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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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聘者被引入另外一间宽大的会议室中。跟之前不同的是，他们学乖了，第一时间寻找会议室里的摄像头，却一无所获。

苏秦庆幸自己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等待面试的到来。在这之前，做任何事情都没有意义。其他人也聪明了不少，不在秀优越，不在端着高人一等的姿态。

没有人争论了，少数两三个低声攀谈，无关痛痒。

那个试图找苏秦难看的女生赵红拂最后一个进来，大摇大摆，坐在了椅子上。只有她一个人坐下，其他人都站着。

赵红拂板着脸，无所畏惧，目光所及之处，无人与之对视。这姑娘并非是一个好惹的主儿。

忽然，她又站了起来，笑了笑，转身走向角落中的苏秦，一直靠到他的跟前。三秒钟对视完成，她居然拉开会议室大门，离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

神经病！苏秦心里给了她三个字作评价。

片刻过后，熟悉的小姑娘推门而入，叫道：“李云珠。”

一个接着一个的应聘者被叫过去面试了。

其他人在会议室中静静等待。

天气渐冷，会议室里依赖空调变得温润如春，不过这种等待却让人如同油锅上的蚂蚁，是一种煎熬。

连同苏秦这般在社会上打拼三年的人，都感到紧张，又何况这群毛都没长齐的应届生。

赵红拂的话，他应该不想放在心上的，但面对这些高才生的时候，不由得自我怀疑了。阅历是可以增加的，文凭和知识没有学习是无论如何难以弥补的。未来的某一天，这些高材生会有超过他的一天。

“系统系统，你总说你怎么牛比，关键的时候跟缩头乌龟有啥区别。”大概是因为紧张地的缘故，苏秦需要一个人说话。

系统传音道：“乌龟哪能跟我比，我已经存在上万年了。”

“额……”苏秦无语，心想，“千年王八万年鳖。你俩差不多。”

“……”系统总算被冲了一次，“小子，不要怀疑本系统的情商和智商。面试是你的事，又不是我。你要是想通过面试，求我啊。”

“你——”苏秦真想骂人，场合不对，只好作罢，忍着气道，“英明神武的系统大爷，看在我是你宿主的份上，随便支点招吧。”

“这还差不多，就是马屁不太真诚，以后慢慢教你吧。也罢，送你两个字。”系统声音消失，转而出现两个蓝色的文字，“自信。”

苏秦纳闷了，自己一直很自信，送这两个字岂不是废话吗，再追问系统的时候，系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下午十六点二十分。

距离面试开始，已经过去三个小时。

会议室里的人越来越少。可以肯定的是，凡是被领去面试的人，都没有回来过。这说明倾城国际的面试流程很严谨。大抵是防止应聘者出来后一起串题，影响面试官的判断。

苏秦却越来越紧张。为了缓解这种紧张，便起身原地跳了跳，一些还没有出去的应聘者自顾不暇，也不管苏秦在干什么了。

自信哪那么容易，那玩意是建立在能力之上的。倾城国际可不是小公司，没什么本事的人，早晚被刷掉。几年下来，没有干出什么事，如今有点自卑，也属正常。

趁着间歇，苏秦去了一趟洗手间，把憋了半天的热尿一泡撒完。出来洗完手，对着镜子整理衣衫。

头发有点走形了，连忙用手理了理。

就在他整理之时，一个穿着干练的中年男子走进了厕所，很快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站在苏秦的右边，做着同样的事情，整理头发，打量自己。

紧接着，中年男子歪头看了一眼苏秦，露出和善的表情道：“你是面试的？”

苏秦转头也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嗯，你也是？”

中年男子呵呵笑了，说道：“不用那么紧张，面试的时候，尽量放松，诚实回答问题就行了。”

“嗯？”

苏秦刚想要搭腔，中年男子已经离去。奇怪，在会议室里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过这个人，而且这人的年纪不像是刚毕业的学生，举止谈吐都很成熟，像是走在自己的家里，应该是倾城国际的人，也不对，他好像没带胸牌，这种大公司，制度严格，不带胸牌那是要罚款的。

那这人是谁呢？

正纳闷的时候，又一个年轻的女子款步而来。苏秦一眼就认出了她，安若娴——那个抛弃他的女人。

安若娴在看到站在镜子前的苏秦，很是惊讶，问道：“苏秦？你怎么在这里？”片刻的惊讶后，她平静下来，勉强挤出微笑。

“真是巧。”苏秦淡淡回应，面无表情，“倾城国际这公司真不错。你能进这公司，好事啊。”

“苏秦，其实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安若娴想解释什么。

“不用多说了，我理解。”苏秦说完，转身走向会议室的方向。

安若娴豁然转身，道：“苏秦，听我一句，这公司不适合你。”

苏秦也同样回头，问道：“原因呢？”

“这——”安若娴一时答不上来，“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苏秦哂笑。

看着苏秦哂笑的面容，安若娴释然一笑。

“不管怎样，希望你听我的劝。”安若娴伸出洁白的小手，“以后要对自己好好的。”

苏秦一时失神，记得当初在学校相遇的时候，美若天使的安若娴就是这样精灵般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伸出小手自报家门。那时候纯真无邪，那时候无所忧虑，那时候只有阳光和春色，只有甘甜与美梦……

几年过去，已是物是人非。

抬起手，苏秦和她握了手。

在松开手的那一刻，苏秦再次打量她的容颜，多了很多粉末，唇色娇艳，一双美瞳中倒映着他的脸庞。

确实，她变了。

安若娴取出一张纸巾，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水池旁，打开水龙头，立即冲洗了下那只和苏秦握过的手，用纸巾擦了擦。

苏秦心中莫名闪过一丝痛楚，稍纵即逝。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

心底的一团正在酝酿的烈火，迫使他做了一个举动，抬头一甩，蓝光乍现——

苏秦使用了唯一的读心符。

他没能忍住，因为他实在很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心肠，到底在想些什么。又或者抱着一丝的侥幸，她的心中是不是还装着他，只是迫于向现实低头。

正期待读心是一种怎样的体验之时，耳边传来安若娴的声音：“我当年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傻比，就这样怂样还想进倾城国际，除非倾城国际的人都傻了。”

苏秦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下。

没来由地自嘲笑了一下，真是白痴，还以为人家有什么难言之隐呢，真特么智障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