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制衡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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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都是愣住，全都盯着黄天雄看。谁也没想到，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一个气势威猛的男人，会忽然这样说话，更没想到的是，黄天雄，会跟我求饶。

我看着黄天雄，脸上无悲无喜。黄天雄脸皮抽搐，颤抖着声音说：“叶部长，我也是，也是鬼迷心窍，你，你别这么针对我。我错了，就给我一次机会，我也想为了公司好好拼搏，看我以后的表现，你就放过我一次，好不好？”

梁云和曹萍都看着我，此刻的他们早已为我马首是瞻。我说：“你真的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么，你知道对公司有多大影响么？”

黄天雄咬着牙说：“我，我也是为了公司的活动着想，我是外务部长，如果不用这种手段，不让我们的模特去跟那些有钱人陪着的话，你以为会有生意来么？我这么做，也都是为了公司着想，为了公司的利益。你想想看，如果不是我这几年的操劳，花美怎么会和星耀越来越近，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脸色一寒，说：“光你带这些模特出去，不做活动，却做见不得人的恶心勾当，就足够抹掉你这么多年的功劳了！你这是犯罪知道么！我没有去报警抓你，已经是看在你为公司操劳的份上了，你还想怎么样？黄天雄，你在外做这些违法勾当，在内欺压员工，枉顾公平，好好一个公司被你搞得乌烟瘴气。你说花美和星耀差不多，我看却差得远了！星耀资本雄厚，有叶氏集团撑腰，再怎么混乱不堪，也有人来收拾烂摊子。花美呢，我们起于平地，没有根基，一旦蛀虫在木，大厦危如累卵！我怎么能容下你在这里胡搞乱搞！”

我气势惊人，梁云和曹萍忍不住往后退去，默然不语。黄天雄一只手抓住桌子，手臂上青筋暴起，那是一种暴怒的状态。但他还是压住愤怒，脸色涨红，咬着牙说：“所以，我才来求你了，叶部长，大不了以后，我为你马首是瞻，你是所有部长里面的头儿，除了董事长办公室以外，你就是花美最大的。我是好好给你干活。这一次，就饶了我吧，把那些录音，那些东西，全都毁了，千万不要，不要传出去！”

“原来如此，你怕的是你昨天说的那些话，传出去，被外面人听到，而且还被那个组织听到？是吧？”我说：“如果被那个组织听到，他们会怎么对你？”

黄天雄眼睛睁圆，怒道：“你都知道？你，你别乱说话！”

“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也不想说。”我说：“我今天来只为一件事，就是让你下台。刘子成部长。”

我叫了一声刘子成，刘子成浑身一抖，恍然醒悟，赶紧回头看着我，低声说：“叶部长请吩咐。”

我说：“我听梁部长说，外务部干活最多的就是你，能力最强的也是你。黄天雄在位期间的大多有能力的案子，也都是出自你之手。是不是？”

刘子成咽了口唾沫，国字脸上满是窘迫。他犹豫着说：“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黄部长指点我……”

“你还怕他干什么？我要的是实干家，不是马屁精！”我断然大喝：“如果让你做外务部长，你第一步是干什么？”

刘子成又是一抖，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睛里光彩闪烁，紧跟着说：“第一步是，是，换办公室，换到外务部的大办公室去。”

我微微一愣，继而笑道：“怎么说？”

刘子成说：“虽然部长工作繁重，需要安静环境来处理工作。但是部长这一层的办公楼电梯实在太难等到，每次外务部的工作要移交上来给部长签字，都要很长时间，中间浪费大量时间精力，很不值得，太过冗杂。我想拆了这间办公室，移到外务部，和其他同事一起工作。”

我拍手笑道：“好，好，梁部长举荐的人果然没错。你准备一下吧，你上任部长的任命，需要我们几个部长一同申请，然后才能有董事长批，差不多到下周就会调令，你随时准备，我们走吧。”

我说着转身要走，黄天雄一声怒喝：“他妈的叶小峰！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你何苦为难我，逼我到绝路？我们斗来斗去，不过都是让他胡德明白白赚了便宜么？叶小峰，你眼睛放亮一点，难道还不明白！他胡德明把你提上来，就是为了我压着我！等我倒台了，你一家独大，又有人来压着你了！搞来搞去，我们都是胡德明用来制衡公司的棋子罢了！”

“你不需要跟我说这些，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觉得我会上了你的攻心计的当？”我笑了笑，说：“要是制衡你，之前早就制衡了，何必等到现在？再说，你也不过是个部长，在董事长眼里，你还没有那么必要。”

黄天雄嘿嘿一笑，说：“这就是你不懂了，在这之前，本来就是周少华在制衡我的，但是周少华被我收买了，一边瞒着董事长胡德明，一边跟我一起捞钱做事，结果呢，就被胡德明栽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直接给开掉了。现在这内务部长的位子，由你来做，意思很明显啊，就是让你来制衡我。外务部和内务部，本来就是两大水火不容的部门。所有外务部拉进来的广告，合同，项目，都要经过内务部审批和检查。说来说去，内务部就是害怕外务部做大，所以才来制衡的。但是周少华就是个聪明人，他跟我合作，包赚不赔。你呢，叶小峰，大家都是为了赚钱的，你帮我，我帮你，咱们可以一起赚大钱，当然，听者有份，你们几个，也可以跟着我混，我会带你们赚大钱，如何？”

我没有说话，梁云和曹萍也是沉默。刘子成忽的肩膀颤抖，抬起手来，指着黄天雄说：“黄，黄部长，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以往欺我压我，抢功济私，我都以为是小问题，都忍下来了，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你竟然还说这种话，你根本没有认真对待这份工作，你，你不配做部长！”

黄天雄怒气陡生，狠狠瞪了一眼刘子成，说：“大家都是为了赚钱，何必搞得这么僵？我就问你一句，你想不想赚钱，刘子成？”

刘子成咬着牙说：“我想赚钱，但我也不想用这种危害大家利益的方式赚钱！”

黄天雄怒骂道：“榆木脑袋，跟你说不清楚，哪里来的集体荣誉感，你以为你是小学生？我呸！叶小峰，你是明白人，是给胡德明当枪使，还是我们联合起来，一起赚大钱，为自己考虑好？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有什么好想的？”我大手一挥，冷冷说：“刘部长的话就是我要说的话！我们想赚钱，自然会规规矩矩做事，努力工作，公司自然看在眼里，不会亏待。如果都像你这样中饱私囊，假公济私，欺上瞒下，这公司早就毁了！三位部长，黄天雄刚才说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到了董事长那里，我们都是证人，他今天，必须自己离开花美！”

黄天雄怒道：“你疯了吗？我走了，你自己也孤掌难鸣，别以为会一家独大！我问你，你把我赶走，到底是为了什么，我都给你求饶道歉，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喝道：“不为别的，就为这个模特圈的一份干净！你搞得这里乌烟瘴气，我就不容！别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

我这一下是动了真怒，一直以来的忍受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当我重新进入这个圈子的时候，我发现这个本来由我建立的简单积极的圈子，已经被搞得乌烟瘴气，蛀虫腐肉。我是真的愤怒，这种自己精心培养的的东西，却被别人糟蹋的感觉，有过的人才会懂。

黄天雄怒目相视，浑身颤抖，我看也不看，转身走出办公室去。一行人都是沉默，一直走到我办公室坐下，我才稍微缓过神来。

梁云轻声询问：“现在要做什么？我们就这么走了，也不知道黄天雄会不会乖乖离开公司，要是他发起疯来，要跟我们玉石俱焚怎么办？”

我哼了一声，说：“他罪行累累，都在我手上，我让他自己走已经是对得起他。他自己不走，我就会送这份证据给董事长，他今天要是走了，对他以后的发展前途，起码还会有好的影响，不会有什么污点。”

曹萍咬了咬牙，说：“怎么不把证据直接给董事长？黄天雄太过分了，一直欺压我们这么久，我们不能就这么简单把他放走了，那U盘里是不是证据很多，很严重？一定要交给董事长，把这个黄天雄给制得死死的！”

“他当外务部长这么多年，外面人脉资源积累雄厚，如果真的撕破脸了，只怕对我们不利。”我叹了口气，说：“本来还想利用着这家伙，帮花美做事。不过他所作所为太过分，不除不行。至于这个U盘，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