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作为偷袭的最佳时间,可是夜晚同样拥有这危险,这危险便是来自,设伏。若是被敌人设伏,莫说是偷袭了,就算是能保全性命,都是一种奢侈的念想。
甘陵城,作为清河国的郡城,自然是十分的坚固,看着前方的城池,徐贺再次回首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副将彭旭,郑重的问了一句:“真的只有千人?”
“禀,都尉,的确只有千人,我今日午时,还亲自乔装去过,那城中虽然守备森严,但的确有百姓偷偷出城,准备迁徙他地。都尉,难道不信我?”
“嗯,小心无大错。”徐贺微微摇首,拍了拍身边这彭旭的肩膀,示意自己并非不信任对方。
彭旭也是暗自点头,知道这位都尉并不是针对自己,而是因为事事太过谨慎而已。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谨慎,才让田楷敢于委任徐贺为骑都尉,把麾下五千骑兵,交付此人率领。
更是在此次征战清河国之时,分出一半的兵力,交付此人率领。也正是因为这种谨慎,才让众人避免许多次生死危机,才能建立赫赫战功。
彭旭对于徐贺的谨慎,虽然有些不见待,但是的确对徐贺十分的佩服,不光是他,身后的五千骑兵,以及一万步卒的将士,也对此人十分的敬重。可以说徐贺在田楷之下,的确是一位合格的领帅。
夜风轻轻吹拂徐贺的发丝,只见他的眉头越来越近,似乎这发丝的飞舞,带给他的是心中的不宁。
的确,自打帅兵进入清河国之后,徐贺的心中总是萦绕着,一种十分危急之感,似乎自己要遇到什么生死之事,对于这种危机感,徐贺不敢马虎,更是行军小心,再反复确认甘陵城之事后,这才像田楷请求攻打之令。
当然他也知道,就算自己不请求,也可自己带兵攻打甘陵,只不过希望素来拥有智慧的田楷,能为他拾遗补缺,看看还有什么漏洞,是自己没有想到的事。
不过他还是忽视了,自己在田楷心中的地位,若是在他初投田楷麾下之时,只怕田楷还会小心谨慎,对他的全盘计划,会详细的推敲一番。可是自打得到田楷的认可之后,田楷对于他的计划,便已经是十分的信任了,认为他早已可以自帅一军,怎会对他的计划再进行推敲。
“禀,都尉,刺史回报,可以。”
两个字,一瞬间,令徐贺眼中寒芒一闪,有了田楷的准予,便说明自己的计划,完全可以执行,就算有些不足,也不足以影响整个战局。
“命令全军,冲杀。”
攻城,对于没有攻城兵的他们,只有两个字冲杀,冲的快,杀的多,登上城墙,击溃敌人的兵士,然后占领城门,就是这样的简单。
不过这种战斗,也是最为耗费兵力的一种情况,不到万万不得已之时,任何一位将领,都不愿意用这种方法,令麾下兵士大量的损耗。
不过眼下,对方城中只有一千兵士,那就说四城平分,只有二百五十位兵士,二百五十为兵士,要守住一方城墙,可能么?
兵士纷纷冲杀,城头似乎乱象频现,城头的火把迅速交错,令徐贺也是微微摇首,暗道:此城的守将,怕是根本是个蠢货。若是自己,定会调动弓箭手阻敌,然后通传其他城门守军,放下千斤石,固守东城门阻敌就是。
“杀。”见到骑兵越行越快,而步卒速度似乎有些太慢,徐贺直接抽出长刀,冲着所有的兵士,高声的呐喊,从后面带着亲兵,凶猛的向前,如此之举,更是激起兵士的士气,却也不得不加快速度。
毕竟身后可是骑兵,要是速度慢了,那不是被本方误杀了?此时的徐贺便如同监军,若是消极懈怠,死,也只能怨他们自己了。
“轰”就在徐贺催促步卒向前之时,只见前方传来轰鸣之声,未等他开口询问,只见前方骑兵,瞬间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坏了,有埋伏,撤。”
徐贺就算再傻,也知道哪些骑兵,并非是消失了,而是落入地方的陷阱之中。可是能够挖出这般大的陷阱,而且能够尽陷本方的骑兵,这是什么样的陷阱?徐贺都是大感迷惑,甚至有心前去查看一下,可是眼下的情况,也令他不得不带兵退回此地,莫要被敌人偷袭了才是。
就在徐贺回身,带着步卒欲要离去之时,自北方一队骑兵,已经挥舞这战刀,狠狠的向他们冲杀而来,徐贺见到如此数量的骑兵,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虽然脸上依然沉着,但是心中还是升起疑惑,不仅暗道一句:怎么回事?不是说敌人早已撤退了么?那TMD这是怎么一回事?彭旭,你来告诉我,这就是你探查的结果?心中愤怒想要问问彭旭,是不是投靠了敌人,可是想到此时的彭旭,怕是正在陷阱里面挣扎,徐贺也派出这样的想法。
“杀,给我狠狠的杀。”对方可是骑兵,而且是拥有三骑的骑兵,凭借本方的两条腿,若是能逃出对方的追杀,那无疑是白日做梦,看到对方只有不足两千之数,徐贺一咬牙挥舞这长刀,带着一万步卒,便已经狠狠杀了过去,已经决定在此地拒敌。
只见为首的一位男子,轻轻露出一丝笑意,回首微微的摇摇头道:“张宁、杨凤,看你们的了。”
“喏,主公。”两人微微点头,杨凤一催自己的坐骑,率领两千匈奴骑兵,狠狠的向对方杀去。
而同一时间,张宁已经挥动权杖,嘴中微微的轻声道:“万丈雷霆。”
‘轰’的一声巨响,这一声,不仅让徐贺一愣,胯下的坐骑,也怯步不前,也令所有的兵士一缓,看向头顶之中,那如同头发丝细小的闪电,正快速的向他们迅疾而来。
“盾。”
徐贺虽然一愣,但是反应确实迅速,兵士也纷纷高举盾牌,为阵营的兄弟们,遮挡这漫天的雷霆。
“怒火莲蓬。”一挥长刀,徐贺施展武法技能,数十道火焰化为莲蓬,为他遮挡这漫天的闪电。
而就在对方法术降临之后,本方虽然有所损伤,但是伤亡的兵士并不多,见到如此之果,徐贺微微心安,正在他欲要继续冲杀之时,自东面缓缓传来的马蹄声,令他侧首观看,这一次徐贺心中彻底傻了。
这一次,未等他能做出决定,只见这一支汹涌而来的一万骑兵,已经狠狠的冲进本方阵营之中。
为首的于夫罗,此时率领匈奴骑兵,嘴角泛着冷笑,用他特有的嗓音呐喊者:“敢犯云中汗,尔等尽是该死。”
对于云中王,南匈奴皆以臣服,更是愿意遵从云中王为大汗,可见对牧云歌的敬重,要远远高过,此时的汉庭之主。
而自打与胖爷分别之后,于夫罗便可以自帅一万骑兵,直属郭嘉帐下之将。此次前来明白郭嘉委重任于他,更是感到对方对他的看重,并没有因为他是匈奴人,便遭到旁人的排斥。
再加上关山河岳素来柔和,永远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也令于夫罗与他相交甚好,故此这一战,于夫罗,意听从关山河岳的调动,才以最小的代价,换来敌人最大的伤亡。
若然以匈奴人往日的脾气,哪会在城外挖什么陷阱?直接来个冲杀,哪怕战死此地,才是他们的选择。
“杀。”两军交错,于夫罗狠狠杀死一名兵士,转眼之间便带着自己的勇士,冲进了徐贺的阵营之中,所过之处,兵士纷纷折损,就在徐贺欲要投降之际,于夫罗已经挥动短刀,一刀抹了对方的脖颈。
一万对一万,这一场没有胜负悬念的战斗,随着于夫罗的冲杀之后,已经注定了敌人的失败。
不过于夫罗冲出阵营,并未继续转身,击杀那些已经溃败的兵士,而是带着匈奴骑兵,继续向前狠狠的冲杀,已经驾驭着坐骑,冲出陷阱的那些骑兵。
这些骑兵,可不是普通的兵种可比,等级尚在番号兵种之列,乃是田楷麾下最为知名的青州骑,故此为了避免太大的伤害,关山河岳才向于夫罗建议,挖下陷阱困敌一时,然后斩杀对方的步卒,再彻底灭了这些青州骑。
番号兵种,尚要强过匈奴骑兵一筹,当当然这并非说是匈奴骑兵不敌,而是青州骑身上拥有重甲,而匈奴兵身上,只有一件皮甲而已,防御值上的比较,匈奴骑兵的确不如青州骑。
不过匈奴骑兵等同游骑兵,要是迂回围剿,只怕这只已经残了的青州骑,再有实力,也终究早沦为死尸,消失在这方空间之中。
就在那些青州骑登上陷阱之后,所有的青州骑并没有,因为失去了徐贺,便拥有一丝的惊慌失措,反而是带着浓浓的杀气,静静地守护在四周深坑之外,为自己的战友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这样一支纪律分明的骑兵,想必也定是有一位将帅统领,此人正是那彭旭,彭旭站在深坑之中,脚踏自己兄弟们的尸体,心中的愤怒可想而已。
不过他并没有着急给兄弟们报仇,而是从容的指挥,那些还没有断气的兄弟们,快速的起身,寻找未曾阵亡的坐骑,向四周快速的攀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