妆容迈着得体的步伐去进行一场约会，更可笑的是这场约会的地点是那样不符合时宜。她有时候会纠结自己为什么会和樊泽在一起，或许是因为樊泽那张人神共愤的皮相？不得而知。

在树青的目瞪口呆之下，她和樊泽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只是洛七海的心中不知道怎么总有些隔阂感。树青开始劝她，这样的恋爱玩玩就可以了，别当真，说话的时候神色有些不自然，“七海，这个是樊泽当初在警察局的案底。”犹豫再三，他还是拿出了一叠资料带给洛七海。

“我知道，树青，别为我担心。”

洛七海知道，因为在答应和樊泽交往的时候樊泽就交待了他过往的切，他一个男人不厌其烦像祥林嫂一样把自己的曾经说明的清清楚楚，包括他进警局的原因，那个叫方知世的女人。

洛七海了解，樊泽一定很爱方知世，可能是现在，不，不一定是现在，但绝对是曾经。方知世带给他的伤害应该很大吧，或者说两个人曾经的美好回忆也很多，樊泽总是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提起他的前女友，带着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又有一丝的怨恨。

最难忘记的，其实不是你最爱的，当然也不是你最恨的，而是，你最终根本得不到的。这一点，樊泽犯贱太多，而她，又何尝不是。这个世界上，觉得自己受过伤，无病口申吟的人太多，不过是自己曾经犯贱的付出太多而得到的回应太少，所以如果假如你的死能够表达对我的歉意的话，那么，你就去死吧。

洛七海觉得自己的心自从和孟范分开后就开始变冷，甚至开始有种病态的阴暗和不善良。所以面对着树青，她也只是淡淡的回答，因为树青没必要去为一个内心阴暗的人担心。

树青走后，洛七海给樊泽发了条信息，“在哪儿，我有事找你。”等到樊泽急忙回到家里的时候，洛七海正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削着一个苹果。

“怎么了？”樊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

洛七海放下苹果，慢慢站起来，双手拢住樊泽的脖子，“你爱我么？”

“啊？什么？”樊泽吃惊的看着洛七海，似乎是没有想到洛七海会问他这样一个问题。

“回答我，你爱我么？”洛七海认真的问道。樊泽笑了，不假思索的回答到，“笨蛋，我爱你。”

这一天，洛七海其实很开心，其实又很不开心，因为同一件事，就是樊泽说爱她这件事。

她还没有爱上樊泽，但是她也确定樊泽也并没有爱上她，至于原因……以后慢慢就明白了。

之后的时间，樊泽过的越来越窘迫，于是每一顿饭都靠洛七海接济着，虽然此时的洛七海也并没有多少钱，不过她并没有计较这些事情。

到后来的那个平安夜，那天的天气真的很冷，下起了小雪，纷纷扬扬的落满了整个街道，洛七海记得她穿着一双八十块钱的长靴，带着几乎有15厘米的高跟，站在一家超市门口等着樊泽，冻僵了的脚趾又很疼，樊泽还在一家KTV里做夜场，洛七海胡思乱想着，樊泽那张皮相，不去做小鸭子真的可惜了。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樊泽想要陪她，樊泽拒绝的昂贵的加班费选择提前下班，那时候正好十二点，当洛七海见到樊泽的时候，漆黑的天空并不如往常，那大片的烟花点缀着夜幕，是如此的美好，像极了偶像剧的烂俗情节。

说不上故意还是别有用心，去取钱吃饭的时候，洛七海将自己的银行卡锁住了，然后告诉樊泽，她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

听到这个情况的时候，樊泽有些尴尬，他想起来最近一段时间的确都是洛七海一个女孩子在花钱，他愣了下，有些呆呆的将手伸进口袋，“这还是第一次听你说没钱，这样挺好的，那以后就我养你了，不过，吃的没那么好了，可能只够吃泡面了……”

手伸出是一大把的零钱还有两张整钞，或许是此刻他身上所有的钱了。

如果真的没有金钱作为支撑，一段感情真的会有情饮水饱么？连肚子都吃不饱的爱情，会走下去么？

洛七海一瞬间的念头，她感觉不可置信的盯住樊泽，“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金钱，你还会和我在一起么？”

或许是洛七海的认真来的太突然，也许樊泽又真的意识到了什么，或许是为了缓和这种突然异样的气氛，樊泽拉过洛七海，“傻瓜，说的你好像有什么一样……”樊泽跺了跺脚脚，“真冷啊……”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其实，他才是一无所有的人吧。

人总是会苛求太多，明明已经得到太多，或许还是会觉得自己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