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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明目张胆地关注他,可也偷偷在意,她总是感觉到背后似有似无的目光。
最终让她肯定他就是礼秀的,是那天书画课上的那副没有落款的山村瞌睡图,那两个小孩分明画的就是年幼时的他们。那时他们随他的父皇一同春猎,偷偷地跑到村落里看桃花,看累了便在树下相偎着睡着了,还害的宫人一通好找。而最重要的是那副画的每一笔,她都能想象礼秀是如何落笔的,他们都对对方太熟悉了。
又想起她随容之外出治病消失几天,然后出现在书画课上时孟枕的脸色。她不禁轻笑出声,当时他那表情分明是吃醋了!
容之说的没错,礼秀不和他相认,定是有难言的苦衷。她会一如既往的相信他,相信他总有一天处理好自己的事,到时再和她相认,回到幼时那般亲密无间。
感觉到一丝凉意,半衣蜷缩了身子睁开了眼,看着近处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竹叶,心神突然一瞬间有些凄清飘渺,她想起了以前的事。
月国现在的女皇是前任皇帝礼觞的私生女,名叫越蒂,越蒂六岁时被找到接入宫中,同当时同样六岁的皇四子礼秀和三岁的前臣孤女的她一同长大。越蒂因性格阴沉加上又是私生子的原因,并不受觞帝的疼爱,宫人也待她刻薄,幸好礼秀和自己待她亲近,才不至于过的凄惨。她的童年都是和容之越蒂一起的记忆。
可是当她十二岁那年,突然一些所谓的叛臣贼子带着军队杀入宫中,平时戒备森严的王宫突然变得吹弹可破,那些贼人一路砍杀,宫人无一不惨死刀下。当时她在动乱中被打晕,彻底失去意识前,只知道自己被贼子扛起往宫外离去,但是当她醒来时却是躺在满身鲜血的越蒂怀中。
越蒂告诉她,觞帝和几位殿下公主全被那些人杀死了,是她和赤天军拼命抵抗才打退了贼子。
传说月国的赤天军只在月国危难时出现,那赤天军不是应该很厉害么?为什么连月国的皇帝和他的子女都保护不了呢?当年的她不懂。
她当时头脑一片空白,只追问礼秀哪里去了,越蒂抱紧她又捧起她的脸,一字一句地对她说,礼秀死了。
他从贼人手中夺下昏迷的她后被追杀,只得把她隐藏在草丛中,自己去引开追来的贼人,最后不会武功的他被逼着跳崖身亡了。这是所有人都对她说的事实。
她悲痛欲绝,总觉得礼秀未死可是大家又都说他死了,一时大脑迷糊呆滞,竟害起病来,太医来了一波有又一波皆说心病难治。
这一病便是三年,她有时清醒有时昏迷,皆目光呆滞说不出话来,越蒂心急如焚三年间斩了无数的人。
直到第四年三月三那天,床上的她突然醒来,当时已是月皇的越蒂听到消息,丢下一众大臣从朝堂上急奔来到她的身边。
自从那天真正醒来,她就不再发病,心里愈加坚定地认为礼秀没死,她总觉得与礼秀心灵想通,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她渐渐开朗起来,但是也渐渐觉得越蒂变了,越蒂看向她的灼热的目光总让她害怕。
直到有一次她实在不想再喝那每晚睡前必喝的汤药,便骗过宫人把药倒进了花盆,然后上床睡觉。
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身后有一只手抚过她的腰伸进了她的亵衣里,那人口中的热气也喷到她的脖子上,这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她清醒一些刚想睁开眼叫嚷,没想到那人微微起身吻住了她的嘴,又急促地低囔了几声“半衣”。
她听到那人的声音顿时吓得睁开了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身上的月皇。
月皇似乎很震惊她会醒来,呆在那里,忽又惊恐地看着她。
她一把推开月皇赤着脚奔出了大殿,不顾后面月皇疯狂的叫喊声,她只觉得身后有追赶她的猛虎,惊恐万分慌不择路。
最后她被暗卫劫下,送还到月皇的宫殿,后来她才知道,那个暗卫就是剑远。
月皇脸色沉郁地嘱咐宫女侍奉她睡下,自己则离开了大殿一夜未回。
自此,她不再信任月皇,看月皇的眼神也多是厌恶,渐渐的,她每日沉溺在对礼秀的想念和对女皇的憎恶中,性格变得抑郁,常常遇到不顺心的就发脾气。月皇自从那夜后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对她,任凭她恶语相加也从不生气更不加阻挡,只是变相的把她囚禁自己的寝宫月华宫,不准她出宫半步。
她实在受不了月皇的囚禁,在快要被逼疯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偷偷买通宫女逃出了宫外,但是不久就又被抓回。
那夜月皇看向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凶狠掠夺,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隐忍,她狠狠抓起她的双肩,把她拖到了床上,用丝带绑住了她的双手又塞住了她的嘴巴,当着宫人的面竟撕开了她的衣服!
她惊恐地看着月皇的动作,忘记了流泪,她想大喊可是却叫不出声,她拼命针扎直到再也没有力气。
女皇最终没有得逞,她被那个叫剑远的暗卫一个砍手砍晕了过去。
那个暗卫别开眼解开了绑着她的丝带,拉起一旁的被子盖住她的身子,又给她找来了衣物。她精神不支晕过去前感激地看了一下那个暗卫,记住了他。
她自那后心病又添,发作时竟比之前更甚。月皇清醒过来也懊悔无比,日夜守候她,只是月皇一近身她就控制不住发出尖锐的叫声,直叫的精疲力竭,也不管月皇眼中的惊痛和无措。
直到有一天,月皇告诉她,她可以给她三年时间,只是三年后必须回宫。
三年足够了,她在心里暗道。
“半衣,你看这是什么?”忽然展袍的喊声打断了她的回忆,半衣抬头懒懒地看着他,只见他手中拿着两条烤鱼。
“嗯,好香,哪里弄来的?”半衣很佩服展袍在吃上面的毅力,他总能弄到吃的。
“嘘,小声点,就捉了两条烤了,就我们俩吃。”展袍笑嘻嘻地对着她笑。
半衣听他这般说,心里才觉得舒适多了,觉得眼前的大脸又回归到初见时的可爱。他那段时间对容之殷勤不已却忽略了自己,让她很是郁闷。
她看着身边啃鱼啃得忘乎所以的同伴,又看向那边在棋盘上厮杀的两人,心中的郁结一扫而空,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她低下头,像展袍一样快活地啃起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