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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哥哥林铮,林忆昔便问:“他还是那个脾气么,听说之前受了很重的伤,现在不要紧吧?”
徒祺宇心知林忆昔关心兄长,有心捡好听的跟她说:
“不瞒娘子,自出了上次之事后,我瞧着内兄倒稳重了很多。以前他便是见了我也没几句话,如今我们倒向兄弟一般了。对了,他跟林先生相处的不错,两人时常嘀嘀咕咕互相探讨。他之前虽受了不少伤,但多为皮外伤,又经太医悉心照料,没什么大碍了。”
徒祺宇提到林如海,林忆昔不由又想起林黛玉,便问:“林大人也跟大军一起进京么?”
“自然如此。”徒祺宇点点头,半开玩笑的道:“我是逃兵,若是被御史参上一本,只怕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林忆昔道:“这几天都等不了?”
徒祺宇认真的点点头,拉过林忆昔的手,一摸,有点凉,便把她另一只手也拉过来,放在自己温热的掌心,双手一盖,将两支小手紧紧包裹住,道:“难道昔儿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还是你想让我再强调一遍?”说着欺身上前。
他的手很暖,林忆昔索性由他握着,有这么个人形暖手宝,不用白不用。
她闻言将脸一扭,躲过某人的突然袭击,问:“你就真不怕御史弹劾、圣上治罪?还有楚王和刘贵妃,他们可时时盯着你呢,芝麻大点的错儿到他们那,都能添油加醋说成西瓜那么大。”她想用手比比芝麻和西瓜的打小,以更加清晰的强调二者的区别,奈何某人握着的手不肯放。
既然手抽不出来,她索性放弃,嘟嘴道:“哪次圣上不是大发雷霆。”
徒祺宇不在意的笑笑,掀开袍子,将她一双柔荑放在胸口暖着,长臂一伸,左手揽住她一抹香肩,右手在她鼻尖一点,道:“为夫因你获罪,娘子是不是得跟为夫一道受罚才公平,嗯?”
林忆昔道:“你自己犯了错,休要往我身上赖!”
“你可是罪魁呢。”
“才不是!”林忆昔一扭头,嘟着嘴道。
“怎么不是了?我回来可是为见你。”
林忆昔“哼”了一声,道:“难道你舍得让我怀着身孕跟你蹲大牢?”
“那自然是不舍得的。”
彼时,皇宫神龙殿。
“皇上,您都看了半日奏折,好歹也该歇歇了。”刘贵妃笑意盈盈的参拜,眼角一挑,流露出几分的魅色,娇娇怯怯的道。皇帝瞅了他一眼,放下笔,淡淡的问:“你来做什么?”
身为宠妃,刘贵妃鲜少被皇帝如此冷待,满脸委屈,似乎又不敢委屈,努力想露出一个笑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却怎么也没办法无视皇帝的漠视,只是垂着眼,纤长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眼圈通红,闪着泪光,却倔强的不肯落下。
半天才妖妖娆娆的说:“臣妾听说陛下这几日身子不适,胃口不好,人也瘦了,委实心疼的很,亲手煲了山药排骨汤,想给陛下补补身子。”
皇帝不由再次抬眼看那向刘贵妃。
她今日穿着橙黄色宫服,一根浅粉色腰带勒紧细腰,窈窕身段尽显,妆容也比平日精致几分。此刻她身子微微颤抖,小声抽噎着,眼泪顺着粉白的脸颊躺下,竟丝毫没有破坏精致的妆容。
她很美,美得即使年过三十,妖媚之色比那妙龄的少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这还不足以让她长宠不衰,毕竟皇宫里最不缺的便是美女,比她美的并非没有。之所以能固守宠妃的位子多年,跟她于风月上的功夫分不开。就比如现在,一看到刘贵妃娇娇怯怯的样子,皇帝便不由想起她在床笫之间的功夫,一颗心便不由活泛起来,话也不由软了几分。
“有劳爱妃了,盛一碗给朕尝尝。”
刘贵妃得了此言,忙止了泪,给身后的宫女使了个眼色,便有两个宫女上前跪下,一人高高捧了汤盆,另一人则捧了一个小琉璃碗并一个小巧勺子。
刘贵妃眉眼一勾,往皇帝那一瞟,早把皇帝勾的心荡神摇。她慢条斯理的挽了挽袖口,一手拿了琉璃碗,一手拈起小勺子,每一个动作都很优美,像是经过严苛的训练一般。她慢慢的用拇、指食指和中指捏住小勺子,无名指和小指翘起,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一下一下的舀盆里的汤。
一边还不忘了娇柔做作的摆出各种媚*态,极尽挑逗之能事。
于是二人顺理成章的做成了好事。
事后,刘贵妃体贴的扶着皇帝的头,让累极也很快*活到极致的瘦削天子埋首在女子胸前最柔软的双峰之间休息。
“陛下对臣妾可还满意?”刘贵妃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男人的背。
皇帝“嗯”了一声,半天方道:“爱妃的身子实乃人间至乐之所,让人欲罢不能……”说着似陶醉似回味的舔了舔唇,“爱妃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出来,朕都给你。”
刘贵妃对着绣着金龙的床帐,眉毛一挑,露出一抹得逞的冷笑。
果然,圣上还是原来的圣上,那个被自己迷得言听计从的圣上。承欢殿的那个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自己只是稍加勾引,这不是又乖乖上钩了?
想着,刘贵妃不由又得意几分,道:“陛下也太小瞧人了,臣妾跟着陛下难道是图陛下的赏赐不成?臣妾为的是自己的心。臣妾巴巴的在宫里望眼欲穿,陛下却只顾着承欢殿的那个,难道她能比臣妾伺候的好?臣妾也不敢奢求别的,只要陛下能多看臣妾几眼,遇事能多为臣妾想想,别让臣妾被人欺负了去,便是对臣妾来说最大的赏赐了。”
皇帝陛下含笑道:“你醋劲儿这么大?”
“臣妾可不敢吃醋。”
“还不敢呢?”皇帝道,“宫里就你最胆大包天。”
“还不是陛下您宠着臣妾……”刘贵妃看皇帝心情不错,便将之前斟酌好的一肚子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试探着问,“陛下,臣妾有一事不明,不知当不当问。”
皇帝嗯了一声,道:“说吧,朕恕你无罪。”
刘贵妃道:“以大秦律法,将领在外无旨不得回京,违者乃是重罪。可若是大军凯旋,将领擅自抛下大军,自己先进了京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皇帝一怔,突然猛地瞪眼,坐了起来。
刘贵妃忙跪倒榻上,道:“陛下恕罪,臣妾只是随口一问。”
“随口一问?”皇帝陛下拧了眉,“随口一问你怎么不问别的,偏偏问这事,边城凯旋大军即将抵京,你是不是听了什么消息,是谁,到底是谁擅自回京了?告诉朕!”
“这,这……”刘贵妃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半天才道:“臣妾不敢说。”
皇帝再三逼问,她似乎才不得不遵命开口:“臣妾听说,吴王几天前就已经回府了。以律,吴王该跟大军一同进京的,便是进了京也不能先回府而须先进宫向陛下复命,再去兵部交接兵符,参加宫里的庆功宴,然后才能回他自己的王府。可吴王却,却在没有任何旨意的情况下大摇大摆的回了王府,这分明是不把大秦律法、不把陛下你放在眼里啊!”
“孽子!”皇帝陛下猛地一捶床,连叫了几声“孽子”。
过了一会儿,冷静下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问:“就算那孽子擅自离开大军回京,你长居深宫之中,又如何知道的?”
“臣妾是听皓儿说的……”话没说完,吓得忙捂住嘴,瞪大眼。
“皓儿进宫了?”皇帝的突然狠厉起来,眼露凶光。
“没有没有……”刘贵妃忙摇头。
“我看把朕的旨意当成耳旁风的是你们母子才对吧。”皇帝一把掐住刘贵妃的脖子,“你们上次给朕惹出那么大的事,太上皇指着朕骂的狗血喷头,就差要废了朕了。你们倒好,才几天就忘的一干二净,以为有朕帮你们遮掩就万事大吉了是么,忘了朕是怎么说的了!嗯?说,说话啊你!”
刘贵妃被他这一喝,加上脖子被勒住,喘不过气,吓得不住摇头,颤颤抖抖道:“陛下,陛下说让皓儿,禁,禁足王府,一个月,好好思过。”
“还记得就好。”皇帝松开手,缓缓搓揉着有些酸疼的手腕,“你也禁足吧,没朕的命令不许踏出殿门一步。”
刘贵妃觉得自己刚刚差点就被掐死了,猛然一获得自由,便大口喘气,即使这样做让她觉得喉咙很疼很疼。劫后余生的喜悦让她本能的屏蔽了皇帝后来说的那句禁足她的话。
直到皇帝向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将刘妃拖出去!”
登时,一个看起来三十上下很白净身着总管服饰的太监便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稍小的太监。为首的太监总管叫吴孝,原是夏东升的干儿子,夏东升对他不错,有心提拔他,常教他一些日常服侍皇帝的小诀窍、找些讨巧的活儿让他干,也常让他在皇帝面前露露脸。
皇帝从前就对他印象不错,这不,夏东升一出事,就提拔了他来。
吴孝一招手,便有连个小太监一左一右拖住刘贵妃的胳膊,拉了出去,后面还有一个小太监匆忙捡起地上的衣裳跟了出去。
“吴孝!”皇帝叫了一句。
后者忙颠颠的跑过去,点头哈腰的问:“万岁爷有何吩咐?”
皇帝叹了口气,道:“你说女人怎么都是这样,蠢钝如猪。”
吴孝谄笑道:“还不是陛下太过英明,未免看别人就都不够聪明了。以奴才来看,娘娘们个个都聪明灵巧,奴才便是十个脑瓜子也比不上一分。”
皇帝听了大为受用,笑道:“你倒是嘴巧。”
吴孝道:“奴才说的都是事实。”
皇帝又躺了会,便让吴孝伺候梳洗,又命他去传自己心腹的几个大臣,命他们好好查探一下吴王是不是擅自回京了。其实他心里也知道,便是真查出吴王回京的事,自己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不可能真的处置他。
一则,太上皇不会允许,上次皓儿掳掠朝官之女企图毁人清白的事太上皇就已发雷霆之怒,再处置了吴王,自己这个皇帝也不用当了。
二则,吴王是此次大捷的功臣,处置他,将士们岂不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