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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是人情社会,讲究礼尚往来。林忆昔特选吉日命菱香携婆子四人去柳府,送了钗环一副、珍珠十二颗、新式宫花六朵、锦缎两匹,作为添妆之礼。
以她如今的身份,当天自然是不用去的。
这日,天还很早,徒祺宇便已回府。
至正院门外,远远瞧见几个小丫鬟蹲在地上逗一只小猫。见了他,唬得忙要跪下。摆手示意免礼,徒祺宇往院子里看了一眼,静悄悄的,连蕙香菱香等几个小丫鬟也不在。
“王妃可在?”声音低沉悦耳,听得几个小丫鬟脸红心跳,头也不敢抬。
“回王爷的话,王妃在屋里,听姐姐们的话,似乎是睡着了。”一个大胆的丫鬟怯怯的说。
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穿过优雅的小院,刚要步上台阶,惠香从屋里走了出来,忙不迭的迎上来打帘子,边向里面喊道:“王爷来了!”知道林忆昔正在里面睡觉,徒祺宇正要让她不要声张,免得惊醒自己娘子,已经晚了。
她这一喊,五六个丫鬟蜂拥而出,林忆昔也醒了。
徒祺宇也不用丫鬟伺候,自己打起帘子走进内室,爱妻正扶着腰做起来。隐晦的使个眼色,丫鬟们自发悄声退出。他上前扶起爱妻,揽在怀里,轻轻的为她揉着腰肢。
“可还疼么?”话语中带着疼惜。
“好多了……”林忆昔弱弱的应了一声。
“是我昨晚孟浪,昔儿莫怪。”轻抚着她的脸,他眸中满是懊恼。
“王爷…”
她轻擂他的胸口,他捉住她的拳头,握在手心,责备的道:“又忘了,叫我子瑜。”
“子瑜……”她叫了一声,极缓极慢,似乎在细细品味这两个字的意思。不过是短短的一天,这两个字喊出了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意味。明明昨天还不是这样的感觉,为何今天竟有一种让人很心安的感觉。似乎这已经不是两个字而已,而是一种信任,一种依托,或者说一种甜蜜。或许,从昨夜的亲密之后,对眼前这个高大男人的感觉便不同了。丈夫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名词,而变成了某种踏踏实实的东西。
昨晚,她彻底知道徒祺宇并非对自己没感觉,他是在忍。
他是皇子、王爷,而且是她的法定夫君。他完全可以在第一天的时候,就要了她的。可他没有,至于原因么,以前她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他为她做到如此,她又怎能不动容?
窝在舒适的怀抱里,她有些无聊的用手描画着她紫袍上绣着的金龙。不经意瞥到窗棂旁洒下的阳光,暗道:以往都是斜日西沉他才回来,今儿足足早了快一个时辰,而且一回来就直奔自己这来,怕是昨晚做了那些事后不放心自己吧。
哼,有现在懊恼的,昨儿怎么不知道收敛点!
徒祺宇从未觉得如此的安心。便是这样一辈子也不错,他想。
许久,林忆昔问:“朝堂上可有什么新鲜事?”
徒祺宇想了想说:“倒没什么,除了父皇让六皇子到吏部习学,并委托两个老臣教导他。”
林忆昔身子一颤,下意识的攥紧包裹她的大手:“子瑜,以后可要小心,凡事三思而后行,有不懂的就多请教请教林如海大人,莫要再冲动了。我听哥哥说,六皇子到处拉帮结派,各部官员都跟他有些首尾,你可看紧手下人,别让他拉拢了去。至于后院,你就放心吧,我林忆昔别的本事没有,守家还是足够的,定然不会给你添麻烦。”
徒祺宇早知道林忆昔不同于一般女子,颇有远见谋略,自然也是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的。
没想到几天之后,林忆昔的话就应验了。
一天,吴王府长史官杨磊突然找到徒祺宇,称六皇子派心腹之人给他送了一大箱黄金,并两大箱珠宝,说要结交他这个朋友。杨磊当场拒绝,并把来人痛骂了一顿,然后便急匆匆的来向徒祺宇禀告。徒祺宇除了暗叹林忆昔的先见之明外,还一再嘱咐杨磊小心,这些日子能不外出尽量不要外出。
毕竟六皇子并非大度之人,拉拢不成必然心存怨恨。以他的性格,定是秉着我得不到也不让你得到的心理,把人整死。
保险起见,还是呆在王府比较安全。
毕竟六皇子在猖狂,论起公然派刺客来吴王府的后果,也得掂量掂量。
不过这件事也给徒祺宇和林忆昔二人提了个醒,以后更要十二万分的小心。
谨慎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经过一两个月的策反、拉拢,吴王府仍是固若金汤。六皇子气得摔碎了几盆上好的珊瑚树,见此法行不通变开始在皇帝身上下功夫,今儿哭诉吴王府的一个管家欺负了自己的家人,明儿说吴王在公事上给自己穿小鞋。加上刘贵妃的枕头风,把个皇帝吹得越发对徒祺宇不满,逮着空儿就对这个四儿子训斥一番。可碍于太上皇的威力,还不敢做的太明显或是太过,也着实苦闷不已。
宫妃们多是看皇帝的脸色行事,今见皇帝越发不待见吴王,便对吴王妃的态度也冷淡起来。
林忆昔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对方便有意无意说一些三从四德的话,什么女子不能妒,要为皇家开枝散叶。言下之意,你虽然是王妃,可也不能总是霸着王爷,要鼓励王爷雨露均沾。
看来,是有人把府里的事传进宫里来了。
林忆昔暗暗嘱咐李嬷嬷,回去查查,看是谁传递消息,查出来后先别声张,留着以后还有用呢。
回府后,林忆昔便名人关了院门,吩咐谁来了都不给开。
徒祺宇匆匆回到家,正要去抱自己的亲亲王妃呢,没想到却吃了个闭门羹。
“王爷,王妃说让您今晚去静园。”惠香福了福身子,面不改色的说。静园位于西跨院,是王府中比较大的一个院落。如今里面住着的就是府里的两位妾妃,王妃从宫里回来才吩咐收拾静园,二人刚搬进去不久。
室内——
林忆昔正坐在窗边,一手执彩笺,一手拿着一柄镶金小剪刀,抿着嘴,细心的剪着窗花。
“王爷可去了?”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
“去了。”惠香微微垂头。
纤白柔荑猛地一抖,剪刀划在葱指之上,刺出一道嫣红的血迹。林忆昔忙用帕子拭了,放下剪刀,微微一笑,命菱香贴窗花,自己扶着慧香的手往内室走。
“姑娘,您这是何必呢?”
“慧香,你不懂……”林忆昔笑笑。
“没见得把姑爷往外推的……”慧香咕哝咕哝的抱怨。
一连三天,林忆昔都不许徒祺宇进院。一日晚膳时,她还没动筷子,只看了一眼,便恶心呕吐起来,把上午吃的饭都吐了出来,唬得一众小丫头慌了神,一叠声儿的喊请太医。独李嬷嬷皱眉沉思了一会儿,面露喜色,叫住喊小丫鬟,让一定要请太医院的吴院判过来。
李嬷嬷慧香菱香等人:“这月王妃的月事可来了?”
几人想了想,慧香说:“自上月便未曾来,王妃也不准我们请太医。怎么,李嬷嬷,不会有什么事吧?”
李嬷嬷笑道:“莫急莫急,指不定是好事呢。”
一时吴院判来到,诊过之后果然是好事,王妃已身怀有孕两个月有余。
听说林忆昔请太医徒祺宇便在外面守着了。谁想太医竟说是有喜了,不由觉得有些不真实,再三确认无误后,才大喜道:“传令,王妃大喜,凡伺候王妃的下人每人赏半年月钱,余者每人赏三个月月钱。”一面命人去宫里传消息,一面又忙派人去安平侯府报喜。
不多时,宫里的赏赐便送了过来。
太上皇又另赐许多东西,并准徒祺宇三日不上值,在家陪王妃。
搂着自家王妃,徒祺宇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心。现在他是奉旨陪媳妇儿,谁也别想赶他出去。
丫头来报:“娘娘,两位姨娘来请安。”
“不见!”还不等林忆昔答话,徒祺宇便冷冷的道。
丫头为难的看向林忆昔,后者笑笑,“就说我身子乏,免了罢。”丫头答应了就要走,林忆昔又叫住道:“今儿厨房新作了几样糕点,我吃着还不错,剩了两盘,你端去,给两位姨娘一人一盘。”
丫头答应着去了。徒祺宇皱着眉,满脸不高兴,“好吃你就吃,给她们做什么!”
林忆昔笑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后院和谐?再说,那么多东西,我一个人哪吃得了?没得腻歪死了!”
“为我再不必如此的!”他盯着她,满脸认真,“我只在乎你。”
她嘟嘴,狡黠的扯扯他的袖口:“那么两个娇滴滴的美人,你真的一点都没动心?”
他摇摇头,埋首在她怀里,“以后不许把我赶出去!”
摸着他青黑的眼圈,她的眸子闪了闪:“没睡好?”
“嗯,书房没有你。”因为没有你,我睡不着也睡不好,因为没有你……
“好,我以后不赶你。”你也别想离开我。我给了你机会,既然你这么选择,那么……就放弃那些花花草草吧。我林忆昔认定的人,必须完完全全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