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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问:“是吗?可你能去陪我周游世界吗?你能带我在大街上,没有保护行走吗?你能带我去杂乱的公众场合吃饭吗?这几点你行吗?”
我笑着说:“沈从安,你不行,不仅连你不行,以后你的孩子也不行,连同我不行,你说没什么分别,你不知道这分别大着了,以前我可以将就自己,因为我爱你,可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将就,他小,不懂事,可一旦他两岁三岁四岁,五岁,到了上学的年级,他接触不到朋友,因为外面的世界是危险的,他只能关在小小的茱萸县,由专门的老师去教授他课业,去感受这个世界最残酷最肮脏的一面,他得不到阳光。?”
我想了想,笑着问:“难道,你想让他像你一样,在十几岁就灭了别人家口,然后利用别人的身份生活下去吗?我的孩子,应该像大树一样正直,而不是被你们这些肮脏的手段污染了。而这一切你不能够做,却又非常普通平凡的事情,恰恰就是你的位置带来的限制,你很乐在其中,在斗争,在平衡权力,在制衡,在阴谋的漩涡中如鱼得水,最重要是还美人在侧。而我们呢?我们这些人永远都在替你承受那些痛苦,所以,为什么,为什么不干脆毁了那个让人痛苦的根源,你好,大家好,我也好,就算是死,不也都心甘情愿吗?”
对于我的话,沈从安只是一笑而过,笑声里夹杂着一丝讥讽,他说:“走吧。”
对于我的长篇大论,他只有两个字走吧,为结束。
其实今天我也不太想拿这些问题来和他争论,这是我们唯一一次以孩子父母的身份来做产检,这个日子是属于孩子的日子,破坏了,还真感觉有些对不起他。
在我们离开医院后,后面的保镖将一个资料夹递给沈从安,他拿在手上看了一眼,然后转手将东西递给我,我接过,低眸一看,是孩子在子宫内的照片。
小小的一团,蜷缩在子宫内,小手握成拳头,我看到这一幕,好久都没有动作,不过两秒过后,我将那些照片小心翼翼攒在手上,然后跟着沈从安上了车,保镖将门关上。
我们边从医院门口离开了。
架势并不大,一前一后的两辆车,始终与我们的保持安全的距离,看上去,好像只是恰巧同路,没有丝毫关系一般。
我们回到别墅内后,他的助理早就门口候着,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找他,沈从安看了我一眼,便吩咐屋内的仆人扶我上楼去休息,陪然后没有太多言语,带着助理上了楼。
他上楼没多久,便有仆人来扶我,我没有说太多,毕竟现在肚子大成这个样子,走路上楼梯,确实有些不方便。
等我到达楼上,仆人离开时,我在屋内转悠了一下,在心里算了一下日子,想了想,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提醒,什么都没有,一通属于钟楼的电话都没有,连短信都没有。
我想了想,回拨了一通电话过去,电话那端显示空号,我心下一凝,为什么会是空号。
之后一整晚,我都在为了电话的事情忧心忡忡,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仔细观察沈从安,想从他身上看出来点什么,可他除了回来和助理谈了一点事情,整个下午便是坐在客厅看着报纸,屋内是保姆在厨房做饭的声音,大厅内的灯光黄。
我站在二楼看向沙上安静坐着的他,忽然觉得会不会消息没有传达出去,还是,钟楼他们那边还没有行动,更或者,是不是出什么事情连。
电话怎么会是空号。
晚上,沈从安坐在沙上看电视,看得是财经新闻,他看了一会儿,便上楼回了房间,往常一样去浴室洗了一个澡,然后躺在了我身边。
我是醒着的,只是闭着眼睛,感觉他将我搂在了怀里,我也没有挣扎,只是顺从,因为一到冬天,我的身体就是冷地,而只有在他怀里,才会是暖地,那种暖,连丝都透着一股温软。
这大概就是我对他无力的地方。
又是一天过去,沈从安还是如常一般醒来去了一趟书房处理一些事情,九点用早餐,早餐过后,便坐在花园里晒着太阳,我站在阳台上,盯着花园里他的背影看了很久。
回了房,再次用手机给乔秘书一个电话,可乔秘书的电话打过去,还是显示空号,钟楼的号码时空号,连带着乔秘书的电话也是空号,到底生什么事情了,我又给乔秘书另一个号码打了过去,瞬间明白了什么。
当即捏着手机便想冲到沈从安面前,去质问他我手机是否被他设置了,可刚从卧室冲到客厅内,我又冷静下来了,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冲动,现在沈从安明显是变相软禁我,我看似是自由的,可手机受到了限制,这栋背别墅内的所有电子设备,很明显都被设置了。所有一切关于外来的消息,根本一条都接受不到,顶多可以让你看看娱乐节目。
沈从安这么严防我去接触外面的消息,是不是生什么事情了,钟楼那边,如果是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他却这么清闲?
正当我在心里惴惴不安时,保姆忽然从厨房走了出来,见我站在大厅内呆,便走上来问我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和她摇了摇头,便没再说话,转身上了楼。
下午沈从安来到卧室内,见我还卧在床上,便在我身边坐下来,他将我缠绕着颈脖的长拿了出来,低声问:“要不要去花园转转。”
我说:“从安。”
这是我来这里的这么多天,第一次用这么心平气和唤他的名字,他虽然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应答了一声。
我说:“能不能陪我去逛逛街。”
沈从安指尖落在我苍白的脸上,他轻声说:“有什么需要的吗?可以让仆人去采购。”
我说:“我想给孩子买点东西准备,准备,七个月了,差不多还有两三个月,就要出世了。”我摇着头说:“我不想让仆人动手,我想我们两个人一起。”
沈从安见我难得的温顺,竟然很容易便答应了,他说:“但是不能逛太久。”
我说好。
他见我答应得这么积极,低笑出声,食指在我鼻尖轻轻一划。
下午的时候,因为外面正下着小雪,沈从安怕我感冒,往我身上裹了好几件衣服,才带我们出门,车子开了两个小时,下了山,他带我去了一家商场,我们两个人在婴幼儿店逛了不久的时间,逛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在沈从安提出要离开商场回家前,我捂着小腹对他说我想上洗手间。
沈从安看了我一眼,没有多怀疑,将我扶到洗手间门口,便在外面等着。我到达洗手间内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人借手机。
还好,如今借手机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有人借给了我,我说了一声谢谢,便躲在里面一个最隐秘的角落里,将那通烂熟于心的号码在陌生的手机上输入了进去,然后按了拨通建。
这通电话响了很久,想到最后一声也始终没没有人接听,我又拨打了第二次,当我感觉手机的主人略微不耐烦时,在心里不断祈祷,钟楼,接电话,你接电话啊,你快接电话啊。
当我以为第二通电话也即将没了希望时,在最后一声,无止境的等待结束,电话那端传来沙哑的男声。
我听到那熟悉的男声,心内一阵狂喜,第一时间便大喊了一句:“钟楼,是我,秦绛。”
可我并没有得到如想象中的回应,只听见电话那端是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这沉默声让我越来越没有底,越来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没有时间等钟楼,再次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那端只有钟楼的呼吸声,当我以为这沉默会永无止境时,钟楼开口了,他声音满是疲惫问:“给我电话干什么。”
声音内是冷漠,是冰凉,是生疏与抗拒。
钟楼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过话,我小心翼翼试探性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钟楼忽然冷笑一声,他说:“秦绛。”他停顿了一下话,紧接着在电话那端用力咆哮说:“你还有脸来问我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的耳朵,被钟楼那歇斯底里的咆哮声,震得几乎失去了听觉。
我好久都没回过神来,电话那端却传来了钟楼的哭声,他说:“6oo多名警察,两百名特警,在你传达的消息里,有去无回……秦绛,我这么相信你,我钟楼唯一一次这么相信你,可你却给了我好大一个惊喜,我怎么能够忘记,你是谁,你的过去,你心里藏着的那个人,你怎么可能会帮我,你怎么可能会背叛他?你根本不是那种知善恶的人!秦绛。”
他说:“就算你不想帮我,可你也不能跟他狼狈为奸来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