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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个人直接从他怀里掉落在地上,连疼痛都来不及顾,转身就跑,仿佛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
我躲在房间内后,死活都不肯出来,无论外面的人怎么喊我。
怎么会这样,我以为等待我的会是一张美如冠玉的脸,可当书本揭开那一刻,有的只是纵横满脸的伤疤,让人根本看不出他的本来皮肤。这和我想象中的那张脸差别大巨大了。
那根本就是一张丑陋不堪的脸,看了都让人害怕。
我抱着脑袋努力将那张脸从脑海中驱逐走,可越是这样,他却还是不断往我每个脑细胞内钻。
他半夜来了一趟我房间门口,敲了敲我的门,我没有开。
他也没有硬闯,只是站在门外轻声问:“被吓到了吗?”
我缩在床上没有说话。
他见我没有回应,也不再说话,只是在我们门口站立了好一会儿,他说:“就算被吓到了,也要吃饭,不让我进门,至少也该让送饭的人进来。”
我还是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太好的耐心,见房间内的我一直没有动静,也不知道是被我的反应伤心了,还是很失望,竟然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他离开后,我突然狠狠抬手给了自己好几巴掌,反问自己为什么那么肤浅,为什么不能忍着点恐惧和矫情,能不能别那么毫不留情的伤害他,长得丑并不是他的错,反而是我自己太肤浅了,在脑海内把他想象得很漂亮很完美,现在呢,现实给了我一大耳光。
完美谁不喜欢?可惜的是完美与残缺总是如影随形,这世上美誉十全十美的事情。
我有什么资格怕他?嫌弃他?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王八羔子,想到他刚才不发一言离开,我鞋子都没穿,立马追了出去,可四处一看,发现他早已经没了踪影。
我不甘心,大半夜在走廊内跌跌撞撞跑着,直到跑到他房门口,我没有半分犹豫,将他门推开后,便冲了进去。
看到的便是男人光滑白皙的后背,我愣了几秒,才意识过来他正在换衣服,可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冲过去便狠狠抱住了他后背,脸死死贴着他背部的皮肤,我说:“无论你长成怎样,我对你的喜欢始终都不会改变,就算你丑得吓死人,丑得让人吃不下饭,可我就是爱你爱你爱你,你别妄想这样就能够吓退我,而且你不好看没关系,我好看就行,这样我们生出的孩子,就会随妈妈,我不在乎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乱七八糟说些什么,可我知道,这些是我想说的,虽然不知道他是否会接受。
被我抱住的男人听了的我话,微微偏脸来看我,从我这个角度看不见他脸上的伤,只看到他下巴处光滑的皮肤,当我感觉他要转身面对我时,我下意识的赶忙闭上眼睛,压抑住自己的呼吸。
虽然我不嫌弃他,可我还是有点怕那张脸。
他见我这模样,笑了,那双带着幽香的手将我下巴轻轻一抬,他如天籁的声音落入我耳里,他说:“睁开眼。”
我说:“不不不了,我这样挺好的。”
他又说:“难道你打算以后都用闭眼的方式,来逃避我的脸吗?”
他略凉的指尖在我眉间细致抚摸着,说:“睁眼。”
我就算可以逃避他的脸,却始终逃不过他声音的蛊惑。我只能一点一点将眼睛睁开,努力装作不去害怕他的样子。
眼睛彻底张开后,他脸上的伤疤还在,可我突然发现好像并没有昨天那么可怕了。
我看着他,他也低眸看着我。
他问:“不害怕了?”
我老年痴呆一般的摇摇头。
他见我这副模样,唇微微往上勾,差不多一秒,他将自己的手落在下颌处,只是轻轻一揭,他下颌处有一层薄皮被他揭了起来,那些可怕的伤疤随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脱离他的脸,露出光滑无暇的半张脸。
他再次抬起我的下巴,在我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一吻过后,他那双桃花眼里是零星的笑意。
我瞪大双眸,指着他的脸,结结巴巴说:“沈、沈、沈。”
他食指突然压在我唇上,对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我根本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攀住他肩膀又是大叫又是大笑了出来,跟疯了一样狂喜说:“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我说我这辈子都不会认错你的!”
他怕我跳得太高摔到了,赶忙将我身体抱在怀里,压抑住我身体内的力气,低声说:“好了,安静。”
我捂着脸根本没办法安静,一时望望他那张脸,一时又望望地下那些脱落的人皮伤疤,再次狂喜的大叫着跳到他身上,双手缠住他脖子,双脚便缠着他腰身,大笑了出来。
他只能拖着已经高兴得像是癫狂一样的我,朝房间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保密,知道吗?”
我趴在他肩头笑着说:“我知道知道,我会保密的沈医生。”
他听到我这称呼,忽然用手打了一下我臀部,低声说:“屡教不改。”
我死死抱住他,挨在他耳边痴笑,不肯松开他半分。
一个人的直觉太强大了,特别是在面对自己最爱的人,当他在你面前伪装得近乎完美,可不知道为什么,你只需要一眼,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神态,便可以知道,这个人,就是我所爱的人啊。
这一夜注定是无眠的,我躺在他身边挨在他耳边说了好多悄悄话,当然是和他分析,我是怎么认出他,他安静的听着,听着我的小得意,我的小嚣张,也不反驳。
窗外是大雪,屋内的壁炉内,偶尔发出枝丫的烧崩的啪啦声,满屋子的细声细语,到后面因为巨大的兴奋,把自己体力全都消耗,终于还在紧抓着他衣襟,在他身边睡了过去。
我半梦半醒间,感觉他吻了一下我额头,很轻的一吻,可终于还是禁不住睡意来袭,彻底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