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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出门遇到鬼,什么叫骑车遇到坑,她现在绝逼有这种感觉。?
看着一本正经地鲁远东嘴角抽了抽,好一会才骂出一句:“你丫有病,今天出门忘吃药了吧!”
鲁远东:“……。”
“我这么正经地跟你告白,你居然说我有病?”他咬了咬牙,还从未受过如此大辱。
苏暮然冷哼一声,她也不怕他,继续讽刺说:“你要不是有病,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知道,我这个人还算不错。可是也没有自恋到全世界都要喜欢我的地步,更何况被你这样的人告白,一点都不美好。无缘无故你跟我告白,没有阴谋也有诡计吧!”
鲁远东一张脸几乎成了猪肝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好一会,他才咬牙说:“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对你的确一点都不喜欢。甚至,还有一点讨厌。但是我必须要娶你,反正对我来说,娶谁都无所谓。娶了你,至少会让她高兴。”
苏暮然:“……。”
这到底是什么鬼逻辑,他要娶,她还不嫁呢。
“神经病,莫名其妙。”苏暮然骂了一句,赶紧往前走。
鲁远东正四十五度角忧伤地仰望天空,没想到等回过神苏暮然已经走了。
他连忙追上去,一边追一边喊:“你等等我,你别走。我送你回去,顺便联络联络感情。”
鲁远东追,苏暮然扭头一看撒腿就跑。
鲁远东没想到苏暮然这两条小短腿,跑起来还挺利索。等她终于大喘着气跟着她跑到山下,没想到苏暮然运气好到保镖。刚好有人也坐出租车来扫墓,苏暮然二话不说就坐进出租车里。
“师傅,赶紧开车。”苏暮然喘着气急促地道。
出租车司机吓了一跳,连忙惊恐地问:“后面有鬼追吗?”
苏暮然往后看了一眼,看到鲁远东整跟杨佐说什么,然后也上了车,连忙回答道:“是有鬼,还是个饿中色鬼。”
“啊?”司机惊了一下。
苏暮然看到鲁远东的车子追过来,连忙道:“赶紧地开车,别让后面的追上了。”
司机也现后面有车跟着,连忙一踩油门,车子嗖的一下往前驶去。
这地界,出租车司机自然比杨佐这种外行人熟悉的很。所以三小两下,司机就将杨佐的车给甩掉了。
苏暮然连忙对出租车司机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师傅,您真是太厉害了。”
“那是,我在这一片都开了二十多年的出租车,小样还想追上我,门都没有。”出租车司机得意洋洋道。
苏暮然又报了容澜家的地址,让出租车司机开过去。
路上的时候,出租车司机听了一会广播。
没想到,第一个居然就是关于谭宗扬对外宣布离婚的事。
“这有钱人真是折腾,这年头娶个老婆多不容易,居然说离就离。”出租车司机评价道。
苏暮然的心里又开始难受了,苦笑着说:“也许是有什么不得不离的原因。”
“也是,有钱人嘛,跟咱们这群平头老百姓不同。人家离了,还可以再娶。”
“是吗?你说他还会再娶?”苏暮然喃喃问。
出租车司机笑道:“当然了,不然还能打光棍。别说这种有钱人,就算是普通人,稍微有点能力都会再娶。这年头,难道还指望一生一世守着一个人?这种谎话,也就骗骗那些不解世事地小姑娘。这世上,谁离了谁不能过。”
“对,你说的没错,这世上谁离了谁不能过。可是,却不能对不起自己良心。”苏暮然咬牙道。
司机不知道他这话带给苏暮然怎样的震撼,到达地点后,苏暮然付了账。
不过,正准备上楼,却在楼梯口看到一个熟悉地身影。
苏暮然眯着眼睛看了看,就打算上去。
那熟悉的身影将墨镜摘下来,还有口罩,微笑着对苏暮然道:“苏小姐,还认识我吗?”
“是你?”苏暮然惊讶。
没想到是清浅,怪不得看上去那么眼熟。只是包裹的这样严实,之前只露出一双眼睛,还真够渗人。
“苏小姐,有时间吗?如果有时间,我想请你去坐坐,喝杯咖啡。”清浅缓缓开口说。
她说话还是这样温柔缓慢,给人不急不躁地感觉。
之前有一次两人谈的很不愉快,就算那样,现在她看苏暮然的表情。依旧温柔如水,仿佛两人之间没有过任何隔阂。
苏暮然想了想,反正自己现在有的是时间,便点头答应。
不过以为清浅说的喝杯咖啡是去哪个咖啡厅,没想到竟然是她的房车里。
不过这房车也够大的,坐上去后就像个小房间一样。
清浅一边亲自给她倒咖啡一边说:“抱歉,虽然我现在几乎就是息影的状态,但是毕竟也小有过名气。所以去公共场合,难免会被记者跟踪拍摄,到时候拍到就不好了。”
“嗯,可以理解,不过你找我有什么事?”苏暮然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清浅在她对面坐下,淡淡地笑道:“没什么,就是简单聊聊。”
“聊什么?我跟谭宗扬离婚的事?”苏暮然觉得除了这件事,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聊的。
清浅轻笑道:“苏小姐真是个聪明人。”
苏暮然苦笑,不是她聪明。实在是除了这件事,她不知道她跟清浅还有什么可聊的。
“苏小姐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和宗扬离婚了吗?”清浅缓缓开口问。
苏暮然抿了抿唇,心想,我下不下定决心都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于是毫不客气地说:“我怎么决定,似乎都跟清浅小姐没什么关系,也用不着向你汇报吧!”
清浅轻笑道:“当然,的确是跟我没什么关系,也不必向我汇报。只是,我今天来找苏小姐,其实还是有事相求。”
说着清浅居然从椅子上下去,跪在了苏暮然面前。
苏暮然吓坏了,整个人都要跳起来。
“喂,你干什么?你赶紧起来,干嘛给我跪下。”苏暮然慌忙地拉着她的手臂想要将她拉起来。
这也恐怖了,一言不合就下跪,这又不是演古装片。现代的人,哪里能承受得起这个。
清浅跪在地上还跪的挺坚定,任由苏暮然拉扯都没拉扯不起来。
她跪在地上坚定地道:“如果苏小姐不能答应我,我也只好跪着,求苏小姐答应才行。”
“好好好,你先起来再说。我能办到的就答应,我办不到的你跪我也没用,就算跪到天荒地老,我不能答应的还是不能答应。”苏暮然为自己留了条后路。
果然,她这么一说,清浅就起来了。
清浅高兴道:“这件事苏小姐一定能办到,否则,我也不会来求苏小姐。”
“你说吧!什么事?”苏暮然真是败给她了。
清浅说:“其实这件事很简单,你要跟宗扬离婚了。从此以后,你们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我还是请你看在你们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放过他,不要再追究他的责任。”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暮然皱眉。
清浅说:“我什么意思苏小姐不知道吗?当年的事情,难道你就不记恨宗扬?难道苏小姐不是因为当年的事,才这么坚定地跟宗扬离婚?”
“你……你怎么知道?”苏暮然白了脸,握着拳头问。
这件事她连容澜都没说,虽然容澜大致地猜到一些,可是具体的事情她却一个字都没跟他透漏。就是怕太详细,对谭宗扬不好。
可是这个清浅怎么会知道,难道对于当年的事情,她从一开始也是知道的?
“当然是宗扬告诉我的,不然我又怎么会知道。”清浅垂下眼眸道。
苏暮然的拳头握得更紧,咬着牙问:“他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清浅叹息一声道:“自然是担心你再去告他,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可是想要调查当年的事情,也不是调查不出来。宗扬这个身份地位的人,有太多的事情要顾及。若不是你执意要跟他离婚,他也不会答应的。不答应的原因……我想你也猜到了,除了舍不得你,也是怕你把当年的事情揭露出来。所以,我今天才来求你,放他一马。毕竟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而且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这些年他对你的好你也应该记得,就当是对你的补偿了。”
“呵,补偿?他补偿的起吗?这些话不应该你来告诉我,有本事让他自己来跟我说。让他亲自求我,或许我还会……还会网开一面。”苏暮然气得浑身抖,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清浅脸色一白,连忙道:“苏小姐对不起,这些话的确有我说出来不太合适。不过我也是没办法,宗扬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来求你。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样被你……。我来的事他并不知道,求苏小姐也不要去跟他说。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能跟我诉诉苦就已经是难得了,若是知道我来求苏小姐,一定会气我的。苏小姐,我爱了宗扬二十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他给我敞开心扉的一天,求苏小姐不要刻意毁了。”
“你放心,我才没有闲情雅致管你们的闲事。他跟你敞开心扉了是吧!那恭喜你,好好地在他身边照顾他,说不定哪天他就愿意娶你。但是你求我的事,恕我不能答应。我现在心情好,可以不追究。可是你们也别在我面前太嘚瑟,等我哪天心情不好了,我说追究就追究,绝不心慈手软。”
“那苏小姐要怎么样才能心情好?”清浅急切地问。
苏暮然冷哼说:“只要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晃悠,我心情就好的很。”
说完站起来开门离开,头也不回地跑进大楼里。
她这一系列动作太快,快到清浅反应过来,她人早就跑掉了。
不过清浅也没有追,叹息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脸。
“清浅啊清浅,曾经你最不屑的一种人,为了他你也做了。”
*******
苏暮然气得浑身抖,回到容澜家后便扑到沙上,对着沙上的枕头一阵蹂躏。
她手机响了,是老爸打来的。
苏暮然含着眼泪拿起:“暖暖,你真的想好了,要离婚吗?”
苏暮然生气道:“这样的男人,不离婚还留着过年啊!爸,这件事您就别管了。”
说完不等苏爸再说话,便讲电话挂了。
苏爸那边一脸懵逼,都还没搞懂怎么回事呢,就被挂了电话。
苏妈凑在他身边急切地问:“怎么样怎么样?她怎么说?”
苏爸叹息说:“看来这次是真的没戏了。”
“是没戏了,一点戏都没了。”苏暮然坐在沙上哭泣,容澜就在她对面坐着。
时不时地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给她擦脸上的眼泪和鼻涕。
等她哭的差不多了,容澜才又缓缓开口:“你说你,要死要活要离婚的事你,现在你又哭的这样肝肠寸断有什么意思。”
“我伤心的哭不是因为离婚的事,我就是觉得……就是觉得……。”
“就是觉得什么?”
“我就是觉得,怎么说也相处了那么久。他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就连谭太太我都可以不追究她的责任,他怎么会担心我一旦离婚,就会追究他当年的事。原来拖着不肯主动提出来,也只不过是因为这个原因。”苏暮然哭泣道。
容澜听了直皱眉:“你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你当然听不懂,你什么都不懂。没人跟你说,你懂什么。”苏暮然哭泣道。
心里面更加确定,的确是谭宗扬告诉了清浅。否则,就凭她还没容澜知道的多,怎么会知道谭宗扬当年做的事。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听得懂,好了好了,别哭了,告诉我让我帮你分析分析。兴许是你哪里分析错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呢。”容澜又连忙道。
苏暮然哭着说:“怎么不是,就是那样。不过这件事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真是太生气了。如果他们不这样想,我根本想都没想过的。既然他这样,我倒是真的要考虑,是不是追究当年的事。”
说完停顿片刻,苏暮然又喝了一口水,然后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容澜说出来。
容澜听完后也抿紧了嘴唇,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猜测和亲耳所听还是完全不同,光是想象当时那个画面,他就可以体会苏暮然当时地恐惧。还有婉宁当时的决绝,是怎样义无反顾地扑上去。
“你当时……一定很害怕吧!”容澜坐过去伸出手臂,将苏暮然抱在怀里。
苏暮然趴在他肩膀上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容澜这一句话,几乎戳中了她的心事。
时隔那么久,知道的人有劝她放弃,又解释当年的原因。却没有一个人像容澜这样,问一声她是不是很害怕。
是害怕。
现在想起来依旧记得谭宗扬那双冰冷的眼眸,一直寒到心里面。
那种知道死亡又即将面临死亡的感觉,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根本无法想想那是一种怎样的恐惧。
自从恢复记忆后,几乎每个午夜梦回,她都能从噩梦中惊醒。
没有人知道她的恐惧,甚至没有一句安慰的话。容澜的这一句话,仿佛让她等了很久很久,等的忍不住更加委屈。
容澜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任由她趴在自己身上哭泣,打湿了肩头上的衣。
良久。
苏暮然才抽抽涕涕地止住哭声,容澜又连忙抽了纸巾给她,让她擦擦眼泪。
“你现在怀疑什么?怀疑宗扬之所以托着不肯离婚,就是怕你离婚之后,去揭他当年的罪行吗?”容澜现在终于弄懂了她哭泣的原因。
苏暮然说:“难道不是?他就真的不担心?”
容澜苦笑道:“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联想到这一点,就算是你真的揭当年的事情。你觉得,会有几个人相信你?凭着宗扬的能力,在容城不能说一手遮天,遮半个天总归没问题吧!就算你真的去告去揭,也根本对他构不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他为什么要担心这一点呢。”
“那如果我说出来,总归对名誉不好吧!”苏暮然嚷道。
容澜说:“好了好了,我不跟你纠缠这个问题。反正你这顿哭是哭的莫名其妙,不过你真的想好,要跟宗扬离婚吗?”
“他都对外宣布了,难道还有反悔的可能?”苏暮然怏怏地道。
容澜说:“当然有,只要你不肯同意。这件事就有反悔的余地,按照程序,他的律师会先出面请你签字,到时候你拒绝签字就行。”
“可是以死相逼着要离婚的是我,要是我再拒绝签字,那不是神经病嘛。”苏暮然马上说。
容澜轻咳一声道:“的确……是有些莫名其妙,可是这种事情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要知道,很多事即便是感情再深,一旦错过也就有可能永远找不回来。”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我现在心里乱的很。”苏暮然又将自己缩起来,开始逃避。
容澜叹息道:“我只能告诉你,明天他的律师就会来找你。有什么决定你最好今天晚上就想好,否则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我先去睡觉。”苏暮然飞快地跑到楼上去。
容澜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她这个样子分明是顾忌着面子,所以才不肯答应。也不知道考虑一晚上是否能够想通,很多事情不是面子的事。
不过就怕谭宗扬那个家伙,也会因为自尊心就真的让这场明明还相爱着,却不得不离婚的事件继续下去。
可是他一个外人似乎操心也无用,只好调制了一杯果酒。坐到阳台上,将婉宁的画像滑出来,一边喝酒一边慢慢欣赏。
回忆就像一道流淌的长河,他从一开始就已经溺毙在其中。身心都已经死了,无论是谁,无论是任何人都无法将他救赎。
苏暮然当然半夜没睡,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可是脑子根本不听使唤,依旧转来转去,差一点就让她想把自己干脆敲晕算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眼睛都还是红肿的。
幸好容澜是医生,看到她这样二话没说。给她做了一些应急处理,才算没有让她红肿着一双眼睛出门。
谭宗扬果然在一早就约她见面,协商离婚事宜。
“他这么快就出院,身体到底行不行?”苏暮然一边吃着早饭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从医生的角度来说,当然不行。”容澜直言不讳地说。
苏暮然猛地抬起头看着他道:“那你还让他出院。”
容澜苦笑道:“从医生的角度来说,我们只管救治,却不能阻止病人的行为。他要出院天要下雨,我又有什么办法。”
“容大哥,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变得特别……特别讨厌呢。”苏暮然气呼呼地说。
容澜道:“不是我变得讨厌了,而是你的心情变得恶劣了。所以,才会看什么都觉得讨厌。”
“我不吃了,走了。”苏暮然放下筷子,站起来就往外走。
容澜连忙道:“让我送你吗?”
“不用,我坐出租车。”说完,苏暮然的人就已经跑出去了。
容澜这个地方倒也是繁华地带,一出门就能打到车。
只是一下楼就看到一张级讨厌的脸,让苏暮然的心情更加恶劣。
“考虑了一晚上考虑的怎么样?要不要我今天陪着你一起助威?”鲁远东靠在车上,一副酷酷地模样问。
“神经病。”苏暮然骂了一声,一招手让一辆出租车停下,打开车门就上车走了。
鲁远东撇嘴,只好上车对司机吩咐。让司机赶紧开车,跟在那辆出租车后面。
谭宗扬约见苏暮然的地方,居然是在谭氏集团的大楼办公室里。
苏暮然到了谭氏集团楼下,看着高耸的大楼,又想起自己第一次初到这里的情景。那一幕再次回想起来,依旧历历在目,仿佛就像是昨天生的事。
可是从一个普通员工,到总裁夫人,这一路来的路程却是那么的丰富多彩。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南柯一梦般。
“是该醒了。”苏暮然叹了口气,坚定地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