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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我勒个去,什么情况?武动浑身像触电一般僵住了,打火机从手里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喀啦啦“的声音后,消失在了黑暗的地板上,武动的眼睛像是被钉了钉子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柯芊那原本应该隆起的腹部。嘴巴大张着,呼吸变得异常的艰难。周围静的出奇,甚至连顺着武动提在左手上的桃木剑的剑尖滴在地上的汗液发出的“啪嗒”声都能听到。
又是一阵凄寒的夜风从背后的门外袭来,倏地一下,火盆里的火熄灭了!周围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武动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被吓得缩回了肉里,武动咽了口唾沫,缓缓地俯下身去,趴在地上摸索着刚才落地的打火机,但摸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就在武动陷入了深深的绝望的时候,屋里的光线骤然亮了起来,武动诧异地回头看向火盆的方向,武动的心差点提到了嗓子眼——那火盆重新燃烧了起来,但那火苗不再是橘黄色,而是绿色!这是一种怎样诡异的绿色火苗,既不是墨绿,也不是草绿,更不是浅绿,就像是来自于九幽深处的地狱之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由于过度紧张,武动的心口开始疼了起来,武动用手抚摸着砰砰乱跳的心,就在武动惊魂未定的时候,在那跳跃着的绿色火苗旁边,一个绿色的影子映入了武动的眼帘!
武动感觉自己仿佛就要窒息了,呼吸和心跳似乎同时静止,武动用衣袖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怎么也擦不干净的脸,摘下眼镜擦了擦上面沾着的汗液后重新戴上,武动终于看清了那团绿影是什么——那是一个脸色和浑身都同样惨绿的婴儿!
鬼胎被生出来了?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一样在武动的脑海里迸现!
武动突然想大声呼救,但已经张大的嘴却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武动想转身朝门外逃走,但全身的神经似乎已经全部罢了工,别说是用胳膊腿爬出一步,就连眼珠子都无法转动了。
透过武动已经放大了的瞳孔,武动终于看清那个鬼婴正在忙活着什么——它正在往火盆里放着纸钱!
也许它还没有发现武动呢?一向单纯的武动竟然产生了这样一个愚蠢的念头。
就在武动暗自庆幸武动没有被发现的时候,那个鬼婴突然停止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来,看向了武动趴着的方向,与武动四目交接的那一刻,武动竟然差点就晕了过去!——那是一双怎样摄人心魄的眼睛,眼球全都是诡异的白色,似乎一动不动,就像一个盲人,但从它嘴角渐渐翘起的弧度清晰地朝武动传达着一个信息——它看到了武动,所以它笑了!
武动注视着在妖冶的绿火下被染成了绿色的那双白色的眼球,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猛兽锁定了的猎物,武动在短暂的失神后,猛地向后躲去,从原本仰着头向前趴着的姿势,变成了向后半躺着的模样,慌乱中,武动用双手捞起那把由于刚才的一惊而掉落在地上的桃木剑,哆哆嗦嗦地用剑指着那个鬼婴的方向。
鬼婴似乎注意到了武动的变化,原本微笑的脸变得极其阴沉,似乎还带着些许的怒意,武动紧紧地握着剑柄,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柄并不锋利的木剑上,仿佛一把剑可以隔开两个世界,剑尖的一端是阴间,剑柄的一端是阳间。就在武动下定决心准备放手一搏的时候,一个诡异的景象把武动吓得差点把剑再次掉在地上——趴在火盆边的那个鬼婴不见了!
武动原本鼓起的勇气顿时烟消云散,额滴个神啊,不带这么玩武动的,这是要把武动彻底整崩溃的节奏啊!
就在武动满腹狐疑,不断环顾着四周的时候,随着一阵“啪啪……”的声音,武动手中的剑发出细微的抖动,武动疑惑地低头看向剑的方向,一个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的场景差点把武动吓出尿来——那个脸色惨绿惨绿,两只眼珠子煞白煞白的鬼婴,正趴在武动的身边用小手的食指不停地弹着木剑的剑身!
武动脸上的肌肉开始不断地抽搐起来,双手牢牢地抓着剑柄,一动都不敢动,任由这名鬼婴玩弄着剑身,武动浑身的血液似乎已经凝固了,呼吸和心跳也骤然停止,生怕任何一种细微的响动惊扰到这个貌似可爱实际却极为凶险的小鬼孩儿!
在鬼婴弹击了剑身几百下后,似乎玩得有些腻了,停止了手里的动作,朝武动歪过头来,咧着没有牙的嘴,笑了起来!
武动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鬼脸,听着从鬼婴喉部发出的魔音般的“咯咯咯……”的笑声,感觉胸口似乎有一大堆东西堵在那里,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吐出血来,一种濒死的感觉瞬间袭满了武动全身的细胞,武动瘫坐在地上艰难地呼吸着,就像一条被扔在了冰面上任鬼宰割的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鬼婴的笑声终于停止了,扭过头去,注视着那柄木剑,继续用手指弹着剑身,整个晚上,这名鬼婴就像是在故意戏耍武动一样,一会儿专心致志地敲一阵子木剑,一会儿扭头朝武动咧着嘴笑一段时间,武动的心也被他这不断重复的动作弄得七上八下,汹涌澎湃。
终于,屋外的天色渐渐有了变亮的倾向,鬼婴停止了弹击木剑的动作,头也不回地朝柯芊的遗体爬去,转瞬间便消失不见,原本以为终于挨过第一个晚上的武动迎来了高潮——柯芊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鼓了起来!而且还伴随着她那像是在强忍疼痛而发出的呻吟声!整面白布都随着这诡异的呻吟声而剧烈地晃动起来,就像是一个孕妇正在艰难地生产,当然,这名鬼婴明显是在做着逆向的动作,重新钻进了柯芊的肚子里!
双手握着木剑的武动彻底石化了,直到鸡叫三遍,柯芊的父母赶来接替武动值白班的时候,才在这老两口的呼唤下缓过神来。
武动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裤裆没有湿透后,左手提溜着木剑,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朝家的方向晃去。
刚拐进家门前的巷子,就远远望见了在门外焦急等待的父母,爸妈喜笑颜开地迎了过来,能看出他们昨晚也没有睡好,都是带着黑眼圈的一脸倦容。武动努力地挤出一丝惨笑,回到家后大口地喝着水,似乎昨晚流的泪和汗已经把体内的水分全部耗尽,然后回到自己的屋里,蒙上被子呼呼大睡起来。
一直睡到下午三点,武动才浑浑噩噩地醒来,胡乱扒拉了几口剩饭后,再次犯了愁——今晚还得去守夜,一想起昨晚鬼婴用手指弹木剑的情景,武动就感觉到头疼,还真是鬼如其名,和人类的婴儿一样贪玩,武动忽然担心起来——这货要是今晚玩木剑玩腻了,改成玩武动怎么办?想到这一层,武动撂下了碗筷,本有的一点食欲顿时变得烟消云散,对了!武动可以给他带点玩具过去啊!不就是哄孩子玩嘛,哄鬼婴和哄普通的小孩应该没什么两样。想到这一层后,武动立即翻箱倒柜的把武动小时候的玩具一股脑儿全部搬了出来——两把气水枪,一只玩具狗,一辆三轮玩具自行车。
吃晚饭的时候,武动把昨晚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爸妈听,老爸完全赞同武动带着玩具去守夜的想法,也觉得这个方法应该可行。
晚饭后,武动用旧皮包把玩具狗和气水枪装起来背在身上,一手推着玩具车,一手提着桃木剑,朝柯芊的家走去。
武动刚出门,撞见了拐着个菜篮子正在开锁的隔壁的王婶。
“武东,你这是要去亲戚家串门啊?还给亲戚的孩子带了礼物?小孩儿最喜欢这种玩具车了”一向热心肠的王婶和武动主动打着招呼。
“对,这是去逗孩子玩用的。”武动一边撒了个谎回应着,一边心中暗忖:武动要是告诉你武动是去逗鬼婴玩,还不得把你给吓死啊。
进了柯芊家的院落后和正准备去亲戚家过夜的柯芊父母打了个招呼,武动就不情不愿地迈进了灵堂的门。
由于有了昨晚的经历,武动就像是城门楼子底下的麻雀——被惊动出来了,心里虽然还很害怕和忐忑,但已经没有昨夜那样严重。武动坐在灵床旁边的板凳上,一会儿看看挺着个大肚子躺在床上的柯芊,一会儿看看手表,武动暗自决定今晚不再烧纸钱了,怕烧香引出鬼,虽然武动准备了这么多玩具,但武动实在不希望那名鬼婴再次出现。
“吧唧……吧唧……”一阵嚼东西的声音传来,让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武动瞬间打了个机灵——什么声音?
武动循声望去,然后看到了让武动头皮发麻,两排牙齿打颤的一幕……
血,从覆盖在柯芊身上的白布内渐渐渗了出来!而她肚皮上原本凸起的位置,正在不停地动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用膝盖想想武动也猜出来了,那个要钻出来的东西,就是昨晚戏耍了武动的鬼婴!
看着白布上面积越来越大的血迹,坐在板凳上的武动全身连同握在手里的木剑都在不停地颤抖着,这是什么情况?武动大气不敢出的盯着眼前这惊悚的一幕。
渐渐的,白布下的鬼婴开始在柯芊的全身不停地游走着,吧唧嘴的声音一直都在响个不停,武动看着那面几乎已经完全变成血红色的布,胃里面翻江倒海,感觉到难以名状的恶心,武动使劲儿用右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抑制着想要呕吐的冲动,眼睛一眨都不敢眨地盯着那依然在红布下不停活动的鬼婴,须臾之后,血彻底把白布染红了,一些多余的血甚至已经开始沿着红布和灵床的边缘向下滴着,不断汇集在地面的血液开始朝武动脚底的方向流了过来!
武动惊恐地盯着越来越靠近的血流,慌忙抬起脚来,用双手抱膝,防止鞋子蹭上这恐怖的血。
不知道过了多久,血布下面的鬼婴终于不动了,武动悬着的心刚想回归原位的时候,更加震撼的一幕,把武动的心重新刺激回了嗓子眼……
随着“哗啦“一声响,血布被揪起来后朝武动的方向飘飞着盖了过来,武动慌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幸好最终血布没有盖在武动的头上,仅仅是落在了武动面前的地面上,武动的目光从落地的血布渐渐上移到了灵床上,武动的裤子顿时湿透了!
——那个鬼婴正咧着嘴看着武动笑,嘴角和脸上甚至全身都满是鲜红的血迹!原本就绿幽幽的皮肤在血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诡异和恐怖。他的身下是已经完全消失了的柯芊,武动瞬间明白了
——柯芊已经连骨头都不剩地被这家伙给吃了!
仿佛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逼迫着武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鬼婴那双煞白煞白的眼珠子,而它似乎也察觉到了武动的恐惧,故意伸出那长长的血红的舌头,把自己脸上所有的血迹都舔舐干净!舔完后还不忘砸吧一下嘴,似乎对这种“美味“意犹未尽。
武动仍然保持着双手抱膝的姿势,尽管手臂、后腰和双腿都已经由酸疼变得麻木,但武动一动都不敢动,和一脸戏谑表情的鬼婴对峙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之后,鬼婴似乎失去了对武动的兴趣,趴在了灵床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沉沉地睡去。而武动却依然不敢放下自己的双腿,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鸡叫三遍后,武动连人带凳子摔倒在了地上——没想到武动居然抱着膝盖睡着了!
武动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检查自己的身上有没有粘上血迹,但不仅武动身上没有血迹,连地板上也一点血迹都没有,武动不禁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灵床……
一点血都没有沾染的白布蒙在腹部隆起的柯芊的身上,看着完好无损的柯芊的尸体,武动的头开始疼了起来,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武动昨晚做了个梦吗?
带着满腹的狐疑回到了家中,武动决定先不把昨晚的遭遇告诉爸妈,武动已经笃信是自己做了个梦,不想把梦境里这恐怖的一幕告诉父母,让他们徒增烦恼,替武动担心。
但第三天晚上守夜的时候,几乎完全相同的一幕再次发生了!
武动伸手在自己大腿上猛掐了一下——疼,非常的疼——这不是梦,是现实!
武动再次抱膝度过了一个艰难的夜晚,但这回就算武动再困也睡不着了!
等武动回到家中,武动把一连两个晚上的遭遇和系统说了,系统听了后说了一句让武动匪夷所思的话:“这个鬼婴这样做,是在噬魄……”
“噬魄?什么叫噬魄?”满腹狐疑的武动不由自主地打断了系统的话。
“人在活着的时候有三魂七魄,等人死后,三魂会被黑白无常勾走,而七魄则会暂时待在死者的体内,等到七天后才会烟消云散,这就是咱们常说的‘魂飞魄散’,所以,鬼婴为了汲取营养,以柯芊还没有完全消散的七魄为食,但这个鬼婴还算是存有一点良知,没有在第一天就开始噬魄,而是选择从第二天起,每天吃掉柯芊的一个魄,这样,七日后,柯芊仍然可以残留下一个完整的魄,这残存的魄会在离体后去地府与早已在那里报道了的三魂相汇合,等待再生为人的机会,如果鬼婴吃掉全部的七个魄,柯芊将会永世不得超生,无法转世投胎。”系统不疾不徐,娓娓道来。
“那这鬼婴不会对武动下手吧?”心里惴惴不安的武动急切地问道。
“暂时不会,但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在鬼婴吃完柯芊的第六个魄时,也就是柯芊的回魂夜那个晚上,有可能会发生一些危险……”系统虚影的脸上浮现出无尽的担忧,眉间两道沟壑变得更深了。
“危……危险?什……什么样的危险?!”武动的全身几乎瑟缩成了一个球,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已经说过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如果告诉了你,你就会不敢再在那里待下去,你守夜七天的任务就会完不成,武动也就无法作法帮你逃脱四十多天后的厄运……”系统虚影捋了捋山羊胡子,微微叹了口气道。
有了系统对于“噬魄”的解释,武动的心里有了点底,后面三个晚上虽然发生着同样血淋淋的场景,但武动在紧张戒备的同时,已经有些熟视无睹,有一两次由于过于困乏,竟然睡着了,结果当然是早上被公鸡打鸣惊醒后连人带凳子地摔到地上。
直到第七天……
又是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多,醒来后的武动不情愿地和温暖的被窝告了个别,“只要不是永别就行”,武动心里想着,“今晚就是回魂夜了,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
拖拖拉拉地洗漱完毕,爸妈招呼武动去吃晚饭,一连六天的昼伏夜出,已经彻底打乱了武动的生物钟,每天只吃下午这一顿饭,坐在餐桌前,今天的菜肴格外的丰盛,说山珍海味,真是一点都不过分,桌子的正中间,竟然还有一只烤野兔,从不喝酒的武动和爸妈干了两杯啤酒,酒下肚的同时,泪也跟着流到了腮帮子,心里担心真会应了村前那条易水河的名儿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回还……”“不回还”三个字在脑海里面不停地打着转,武动情不自禁地又喝了一杯,有句话叫做“酒壮怂人胆”,武动不仅可以借酒消愁,而且还可以壮壮胆,想到这一层,武动直接抄起一瓶子啤酒“咕咚咕咚”一口气全干了,喝完后,浑身都感觉到燥热难耐,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话也多了起来,又喝了一杯后,老爸赶忙把所有剩余的酒全部收走了,生怕武动喝醉了,无法应付晚上的危险。
“去……去它NND,不……不就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屁孩儿吗?老……老子不……不怕你们!”已经被酒精麻痹的武动,舌头都有些捋不直了,
“孩儿他妈,你去做点酸梅汤给他解解酒,这样可不成……”老爸开始后悔同意武动喝酒的决定。
“我……我没醉,我……我……我还能喝!”武动边说边比比划划,“大……大风起兮云……云飞扬,威……威加……海……海内兮归……归故乡……”虽然头脑已经很不清晰,但潜意识里武动喊出了汉高祖刘邦的诗句来给自己打打气。
须臾之后,老妈端给武动一碗酸梅汤,武动哆哆嗦嗦地端起碗来一饮而尽,本来摇摇晃晃直趔趄的武动终于清醒了一点,但脑子依然晕忽忽的,看周围的东西还会有些重影。
终于,到了武动上路的时间了,爸妈一路搀扶着还没过酒劲儿的武动送到了柯芊的家门外,武动连连摆手:“老爸老妈,你……你们回去吧,妈,您咋……咋还哭哭啼啼的,武动没事儿,放心吧啊……”看东西依然重影的武动模模糊糊地发现老妈正在哭,就赶紧安慰道。
和爸妈依依惜别后,武动踉踉跄跄地晃悠进了柯芊家的院落,模模糊糊地发现迎面而来的是柯芊的父母。
“武动,你没事儿吧?”柯芊的父亲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儿,武动……武动还要……要娶白……柯芊当媳……媳妇呢~”还真是酒后吐真言,武动竟然把一直埋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唉,要说你们两个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可惜我们家柯芊没这个福分……”柯芊母亲叹了口气后,应道。
在酒精的作用下,武动无暇再理会柯芊的父母,踉踉跄跄像扭秧歌一样向灵堂里晃悠过去。
“武动,用不用我扶你一把?”背后响起了柯芊父亲的声音。
“不用,你……你看武动……武动还能走直线呢!武动没……没醉!”武动一边说着,一边晃悠着走起了猫步。
柯芊父亲叹了口气,和老伴儿走出院落后带上了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