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真的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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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易把目光从手里的文件中抬起来，冷脸看着我身边的秘书。

“让无关紧要的人进来，你是怎么做事的？”他的声线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怪罪和质问。

秘书吓得身子一抖，急忙开口解释：“对不起顾总，我问过这位小姐有没有预约，结果她什么都不管就冲进来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我索性不管不顾起来，一步步走近：“顾总，我有急事找你，很抱歉打扰你工作了。”

他用眼神示意秘书带上门出去，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你既然知道打扰我了，为何还要进来碍眼？”

我把准备展示的材料递给他：“顾总，据我所知，宏兴这一次的设计案和我们公司的重合率很高，我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原因，但是这其中肯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因素，我来是想请求你，能不能把最终的竞选再推迟一个星期？”

他把我的资料扔在一边，看也没看一眼：“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做如此大的改动？我要如何向公司的股东交代？

根据今天上午的抽签，宏兴将在你们之前进行设计稿展示，今天的局面肯定会相当精彩。”

我的心剧烈跳动着：“顾总，这明显就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你久经商场这么多年，肯定也知道设计稿高度相似是多么严重的情况，这不可能是偶然因素，肯定是人为的情况。”

“那又如何？给你们时间不仅是作图，难道不应该一并处理好这些问题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来找我解决，真的是很蠢？”

办公室里的中央空调带着冷气慢慢侵袭着我的心，太阳一点点升起来，屋子里越来越亮，可我的世界却慢慢失去了光明。

我紧了紧握着的双手：“我从小就开始画画，因为夏远涛要把我培养成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我就那样带着兴趣和任务跟着老师学了几年。

后来我和我妈妈离开了，我以为我要告别这项我终于热爱起来的事情，因为那时候是在是太穷了。可是没有，我妈每天去附近的服装厂剪线头，把挣来的钱拿出来给我报班，让我继续学画画。

你知道我最绝望的时候吗？就是我妈离开的时候，那种人生唯一的希望都没有的感觉，抽痛得令人窒息。

我一直都很感谢你，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那两年你让我继续学画画，我还认识了苏蔓姐，我觉得人生又出现了一丝新的希望。

如果今天是想以前那样个人的比赛，我不会明知没有希望还厚颜无耻地恳求你。那些偷了我作品的同学，他们得一等奖就让他们得吧，我没关系。

可是今天是一个团队的竞争，我不愿意我的队友以这样的原因落下遗憾，他们是无辜的。还有我们总裁和总监，他们现在什么都还不知道，我真的是过来恳求你的。”

我低着头，看着布满黑白交错的图案的地板。

他突然扶着办公桌站起来，绕过黑色的桌子，一步步靠近。“你既然是来求我的，就应该拿出你的筹码，我是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就算你心心念念着宋成浩，不愿意让他出事也不行。

我猛然抬起头，心里满是欣喜：“你想要什么？我能做到的一定都会答应。”

“一时还没有想好，”他用一根手指抬起我的下巴，一双眸子里晦暗不明，像是蓄积着即将登陆的风暴：“等我下午的电话。”

我在慌乱中使劲点头，冲了出去。

会议室里的绝大多数人，在顾易先生的时候都不免惊讶了一把，在他宣布竞标因故推迟到下周同一时间的时候，更是疑惑不已。

坐在前面的苏岩和莫少谦倒是没有多大反映，只是帮着安抚大家的情绪。

宋成浩听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看向我，他总是又敏锐的直觉。

“什么情况？”我坐在他的车上回公司，正拿着手机想顾易下午要打电话的事。

“我们的设计稿泄露出去了，宏兴那边跟我们达到了百分之八十的重合度。”

他定了定神，倒也没有多大的惊讶，“设计稿没有外传，看来是组内的成员。你进来让我拖住时间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劲，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

“是啊，还好提前知道——”

他没有追问接下来的事情，安排我重新准备接下来的设计稿，暂时对所有成员保密。“我下个月要回一趟英国，只有等你成功了我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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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唯集团。

“老大，什么情况？”苏岩和莫少谦冲进总裁办公室，压抑太久的惊讶终于释放出来了。

顾易甩了两根烟给他们：“两家公司的设计稿出现雷同情况，TL那边出了内鬼。”

苏岩恍然大悟地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说什么情况还要拉着你出马呢，我们还以为你真的有什么事。”

“看来那位的影响确实不容小觑啊。”莫少谦煞有介事地点头。

他们走之后，纪晓梦也打来的电话。

“阿易，你没事吧？我听说今天的竞标临时取消了，就怕你出了什么事。”

顾易放下手中的笔，“我没事，公司临时除了点事，苏岩昨天喝多了今天差点进了医院，所以就改了时间。”

这边和莫少谦刚刚走出至唯的苏岩打了个喷嚏，不明所以。

顾易挂了电话，从左边的保险箱里拿出一叠文件，圈定了几个乡下的地址，又跟周扬去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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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标推到了下周，组里其他的成员不明真相，还真以为至唯出了什么事，紧张了这么久，突然如释重负起来。

“小芷，我们下班后出去吃饭吧，我最近搜寻到了一家很好吃的餐厅。”夏朵过来找我。

我看着桌上始终没有亮起的手机，摇摇头：“我下班以后还有点事，改天吧。”

“那好吧，等你有空了我们再去。”

心神不宁了一个下午，等到下班之前终于接到了他的电话。

“李晖在公司门口接你。”

我怀着忐忑的心下班，一出门就看到停在那里的一辆黑色商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