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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去后,我也没有问之后的曾怡会怎样,对一个,曾经用如此残忍手段对待我的人来说,虽然对于她刚才的情况我是有点同情的,可这点同情,却不足以让我原谅她,就算我还击给她的手段,比她之前施给我的更加厉害一千倍一百倍,可我也做不到替她求情,求沈从安放过他。????
我不是圣母,所以,对于沈从安所做的一切,我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天,我们所住的酒店套房内来了一个医生,那个医生一来便直接进了沈从安书房,两人在里面待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一个半小时后,那医生从房间内退了出来,离开了酒店。
紧接着没多久,沈从安从书房内出来,我将手上的遥控器放下,扭头看向他问:“那个医生是干嘛的?”
沈从安正要去厨房倒水,听到我这句话后,停下了脚步,他偏头看向我说:“帮助你戒毒的。”
我想到毒瘾作时,那种难受感,很没底气问了一句:“能行吗?”
沈从安没有回答我,而是先去厨房内倒了一杯水出来,然后他走到沙这端,坐在了我身边,他伸出手将抱着抱枕的我搂在怀里,他低声说:“要相信自己,这个东西只要有医生正规的辅助并不难。”
我说:“可是不想戒掉。”
沈从安皱眉。
我说:“我现在只要一想到毒瘾作时那种痛苦感,就浑身骨头疼,而且那还只是一会儿,一旦戒毒,就代表,疼的不是一两天,而是很漫长的时间,我……我有些害怕。”
我确实没有多少信心,这种东西根本不是想戒就戒得了的,我不想再遭受那种痛苦。
沈从安听到我的话,没有越皱越深,他放下手上的被子后,将我怀中的抱枕抽掉,然后将我身体掰正面对着他,他手指抬起我下巴,目光无比严肃又认真说:“痛苦总是要受的,如果这东西对身体没有损伤,你要吸上一辈子,我都随你,可是很显然,这东西并不是闹着玩的,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戒掉,无论多痛苦。”
我有点气愤了,他永远都将问题说得这么轻描淡写,是,我明白这东西是损伤身体,可那又怎样,我根本没有信心会戒掉,那只会让我更痛苦。
我将他手打掉,直接从沙上起身说:“反正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那种痛苦我连挨一天都像是在地狱,何况是今后的每一天,我戒不掉。”
我起身就要走,沈从安直接将我拽了过来,他语气强硬说:“我任何事情都可以任由你胡来,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算戒不掉,也要戒,陈舒尔,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孩子着想。”
我还想说什么,沈从安便对我下了死命令,他说:“从今天,会有医生住在这里辅助你,东西我会一天一天给你减量,不会有你想象中那么痛苦。”
他都这样说了,我又能够说什么,我要的东西全部都在他手上,我有什么资格说不呢。
之后,那个戒毒的医生果然住进了这里,随他一起过来的,我没想到孩子也呗带过来。
我一听到孩子的哭声,便从房间内冲了出来,一个两岁大的孩子,便被沈从安抱在了手上,我甚至有些不敢过去,因为我不肯定那孩子是不是斩风。
沈从安见我迟疑的模样,心情特别好的笑着我说了一句:“过来。”
那孩子我看不见他正脸,因为他整个人正趴在沈从安怀里哭闹着,一旁还站着一个奶妈模样的人。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朝着沈从安那方走了过去,到达他身边后,他将孩子递给我,斩风那张胖嘟嘟的脸这才完整出现在我面前,他有点人生,不仅不认识我了,甚至连沈从安都不怎么认识了。
被沈从安抱住后,一直都处在挣扎哭闹的状态,更别说要我抱了,连连把我推了好远。
沈从安对于小家伙的动作,不怒却反笑,他摸着孩子毛茸茸的小脑袋说:“看来都不认识我们了,以后要着重培养感情了。”
沈从安知道我想抱,便也不顾斩风的反抗,将孩子递给了我,我慌手慌脚的将哭闹的斩风抗在怀里有些手足无措了。
还好,一旁的奶妈见状立马走了上来,帮着哄着斩风,小屁孩最后竟然不哭了,因为他的视线全都被桌上摆着的玩具所吸引。
我看到他小眼神内的渴望,当即便见准了机会,拿着桌上的玩具便开始哄着他,和他玩着。
这么大孩子,要说懂事又不太懂事,要说不懂事又懂点事,陪着他玩了一会儿,混熟了,竟然准抱了准摸了。
只是还不愿意喊我妈妈,可是这个转变已经是让我开心到疯了,陪着他从下午一直玩到晚上九点,孩子都累得睡着了,我还有点舍不得抱着他去上床睡觉。
只是坐在沙上,反反复复看着他的小脸蛋,现孩子越来越像沈从安了,简直就是他的翻版。
我甚至在心里忍不住,以后长大了,是不是一点我的份都没有。
沈从安从书房出来后,见我还坐在沙上痴望着孩子,他走了上来,便坐在了我身边,握住了我抚摸孩子脸庞的手,他说:“看到孩子,还害怕自己做不到吗?”
沈从安说:“不是一直想一家三口安安静静生活吗?我相信,孩子也希望有一个更好的妈妈,不是吗?”
对于沈从安的话,我没有像上次那样激烈的反驳,他总是有办法,让我去心甘情愿去下定决定去做一些事情。
是啊,为了孩子,我都应该把东西戒掉,毕竟,斩风已经够可怜了,有一个这样的爸爸,如果还有个吸毒的妈妈,那他今后该怎么办。
我真是不敢去想象他以后的生活,就算是为了他,再痛苦,也要去戒掉吧?
沈从安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轻轻将孩子抱在肩膀上,然后从沙上起身说:“走吧,夜深了,该休息了。”
我虽然没有点头,不过还是跟着他起身,随着他进了房间,我们两个人将斩风放在婴儿房后,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回了主卧休息。
之后那段时间,我都按照医生的话,开始进行着戒毒,开头并不是多么痛苦,因为沈从安只是逐渐替我减轻毒量,并不是一下子就让我将这东西给戒掉。
医生总是吩咐我多出门,带着孩子出去转转,转移一下注意力,顺带着,开阔一下心情,
所以那期间我也并没有自己当初想象中的多么痛苦,只是毒瘾作时,有那么点点难受,不过还可以忍受得了。
沈从安见脸上气色越来越好了,也不像以前一样每天都只待在房间里了,便有空的时候,也会带着我和孩子出去游玩,或者晚上去逛逛市。
在市里,沈从安负责推车,斩风便坐在推车里,不断挥舞着双手要去抓货架上的东西,而我便走在前面挑着生活用品。
一家人倒是看上去,也其乐融融,不过在付款的时候,我和沈从安生了一点小争执,我和斩风都喜欢吃垃圾食品,而沈从安这个人也许是曾经当过医生的缘故,所以在零食这方面,他是很严格要求我们娘俩了。
每次来市,他都在零嘴这方面和我们娘俩约法三章,禁止零食种类过三种,这就导致我和斩风不断在架子上拿,沈从安不断在后面不动生色的放回去。
这次也是一样,我和斩风拿了好多零食,可是到结账时,我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坐在推车内的斩风嚎啕大哭。
我被他哭得吓了一跳,赶忙问他生什么事情了,斩风这孩子,竟然直接指着一他老爸,和我告状说:“他、他把我们的零食都给扔没了!”
我低头去看,果然,推车内的东西少了一大半。
我有点生气了,觉得他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就会欺负孩子。
当即便想将零食全都给斩风拿回来,可谁知道还没走远,沈从安一把拉住了我,直接将我扣在怀里,他低头看向我说:“我要结账了,别再乱跑。”
我说:“你没看到孩子哭成这样吗?”
我说完这句话,就想从他怀中挣扎出来,沈从安干脆把我困在怀里,单只手把推车往前推,斩风见他在欺负,竟然从推车内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对着沈从安做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口里大喊着:“卡布达变身!消灭坏人!”
斩风那姿势做的有模有样的,很明显是跟动画片里学的。
他那小动作把一旁同样等待付款的围观群众逗笑了,只有沈从安没有笑,凉飕飕的眼神看着斩风。
斩风在他视线中虽然有些胆怯,可还是上下晃动着手,嘴里振振有词碎碎念着:“消灭你!我要消灭你!”
可他话还没说完,沈从安直接抄起他小小的身体,冷笑说了一句:“等我先灭了你这小子。”
无疑斩风被他胖揍了一顿,我站在一旁我大叫着让沈从安别打斩风,可谁知道,得来的竟然是沈从安一句,慈母多败儿。
结果自然是,我们要的零食都没买成功,娘俩在市还闹了一场笑话,回去后在车上还被沈从安训了一路。
他不光训斩风,还连带着把我教训了一顿。
斩风坐在我怀里,泪眼模糊冷哼着控诉说:“爹爹坏!就会欺负我!哼,那些零食明明是妈妈想吃!”
我没想到这两岁大的孩子,竟然知道开始卖人了,而且卖的还不是别人,还是自己的亲妈,我有些回不过神来,瞧了瞧沈从安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又瞧了瞧那毛小孩。
便单只手提起他衣领,拎小鸡仔一般拎起他说:“什么叫我想吃?那些零食明明都是你让我拿的,你想干嘛?想反口咬人,过河拆桥啊?谁都告诉你这些东西我想吃了?你才多大?你就给我这么没良心,我可是你亲妈,你居然连亲妈都卖,秦斩风,你出息了。”
孩子在我手上哆哆嗦嗦的,知道得罪了我,便开始和沈从安寻求保护,我气死了,将孩子往他怀里一丢,便自己一个人坐在一旁生着闷气,沈从安这个心机婊,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彩色的棒棒糖递给了那小兔崽子,那小兔崽子一下子高兴得找不到北了,连谁是不准他买零食的仇人都给忘了。
我在一旁忍不住骂了一句,墙头草。
当我话刚骂完,沈从安递了一根棒棒糖给我说:“满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