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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余这个暑假回来,别人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余余呀,怎么黑了这么多?
比如,现在在她家沙发上笑得跟傻子似的乔弯弯。
何余喝了口冰镇酸梅汁,苦巴着脸:“弯弯,你已经笑了十分钟了。”
乔弯弯揉了把何余的脸,说:“哈哈哈,余余,你这晒得都晒出一件新衣服了,纯天然的新衣服。”
“……”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乔弯弯终于不笑了。
何余放下酸梅汁,清了清嗓子问:“弯弯,你跟贺涟是怎么回事?”
乔弯弯嘻嘻笑了,没吱声。
何余朝她扑过去,挠她痒痒,“好啊你,谈恋爱也不跟我说!”
要不是贺煜跟她说的,她还不知道呢。
乔弯弯在沙发上打滚,“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在你回来前两天才确定关系,就打算等你回来再告诉你嘛。”
“哼!”何余鼻子出气,松开她。
乔弯弯坐直了,挖了块西瓜喂给何余吃,边说:“反正看对眼了,就答应他了。”
“贺涟比你小,你以前不是一直想找个比你大,成熟的嘛。”
“这倒是,不过……爱情这种东西嘛……说不准的……”乔弯弯浅笑说。
何余点点头,有点道理。
乔弯弯吃了口西瓜,想了想,问何余:“余余,你在大西,就不怕贺煜那啥啥啥?”
“啥啥啥?”
“外遇。”乔弯弯直白。
何余摇头,“不怕,他不会的。”
“余余,这点我真羡慕你。无条件的相信,我要是你,我肯定得闻闻他身上有没有女人的香水味,或者看看有没有口红印子。”乔弯弯老实说。
何余听着,继续挖着西瓜吃,点头。
傍晚等贺煜回家,何余立刻迎了上去,勾起他的脖子,这里闻闻,那里闻闻,又眯起眼,仔仔细细把他看了个遍。
“干嘛呢?”
“做检查呀。”
“什么检查?”
“弯弯说的外遇检查。”
“……”
贺煜睨她一眼,把她拦腰抱起来搁在肩上,带去卧室。
何余头倒着,忙问:“老公,你干嘛?”
“给你做检查。”
“什么检查?”
“身体检查。”
话毕,贺煜已经扛着何余走进了卧室,他把何余往床上一扔,关上门,脱起了自己的西服外套。
何余赶忙爬起来,向外跑,结果又被贺煜一把捞了回来,按回了床上。
“不是做检查吗?”贺煜笑问,禁锢住何余四肢,把她双臂压过头顶。
何余小声结巴念,“我,我,我开玩笑的嘛……”
贺煜钳住她下巴,充满蛊惑说:“我可是认真的……”
他低下头含住她的耳垂,慢慢折磨,温热的气息散漫在她耳边,挠人的要命。
何余紧张的一抖,撒娇念叨:“老公,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这个趋势下去,她明天别想起床了。
贺煜重新抬起头,淡淡说:“乔弯弯整天都教你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嗯?”
“没有啦……她随口一说的……”
贺煜浅笑:“你想学什么?我教你。”
何余摇头,“不不不,我森马都不想学!!!”
贺煜深邃的眼眸觑她,另一只手打开了一旁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件东西。
何余偏过头去看,可不就是传说中的安全措施……
片刻后,贺煜除去了两人的衣服,何余欲哭无泪,她就是开玩笑的嘛。
“老公,明天你要上班……”何余给自己争取着减刑。
他微笑:“明天周六,不上班。”
!!!
“老公……我们还没吃饭……”
“一会儿再吃。”
“老公……”何余撒娇。
“撒娇没用。”他挑眉。
何余还想说什么,贺煜已经封住了她的唇,舔舐深入。
天气热,客厅开了空调,卧室还没开,没一会儿两人已经汗流浃背,何余感觉后背的汗都浸湿被褥了,黏得慌。
“老……公……房间……热……”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何余嘴中发出。
贺煜喘粗气,声音闷沉难耐,“现在不能开空调,会感冒。”
他替何余擦了擦额头的汗。
“你不热吗?”何余软糯娇声问,手攀上他的肩。
“不热。”他一笑。
“骗人!”
何余嘟嘴,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被翻了个身……
这事儿过去一周,某天,乔弯弯和何余出去吃饭。
两人走在路上,乔弯弯忽然问:“余余,你是不是对你男人做什么奇怪的事了?”
“没有哇。”
乔弯弯纳闷说:“那贺涟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要是再教你奇怪的东西,就带我去做身体检查。”
何余惊愕:“弯弯,你可千万不能让贺涟带你做身体检查!!!”
乔弯弯更糊涂了:“啊?”
何余嘻嘻一笑,“没什么没什么……”
何余回忆,那天她趴在床上……双膝跪着,汗水不断从额前滴落,后来膝盖都麻了,贺煜才放过她……
血一般的惨痛教训啊……
“余余?”乔弯弯眯眼看她。
“我什么都不知道!”何余撒腿跑。
乔弯弯去追:“小丫头片子!有事瞒我!”
*
一眨眼,又半年过去,冬天。
虽说云南四季如春,但冬天还是会冷,只不过比起中国其他地区好特别多。
何余穿了件稍厚的外套在砖砌的屋子里专心写着支教心得,把这将近一年的时光记录下来。
“何老师!何老师!”孩子们在屋外喊她。
“怎么啦?”何余笑问。
“何老师,下雪啦!”
何余抬头,搁下手里的笔,看窗外,果然一片片白雪飘了下来,是大西今年的第一场雪,也可能是唯一一场。
何余欣喜走出去,和孩子们待在一起欢呼玩耍,手拉手转圈圈。
张雯站在她屋门口看他们嬉笑吵闹,也笑得欢乐,瞧着何余那么大个人了,还跟个小孩一样,无奈摇头。
何余性子好,特别招小孩喜欢,低年级的小孩一直会来找她玩儿,她也耐心,陪着也不觉得烦。
“何老师,今天玩跳房子背单词吗?”一个小女生问。
何余发明的小游戏,把跳房子和背单词结合起来。
何余转溜了下眼珠,说:“我们今天玩别的。”
“什么什么?”
何余嘿嘿一笑。
过了会儿,何余和孩子们在门前挖了个坑,又拿了几块红砖,烤起了红薯。香味引得张雯和李深也有些馋了。
第一波新鲜出炉,何余掰开一个,红薯的甜香立刻让何余和孩子们吞了吞口水。
“阿丽,这两个去给张老师和李老师吧,看他们馋的。”何余在外头裹了干草,让扎了两个小辫儿的小女孩拿在手里,也不烫手。
“好!”
“张老师——李老师——吃红薯啦——”小女孩屁颠屁颠跑去过,小辫子还一晃一晃,可爱的很。
李深和张雯接在手里,小女孩又加快跑了回来,和何余蹲在一起。
孩子们手里捧着红薯,何余给他们搬了小板凳,长凳,让他们坐着慢慢吃。她转身回到屋里,拿起桌上的手机,给贺煜打电话。
何余靠在门前,伸手接几片雪,手上还是刚才烤红薯时留下的黑灰,脸上也不小心抹到了些。
电话响三声就通了,贺煜深沉的声音响起:“喂,宝宝。”
“老公!我们这里下雪啦!”何余嘻嘻笑,更加孩子气。
贺煜轻笑:“是嘛,我看看我这儿下没下。”
何余听见他站起身,接着是拉卷帘的声音。
贺煜静静靠在桌前,凝视外头落下的大雪。放眼望去,沪上高楼大厦微微渺渺浸在雪中,一片白茫茫。他端起桌上的咖啡,微抿一口,淡笑:“嗯,这儿也下了,很大。”
“老公,我在吃烤红薯!!!”电话那头何余开心分享着,恨不得将每件事都告诉贺煜。
“我在喝咖啡。”他慢条斯理。
“老公,上海冷吗?”
“冷。”
“大西还好。”
“嗯,小心感冒。”
两人一来一回,不知讲了多少句话,又有多少句话是糊在了磁啦的信号声中。
临挂电话前,贺煜问:“宝宝,什么时候回来?”
何余看了眼吃完红薯开始玩起小游戏的孩子们,软糯说:“过年一定会回来。”
“嗯,好。”
两人收了线,何余将手机塞回口袋。
叫阿丽的小女孩跑过来,牵起何余的手,说:“何老师,你是不是又快走了呀?”
何余一笑,半蹲下来,平视她说:“快过年了呀,阿丽平日里怎么过年?”
“和阿爹、阿娘、阿奶、阿爷、阿哥一起。”小女孩掰手指算着。
何余替她擦掉些脸上灰渣,说:“那何老师也要回去跟阿爹、阿娘一起过节的呀。”
小女孩嘟嘴点点头。
“何老师,你一直跟谁打电话呀?”小女孩天真可爱看着何余问。
何余一笑,看了眼雪说:“思念的人。”
稚嫩声音困惑:“思念?”
“嗯,就是很想很想一个人的意思。”
“那比想吃鲜花饼还想吗?”孩子总习惯把这个跟吃联系在一起做比较。
何余甜甜一笑:“嗯,比想吃鲜花饼还想。”
何余缓缓站了起来,牵着小女孩的手,安静伫立,细看每片雪落下来的弧度,描摹起上海落雪的样子,这样……就算是一起看雪了吧。
何余思忖,拿出手机给贺煜发短信:
【今天发现,你比鲜花饼重要。】
贺煜回:
【只有今天?→_→】
何余笑了,回:
【老公,你是我思念的人。】
有多思念?
大概……比想吃鲜花饼还想。
叮——
又一条贺煜的新短信。
【知道了,我也爱你。】
何余哭笑不得,什么跟什么嘛,她明明没说爱他哇,凑不要脸自恋狂!!!>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