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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说:“不是我对合同了解,我是对装腔作势更加了解。这也是我唯一了解的事儿。”
赵如龙一愣,看着我说:“什么意思?”
赵云跳了下来,笑道:“这还不简单,刚才说的这些都是骗你的,就是为了套你的话,哎呀呀,赵先生,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你这个人不怀好意,你说这可怎么办?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跟我们要什么赔偿金一千万么?”
赵如龙神色尴尬,咬了咬牙,低声说:“我,我,那你们,请把那五百万退还给我,我,我不竞价了。”
“哎呀,这可不行,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我是认认真真,会履行合同合约的,可不是随便乱说的啊。”我笑呵呵地说:“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合同上写了,我也不用多说吧?既然投入了资金,我们就要实践合同的,我们是要签字的,你不签字,就是违反合约,我们是有权利不给你退换这五百万的,怎么办?”
赵如龙顿时傻眼,看着我,结巴道:“那个,叶董,您,您是在开玩笑的吧?”
我收了笑容,冷冷说:“你觉得我是开玩笑么?”
赵如龙脸色发白,急道:“不,不,您别这样,这五百万,是我,是我好不容易才拿到的,血汗钱啊,叶董,您,您怎么能昧着良心把我的钱给霸了呢?”
“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吧,你怎么能昧着良心来我花美竞价会捣乱?”我冷冷说:“我问你,云熙派你来,什么目的,给了你多少好处,要让你做成什么样子?”
赵如龙浑身一抖,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我笑了笑,一抬手,说:“不愿意说,那就走吧,反正大家都见到你的真面目了,也就够了。走吧,别让我叫保安来把你轰走。”
赵如龙急道:“叶董,您,您这样让我回答,我出去之后,如果被人知道我说漏了嘴,我也没好果子吃的。叶董,您,您大人有大量,这钱就还给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立马走,立马走,好不好?”
赵云站在我旁边,冷笑着说:“少废话,赶紧走,想拿钱就把你的肮脏事儿说出来,让大家都听一听。你不想说,也不逼你,你走你的好了。”
赵如龙脸皮抖了一抖,说不出话来。我转过身来,笑着说:“不如这样,你也不用说出来,我来问你,你来点头摇头就好了。”
赵如龙抖动一下肩膀,还是没开口。
周围的人全都看着这边,没有说话。我笑着说:“我已经知道,你是云熙,也就是星耀公司派来捣乱的,现在看来,星耀公司也是给了你五百万,就算是给你的幸苦费了,是吧?”
赵如龙沉默一阵,然后点了一下头,周围顿时一片哗然。一人叫道:“这个星耀,实在是太不要脸了,这种手段都做得出来,怪不得现在不行了呢!”
又有人小声说:“现在的星耀,怕是跟花美差得远呢,听说也在搞什么模特发布会,不过根本没人去的,看着很多媒体报道,都是花钱买的报道,跟花美真的是没法比。”
周围议论声不断响起,我看着赵如龙,笑着说:“除了云熙,还有其他人一起给你做靠山,对吧?”
赵如龙浑身一抖,抬起头来看着我,呆了呆,然后点点头。
我笑着说:“你不过是第一个困难,后面还有很多困难,等着我花美公司,对不对?”
赵如龙又是点了下头,紧跟着猛地抬起头,叫道:“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叶董,你,你也别再问我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快把,快把钱还给我吧!”
我回头笑道:“赵云,钱可以给他了吗?”
赵云一本正经,摊开手来说:“不行不行,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们银行系统被冻结了,赵先生,你刚才也是知道的呀,不是还逼着我们给钱,我都说了银行系统冻结了,你还是这个样子,不是么?”
赵如龙结巴道:“那,那您不是可以从自己的私人账户给我钱么?”
我认真地说:“不行不行,只能等公司的银行卡解冻之后,才能给你退钱。公家是公家,私人是私人,不能混为一谈的。”
赵如龙顿时啊傻眼:“不是啊叶董,您是私立公司,这花美不就是您的么,您就,您就给我个面子,把钱给我吧!”
我笑呵呵地说:“真的,兄弟,你现在求我也没用,还不如早点去银行,趁着现在时间还多,赶紧去银行走一趟,催着银行帮我们解冻资金,否则的话,你这五百万,是肯定存在里面,取不出来的。”
赵如龙看着我,确认我不是开玩笑,起来就往外跑。我转过身来,笑着说:“真是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不过,大家也都看清楚了,我花美的发布会,还真是被人嫉妒,没办法,行业内有些公司,真的是太恶劣了,做法让人觉得很生气,真的很生气。不过希望不会影响到大家,继续吧,继续吧。”
周围众人连连点头,因为那赵如龙的关系,此刻竞标的热情更加高昂,疯狂冲到台前来。赵云早已让财务部门和法务部门做好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一大批人。
我站在门口,看着蜂拥而去的业务员,忍不住笑了笑。赵云站在我身边,翘起大拇指,说:“还是你有办法,我刚才真的是头大了,你再不进来,我是对付不了这个赵如龙了。差点就要赔偿一千万了。”
我笑了笑,说:“发布会临近,公子会的大礼,一重一重送过来,这个不过是第一重,我们一定要小心,好好应对,要不然一个不慎,满盘皆输。”
赵云点点头,吐出一口气,说:“还好你在这里,咱们主场作战,还有些胜算。”
我回头看着会议室里,说:“竞标会就开今天一天,如果明天再开,只会给公子会再有可乘之机。我们今天结束,就算公子会想送第二个大礼,也是在发布会那天了。”
赵云点点头,然后笑道:“我们的市场部门还在外面跑业务呢,除了今天在我们这里竞标的,还有几个大公司,是刘子成带着市场部门的人亲自去跑的,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赵云顿了一下,笑着说:“你给刘子成下了一个亿的广告赞助的任务,可把刘子成给吓坏了,这家伙,现在抓着你的命令,那是拼了命干活,不想丢了这脸。不过,小峰,是不是有些难啊,你这一个亿的要求,可别打击了老刘的积极性。”
我笑着说:“不多加磨练,怎么见得到彩虹?再说了,咱们这一个下午,光是这里的赞助,我估计能够达到好几千万,只要刘子成能够将其他的合同谈下来,那这一个亿的目标,自然是没问题了。不是么?”
赵云点点头,说:“这倒是,我看老刘倒也没什么想法,一门心思在搞。”
我嗯了一声,走到走廊里,然后趴在栏杆上,望着下面。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花美的所有风景,尽收眼底。几个月前刚刚进行了大面积装修改造,花美大厦装修成了一个全开放式的,玻璃风景为主的办公大厦,这样的设计充满了现代和舒适感。
我看着崭新的花美大厦,忍不住笑道:“多好的地方,老赵,你也去过星耀大厦的,你觉得,现在是星耀大厦好,还是我们花美大厦好?”
赵云跟在我身后,低头看看,笑着说:“要是以前,那肯定是星耀大厦好了,你看人家星耀大厦,那大楼,那气派的,真是不错。不过现在比较的话,就不一定了。我们花美大厦,这也是刚刚翻新装修过,说实话,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我笑着说:“所以让你选一个啊,哪个大厦更好?”
赵云看看周围,然后笑道:“自然是花美大厦了。”
我笑着说:“你这是在拍马屁?”
“拍马屁?”赵云失笑道:“我拍你马屁干什么,你的屁股有什么好拍的。我是认真说的,我们这花美大厦,确实比星耀大厦好多了。”
我笑着说:“怎么说?”
赵云看着我说:“星耀大厦金碧辉煌,内部华丽程度,不下于故宫了吧,真是奢华。不过,人走在其中的时候,会感觉非常压抑,真的压抑,是那种说不出来的,压抑。那种楼层设计,那种圆柱形的装修风格,都让人下意识低头,而且是不得不低头。但是,你看我们花美这装修,突出一个窗明几净,简单又不失温暖,每一个员工置身其中,都可以像是在自己家一样,那一种和睦的,温和的,家人一般的关系,真的不是一般公司可以有的。这么一比,真的,是我们花美大厦好。”
我哈哈大笑:“老赵,你现在文化水平直线提高啊,这小词一个一个的,说得真好,是不是准备去秘书部门发展了?”
赵云白了我一眼,笑道:“什么秘书部门发展,我现在就是秘书好不好,我现在不是你叶大董事长的办公室秘书么?怎么,忘了?”
我一拍手,笑道:“你别说,还真是忘了。我总是不记得你现在是秘书岗位了,还以为你是市场部门的呢。”
赵云笑道:“没办法,这就是人的第一印象,还记得我是市场部门,自然也就忘记了我现在的职位。所以说,小峰,你是一个念旧的人,你根本不习惯接受新的事物,对不对?”
我也是笑道:“对对,我就是这样的人,不愿意接受新鲜事物。不对,应该说,是个人都是这样吧,没有人愿意接受新的事物,或者说随着年龄增长,人们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也就渐渐降低。”
赵云看着我笑:“这是为什么啊?”
“这还不简单?”我笑着说:“谁也不希望自己老去,谁也不想退出生活的舞台,对不对?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可以一直都是中心,但是时间无情,年纪渐渐大了,也就该退出历史舞台了。人们不服老,不服输,不愿意接受新鲜事物,只想着过去的那些旧人旧事,总觉得这样,就能把时间留住,自己还是年轻,还是世界的中心。”
赵云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是真的呢,就像我,也真的接受不了新鲜事物啊,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叶小峰,是那个睡在我下铺的家伙,而不是花美董事长。”
“对啊,你看的没错,这就是我啊。”我笑了笑,神色变得温柔起来,说:“我就是我,花美董事长也是我,你下铺的小子,也是我。就我们来说,没有变过,老赵。你对我来说,也没有变过,还是那个,躺在我上铺,半夜的时候,会不断抖动床铺的家伙。”
赵云哈哈一笑,然后认真地说:“你还是有些误会的,小峰,我那时候抖动床铺,只是晚上睡觉会不小心抖动,没其他的原因,你当时误会了我,后来还是一直误会我,还把这件事讲给被人听,有损我清白,真的,有损我清白。别人会误会我的,你别乱传了。”
我哈哈一笑,赵云也是笑起来,笑了一阵,赵云问:“小峰,你也算是入主了星耀和花美两座大厦的董事长了,你怎么不来评价一下,这两座建筑,哪个更好?”
我吐出一口气,笑着说:“那还用说吗,当然是这里了。原因么,也跟你一样,你全都说了,还让我说什么?”
赵云笑道:“话说,这里的装修翻新,是你要求,都是根据你的要求装修的。当初咱们在星耀大厦,从后门逃生通道出来的时候,你也说过,那星耀大厦也是按照你的意思来装修的,是么?这怎么前后差别会这么大?”
我笑了笑,说:“你说呢?”
赵云皱眉说:“是,一个是叶风,一个是叶小峰,经历过鬼门关回来,难道品味也变得不同了?”
我收了笑容,轻声说:“品味这种东西,其实就是跟着人走的啊,变了一个人,自然也就不是原来的品味了。那时候的叶小峰,是什么样的呢,只知道工作,只知道生意,没有朋友,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关心他的,所以,他的品味自然是那种冷酷压抑的,星耀大厦也就是这种风格。当他遇到海难的时候,每个人都知道他死了很好,也没有人再去调查这件事的真假,现在想想,叶风是该死啊。不死,也总归会有人,盼着他出事的。”
赵云看着我,笑了笑,说:“你这话夸张了不是?不是说,当时很多星耀的老员工,都是要去找你……找叶风的么?看来那时候的叶风,还是有不少朋友的,就是自己没注意到罢了。”
我自嘲笑笑,说:“什么朋友,我们这样,才是真正的朋友。那种,不过是因为我身上肩负着他们的利益,而叶少龙当时没有满足他们的利益,他们才会去找我,希望我出面,维护他们的利益。如果没有我,他们的利益不保,自然担心了,哼。”
赵云轻咳一声,说:“不是你,是叶风,叶风。”
我一愣,继而苦笑一声。
赵云笑道:“挺好,挺好,那个冷酷的叶风不见了,现在的是,在花美的叶小峰,温柔多了,公司也都带着董事长叶小峰的气质,这不是很好嘛?新的人生才是最好的,我们要多多珍惜,大步往前走。”
我看看赵云,然后转过头去,笑着说:“是呀,你说得对,现在的花美,是很好的,很温柔的一个公司。这样,对这里的员工,模特,对这个行业,都是很好的。还是回到最初的问题,老赵,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想问你,你觉得刘子成怎么样?”
赵云一愣,笑道:“当然不错了,是个好人,业务能力很强很强,但是性格有缺陷,就是直来直去,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我笑着点头:“我还是经纪人的时候,刘子成就是市场部门的副部长了,不过就是因为业务能力很好,但是性格很差,所以被人利用。现在算是有了自己发展的好地方。我们也算是摸清底细了,既然还不错,那就好了,以后整个花美的业务,都可以交给刘子成,他,以后就是花美的中流砥柱了。”
赵云眉头皱起,看着我说;“你,你这什么意思?”
我闲闲一笑,说道:“过段时间之后,我准备,将花美交给其他人,我就要退下来了。”
“退,退下来?”赵云睁大眼睛,说:“怎么就退下来了?你退下来干什么,我去,你跟我开玩笑的吧,你才几岁,学着人家辞职不干了呢?你可不是胡德明!你的岁数还年轻得很呢,怎么就要白帝城托孤了?”
我笑道:“我啊,真的累了,你也知道我的事情。等到我跟公子会的恩怨,彻底了解之后,我想给自己好好放个假,跟小鱼儿,一起出去玩儿,好好休息休息。”
赵云看着我,皱着眉头说:“怎么当老总的,都喜欢出去玩一玩,把烂摊子一扔,就算是没事了,是吧,甩手掌柜,这么好当?胡德明是这个样子,你现在也是这个样子,干嘛呀这都是,这花美是没给你们吃,还是没给你们穿?干嘛总是这么嫌弃的样子,好像我大花美,是个烫手山芋一样!”
我笑道:“你倒是对花美感情深厚了,是么?”
“那是,什么叫做干一行,爱一行?”赵云笑呵呵地说:“我现在对花美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这里就是我的家了,不只是我的事业。每一个模特,我看着,都跟我的女朋友差不多,我都很喜欢。”
赵云说到这里,笑道:“不对不对,你的女朋友不是,其他的模特,都算是我女朋友,可以吧?”
我笑了笑,说:“我也很喜欢花美,但是,我跟小鱼儿是一样的,我们都对这个行业爱得深沉,但是,也投入了太多的精力和时间,一辈子的努力,前几年都花在这上面了,导致现在有些供需不足,也就是不平衡。我们的热情,在这几年里,已经用掉了,以后的世界,是其他人的,我们应该让出位置来。让给这些人,比如刘子成他们。”
赵云皱了皱眉,说:“业务可以给刘子成,不过,这花美是你的公司啊,你难道也全都给了刘子成?”
我笑笑,说:“当然不会,我就算是全都给了刘子成,他也接不住啊。这个公司,我会过度到楚婉名下,这算是我对他最好的补偿了。”
赵云一拍手,故作叹气说:“真行,我还以为你会把这么大的企业给我呢,毕竟兄弟一场,你也算是给我留下了点好东西。得,看来是我想多了,最后还是给了女人,不给兄弟,难受,难受啊。”
我笑道:“少来,我都不在花美了,你还在花美留着干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性子,比我都散漫,能休闲,绝不工作。你放心,我如果离开花美,走之前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给开除了,不让我花美,养着你这闲人。”
赵云笑道:“好好好,算你够狠,行了吧?”
我笑着说:“在开除你之前,就是,把你的工资,奖金,全都发给你,差不多,也就一个亿吧,全都给你。”
赵云看着我,微微吃惊:“真的假的?”
“当然,本来我想过更多,但是,总要留下来给公司用么,就给你一个亿好了。”我看着赵云,笑着说:“你对我,对花美的作用,远远高于这个价格,别惊讶。”
“谁惊讶了?”赵云抖了一下肩膀,舔舔嘴唇,嘿笑道:“我是想说,为什么公司要留给楚婉啊,你这么多姘头,沈西梅,江植,这些,不都是你的遗孀么,不给留些财产?”
“滚蛋滚蛋,你才遗孀呢!”我翻了翻白眼,说:“那你拿了我的钱,是不是继承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