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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的天空淅淅沥沥的不停下着小雨,像是谁在伤心却忍声哭泣着。
一辆警车停到福利院门口,从上面下来一男一女两个警察,其中女警察怀中抱着五六岁的小男孩。
将孩子的信息什么的都告诉院长之后签字,他就算正式成为福利院的一份子了。两个警察要回去了,小男孩不哭也不闹小手拽着女警察的衣服,抬头问,“叔叔阿姨不带我回去了吗?”
两个警察看着可爱懂事的小男孩,竟不忍告诉他。这时,一旁的福利院院长露出慈爱的笑容,走到小男孩跟前将他抱起,“以后你就在这里生活了,这里有很多很多小朋友陪你玩,你会喜欢这里的。”
小男孩想哭却倔强的忍着泪水,软软的声音道:“那你们以后还会来接我吗?”
两个警察尤其是哪个女警察更是心酸,她红着眼眶说:“我会来接你的。”
小男孩点点头,很是懂事得说:“阿姨你别哭,我在这里会听话的。”
“乖,真是个乖孩子。”
打那以后小男孩都会跑到福利院门口等上一小时,等着那天的警察阿姨,可是直到他十岁都没有等到。这些年里,福利院的孩子总会有一些被人收养,但其中唯独没有他。
有一天不知其他小孩子哪来的消息,他们跑到男孩跟前,嘲笑起来。
“你知道你为什么没人收养吗?”
“因为你爸爸是杀人犯!你妈妈也死了,你是杀人犯的小孩!”
此话一出,所有小孩都围着男孩叫他杀人犯的小孩。男孩刚开始还会反抗,他会大喊,“我不是杀人犯的小孩,我是小虎!我是小虎!”
再后来他会把带头的小孩扑上去狠狠地揍上一顿,当然结果是被看护知道后教训,然后罚他不许吃饭。
有一天他又惹祸了,将说他的孩子打断了胳膊,看护格外生气,她揪着男孩的耳朵,生气的道:“你怎么跟你那个杀人犯老爸一样暴力,你不是杀人犯的孩子,你能是谁!”
这一次男孩没有像往常一样忍下来,他重重推开看护,吼道:“你们都骗我!都是大骗子!”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出福利院。
男孩不知他在外面漂泊了多久,饿了就去问别人要点东西吃,幸亏他营养没跟上,瘦瘦小小的样子总会碰上有同情心的人给上一口吃的,如果没有他就饿着。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难挨的冬天来到了。他没有地方可以保暖,也不找不到回福利院的路了。那年的冬天雪下的格外早,男孩只有蜷缩到地下道的路边,紧紧地趴在地上蜷缩着希望可以减轻身上的寒冷。
小孩的身体那里禁得起这般折磨,第二天早上大雪遍地,蜷缩在那的男孩浑身滚烫,他发烧了。来往的车辆很多,但没有一个人停下愿意去看看,就在男孩觉得他意识都快没有的时候,一个犹如他妈妈那般慈和的声音响起。
“老白,这里躺的是个孩子,他发着高烧昏倒了!”
男孩听着这焦急得声音终于没了意识,在梦里他梦见他生病了,妈妈在一旁时刻守着他,记忆中的她是那么的疼爱他,抱着他的身上是那么的暖和。
不知过了多久,当男孩醒过来第一眼看到她的样子,突然跟记忆中模糊不清妈妈的样子重合了。
他沙哑的嗓子小心翼翼道:“你是妈妈吗?”
她突然哭了,将他抱在怀里,轻声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妈妈了。”
躺在她怀里,男孩想着,你看这和妈妈身上一样温暖,怎能不是妈妈呢?他妈妈没有不要他,这不来接他了。
……
邹芸找回来了,虎彪特意给她去大厨那做了浓香的汤。
祁凉也在一旁,不由嘲笑他,“你怎么对你老板的女朋友那么上心?”
虎彪憨厚一笑,“你不懂!”
然而没想到来到病房门口会听到那个消息,手中的汤随碗掉落到地上,他头也不回的跑出医院。
祁凉不动所以的跟在后面,直到来到一个地下道处,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周围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怎么了?”
虎彪刚硬的脸此刻布满了哀伤与痛苦,他低声道:“为何这样!”
祁凉不知该说什么,她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虎彪才恢复正常,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轻声的说:“我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祁凉也毫不在乎的坐在他跟前,“说吧。”
“从前有一个男孩,因为他妈妈被车撞了,撞人的逃逸造成他妈妈没能抢救过来,后来那人被抓到了,可是那人有钱有人,硬是把撞人逃逸致人死亡罪变成了失误,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回事,那人没有去坐牢。
男孩的爸爸很愤怒,仇恨让他丧失了理智,他在身上藏了一把菜刀,冲到那人跟前掏出刀子,将那人连砍数刀。
后来那人死了,男孩的爸爸也被判处死刑,男孩就此被送到了福利院。在福利院的日子并不好,有一次男孩冲动之下跑了出来,找不到回去的路,他就开始在外面流浪起来。每天饥一顿饱一顿,一天当男孩生病,他以为生病就要到头了,忽然有一个女人救了他,并收养他为孩子,给了男孩一个家。”
祁凉听完后眼睛涌着泪水,“那个男孩是你,救了你的女人是唐阿姨对吗?”
虎彪看着来往的车辆,声音显得空洞起来,“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你说我为什么对上司的老板女朋友那么好,其实你错了,我只是想为了青哥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你现在应该也知道我和白逸青算是一起长大,那你不好奇我怎么会变得这么壮实吗?”
说着笑了笑,“因为我那时太瘦小,身体也太弱了,总会生病,唐妈她收养我以后,重心都偏向我这了,有时就会忽略她的亲儿子,也就是白逸青。青哥小时候其实就是混世魔王,他怎么能满意他妈妈被我霸占,后来被教训了一顿后,人就开始变得冷清起来,也就是现在这个冰冷的性格。唐妈你别看她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总觉得亏欠自己的儿子。所以当我和青哥留学回来后,就搬出来住了,唐妈和白爸很是反对,我硬坚持,也该唐妈还伤心了好久,但是我在的话,青哥跟唐妈总是很少说话。青哥是习惯了,唐妈是愧疚不知该说什么。”
祁凉突然幽幽地道,“那你怎么叫虎彪?”
虎彪脸上露出笑意,“我身份证上叫白虎,但他们都叫我虎彪,因为小时候我身子虚得太过吓人,所以唐妈和白爸想让我长的像老虎一样彪悍!”
“所以你现在长得浑身肌肉,果然够彪悍的!”
虎彪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抓抓头,“我也没想到自己能长成这样。”
这一天,祁凉陪着虎彪聊着说着一整天,知道他的心态恢复过来,去医院见唐母的时候虽仍是难过,但总知道表面看起来起码让她放心。
唐母见虎彪过来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心里担忧极了,幸好见他表现正常,才笑道:“我就一点小病,都是你哥非让我住院不可。”
虎彪点了点头,“青哥他也是为了你好。”
唐母笑着点点头,这两个孩子都是她的心头肉。
虎彪离开的时候,对唐母道:“妈,你抓紧好起来,等你出院我就搬回去陪你。”
唐母眼睛一下子就湿了,一直以来虎彪都是叫她唐妈,这一声妈真是叫到她心窝里去了。
“好好好,冲着你这句话我一定得赶紧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