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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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的威压变得更重，却并没有急着对梦小善动手，即使知道自己完全释放出的结丹后期的修为之后极有可能引来其他的修士，可老者依旧是静静的看着梦小善爬在地上如同一条狗的样子。

搜魂！

当梦小善的精神和意志彻底崩溃之后，搜魂才会没有丝毫的障碍，自己也才能得到最为完整的道法。

方圆数里，老者释放出来的结丹后期的修为的确是惊其了很多人的注意，可是也恰恰是因为老者结丹后期的修士，使得那些修士即使发现了这里的异常也没有一个赶过来的。

虽说在中土结丹修士真的只是尔尔，但这却并不代表结丹后期的修士也是寻常，能够一路走到结丹后期的哪一个不是从万千修士中厮杀出来的。

资质、心智和运气，无论缺少了哪一个都不会走到很远，结丹后期已经足够可以羡煞绝大部分修士。

并且就是和老者同样的结丹后期修士，在没有绝对的利益冲突之下也不会妄自动手，因为这样子做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张家坊市，草木楼的第五层也是最高的一层，有一个邻窗的房间，有一男子手里捧着长卷看得怔怔出神，身前桌上的春冬茶飘出比之寻常春冬茶更加浓郁的茶香。

当老者完全释放出结丹后期修为的时候，那男子好似有感，皱着眉头看了那个方向一眼，“千脸道人？”

“去查一下，牧灵宗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

眉头只是走了一下随后又舒展开来，男子重新看向自己手里的书，对着书本好似自言自语了一句，可当这话语落下之后男子背后忽然出现了一道黑影，对着男子微微弯腰随即再次消失了不见。

老者的动作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但和那草木楼的男子一样，所有有心人的注意里全部是放在了牧灵宗的身上。

毕竟能让千脸道人全力出手的似乎也只有牧灵宗的大动作！

其实连老者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身份早就已经暴露，毕竟一个还需要靠抢劫来获得灵石的散修，再如何都不能抵得过类似牧灵宗的庞然大物。

之所以一直没有对老者下手，一个是老者的实力已然是结丹后期，即使想要击杀也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再一个就是老者被号称千面，便是他无数张不时变化的面孔，如果他自己不主动动用灵力释放出他特有的灵力波动，旁人根本无法知道他到底是谁，

当然更加关键的其实是他还不曾触动牧灵宗和其他宗门的根本利益，只是小打小闹而已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反正牧灵宗最后还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妖兽，所付出的不过是一些灵石罢了。

外面的事情老者完全不知道，可即使知道了也根本就不会在意，他现在的眼睛里只有道法，或者那可以隐藏修为的术法也是一个不错的添头。

当然，即使是无比迫切的想要得到，可是老者却依旧无比的冷静。

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溺水的人的挣扎，看他静静的沉入深渊，而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他需要做的便是安安静静的看着，而不促使伸出手去推一把，毕竟谁也不能料到当自己伸出手之后，是不是就会被拽入水中。

结丹后期的压力压迫着梦小善，意识和身体都想要反抗，但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绝对的实力面前梦小善根本就无计可施。

梦小善能做的或许真的只有让那老者触碰自己的脑海，梦小善潜意识里认为只有那一处无比神秘的地方才是自己最为稳妥的依靠。

但……不甘！

梦小善知道自己的脑海里绝对封存着无比恐怖的秘密，这样的秘密涉及自己的身世，涉及自己的以前的种种，当初得到不死术的时候梦小善已然心惊，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梦小善慢慢的下定决心和之前做一个了断。

自己是梦小善，是大青山的梦小善，是观星门的少宗主，是想要得以长生的修士。

自己就是自己，不再被任何所羁绊。

“杀！”

心脏砰然一跳，梦小善的瞳孔随之猛然一缩，一抹鲜红的颜色忽然出现，但随后又消失不见，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从梦小善的体内破壳而出，但却有被另外的一个存在强行压住。

我从炼气一路走来，古地妖兽山林无数次生死之间，堪堪达到筑基后期，我还有更长的路要走，我还要仰望……长生！

“杀！”

心脏再次砰然，梦小善能够感觉一股热血冲进脑海，一种难以抑制的杀意瞬间侵占所有意识。

双目再次有血影出现！

“杀……”

体内，三千六百穴位还有一百零八灵力星辰，气海沸腾，三层筑基台不断沉浮，其上的文字散发出光泽，梦小善已然做好拼死的准备，也做好赴死的准备。

宁妄死，勿折腰！

……

“爸爸，妞妞怕怕！”

“嘶！”

一道柔柔的声音在梦小善的耳边出现，随即如同惊雷一般在梦小善的脑海之中炸响。

所有的杀意在这样的一声话语之下尽皆消散，双眸之中的血影也忽然之间彻底消失了不见。

梦小善的身体在这一刻好似承受不住老者的压力一般忽然坠下，真的就是五体投地一般，可也就是这样的时刻梦小善的意识却完全清醒过来。

一股陌生的感觉也是在此刻传递到梦小善的脑海之中。

“我刚刚……做了什么？”

梦小善甚至是忽略了老者的压力，也忽略了自己随时有可能身死道消的现实，他是觉得自己刚刚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但仔细去想却根本就想不起来。

“黄口小儿，乖乖的……”

在意识到梦小善终于失去了抵抗的意志之后，老者一刻都不曾耽搁，直接来到梦小善的跟前，随即一只伸出触及梦小善的额头。

“老头，我唱歌给你听啊！”

眉头微微一皱，手掌瞬间收回，看到梦小善一脸轻松和惬意的模样，老者本能的觉得有诈，但还不等老者再有任何的动作，梦小善已然出声。

“建木金乌，起于东海而落西，周天始，苍生生生不息。”

刚刚皱起的眉头在梦小善这一句唱出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扭曲。

“鲲跃海成鹏，凤浴火问天，龙腾九天求一路，

因生，因死！”

“小儿，受死！”

梦小善再有一句之后老者整个脸色已经铁青，世间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声音？

完全就不可忍，老者再也无法抑制杀意，右手一下子拍向梦小善，却愕然间发现梦小善嘴角的笑意。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