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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炎由于被上了身,强制的安进了两魂,就变得越来越狂暴,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立刻变得力量惊人,超出了他细胳膊细腿的极限。白祖见一只手没法压住他,只好一脚踩住地上已经说不出话的刘伟,剩下的半个身子直接压在了陈炎身上,这才总算是按住了。而一旁的柳叶眉见用水袖没法用力,也是撸了水袖直接伸手拉住于慧的魂魄往里塞。等到全部塞进去的时候,白祖立刻起身拿出鸡骨头和一张符,就在那一瞬间扎在了陈炎的胸口并大吼了一声:“给我破!”
陈炎一口黄水吐出来,连带着那块玉石一起。白祖泛着白眼捡起那块玉,虽然不臭,但是真的恶心,对他来说,比那种烂了的尸体还难接受。
柳叶眉一歪头:“这就结束了?我还以为多困难。”
“结束了,好在余慧不是死的,她还不至于变得难收拾,但是也是需要超度掉她身上的戾气啊。”白祖把脚从已经几近昏厥的刘伟身边拿开,刘伟吸收了太多了阴气以及这一晚上的遭遇,早已经让他快窒息了。就连白祖还没有要挟他别说出去这席话的时候,他的脑袋就和拨浪鼓一般:“我肯定不会说,不会说,死都不会说,我说出去你弄死我。”
白祖见他实在是有些后怕也就不再做什么,一脚提到他的屁股上骂道:“敢说一句!”
“肯定不会,肯定不会!”刘伟一分钟,哪怕一秒钟他都不想在留在这里,赶快连爬带走的逃离了这里,临走的时候还滑了一跤,撞到了头,这一声就连白祖都替他头疼,可这些都不能替代刘伟想离开的愿望。白祖看到基本上已经结束了,便拉起地上已经虚弱不堪的陈炎和柳叶眉一起离开了卫生间。好在这十几分钟里面,没有人闯这个人造鬼打墙,白祖也就松了口气。
柳叶眉跳着脚说:“今天要不是陈炎给我找来了,看来真不好弄啊。”
“是啊,要不然我肯定十有七八得给于慧的魂魄弄得残缺不全。好了,今天我送你们回家,另外告诉陈炎,明天我还回去威胁一次这个刘伟,让他放心。”
柳叶眉表面应着:“好。”背地里想着,这哪是个道士啊,混黑更适合他啊。而她下意识做的鬼脸也被白祖捕捉到了。
一路上柳叶眉和白祖就打着哈哈,聊了聊这几天她不在时候的事。柳叶眉竟然发现,这小子和自己徒弟竟然配合的很不错,心说自己可以回森山几次找一些东西磨炼自己徒弟了,而且陈炎也终于看开了很多事,变得心境开明了,知道什么时候去做什么。因为人类只要疑惑一次,就会迷失自己的目的一次,这是人之常情,谁都会犯这个错误。
等回到了公寓,陈炎才有点回复过来,阴气之体上身和本身的阳气不平衡,是肯定会造成身体不适的,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被鬼缠身多年的人最后死亡的原因不是被杀,而是精力耗尽而死,或者说阳气衰竭到头了。
所以陈炎这时候也真是惨,折腾了半天成了容器,被上身了不说还吐了一会,下午那些东西都白吃了。即使他和柳叶眉练得有些灵气,但在庞大的可以结冰的阴气的压迫之下,身体还是必须会有很大不适的。
陈炎翻了个身,还是恶心的要死,但是已经能说话了。他结巴的说:“师父,你说阴气和气体这种东西能不能聚合,变成激光之类的?”
“孩子,你是不是武侠剧看多了?真正的阳气和阴气都是虽然可以汇聚到一起,但也是天然性的汇集,根本就不是你想怎么甩就怎么甩的。就好比阴气可以结成那个姑娘的形体,但是不会变成一把剑,同样的道理它们都是一股子强大的气流,就和海浪一样,它可以四面八方聚集,可以散开到无影无踪,但根本不是凭借你的意愿而来。”柳叶眉重重的躺到了陈炎的身边,无奈的回头看了看,拍了拍陈炎的头,“要是真能的话,我父亲都能像冲锋枪一样射出无数道气流。”
说着用手指戳向陈炎不太能动的身体,“啾!啾!啾!啾!”一下接着一下,捅来捅去。
陈炎被点了一会,终于不耐烦的一声:“没完了啊老柳!”却没有办法挡住柳叶眉,只能任凭宰割。而柳叶眉一听说道:“这小子竟然敢忤逆本宫?”,戳的更用力了。
陈炎无奈了,有这么一个缺心眼,上纲上线的师父真的是生无可恋了。可是仔细想一想,如果气流真的不能如同六脉神剑发射的话,那自己就只能控制自己对于气浪的掌控,如同柳叶眉和柳长宏准备打架时候散发的那种气浪,没有规则形状但是可以起到隔绝过分的阴阳之气的天然环境的屏障。
“哦,对了。白祖说他明天去威胁一下那个在卫生间里的小子,让你好好休息。”柳叶眉忽然想起来这件事,一本正经了起来。
“啊......要堵他得今天堵啊,算了,那就明天吧......”陈炎真的有些累了。话音刚落,睡着了。
柳叶眉看了看陈炎,努了努嘴,也是翻身上床,关灯睡觉。有朝一日,柳叶眉必须让陈炎去给自己弄一张大床,就要那个两米乘一米八的。
却说那白祖因为这件事也奔走好多天,确实也累的够呛。他回到了自己的铺子好好地洗了个澡吃了点订的餐后坐在客厅的茶几上坐了下来,白祖在想,他今天所做的这些会不会让自己多活几天,总以为自己是替天行道,但是做的到底是不是所谓的正义。他也怕死,他怕自己活不到他爹活到的四十岁。
正好他也穿着浴袍,刚刚洗过了澡。白祖站起来,走向了办公桌后面的那个屋子。他拿出钥匙,慢慢的插进锁孔里,打开了那扇门。咔哒一声,门开了,白祖推开门进入了屋子里,在黑暗中摸索到了灯,按开了开关。亮光照下来,竟然是一墙的灵位,足足二十多个牌位。
原来这上了锁的屋子,是白祖用来放白家灵位的。两三年前白祖从南方来到辽宁的时候就同样带了这么多东西来。因为整个家族都是道士和异士,所以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些天道对他们的惩罚,减寿是常事,但是面前这二十多个牌位,都不知道从是哪朝哪代开始积攒下来的。
白家原来有一个大院,大院里有个祠堂,就可以放的下这些东西的。但是多少代下来,他们的族人每到四十岁前后没多久就会死亡。白家找了无数代原因也没有一点音讯,仿佛就是这个秘密随着现代消失了一样,这个情况直到白祖这一代。
白祖目睹了自己夫亲死在了床上,看着他不瞑目,看着他交给自己跟随了他二十多年的短剑之后挣扎着最后一口气。年幼的白祖实在是不能接受,所以整个家族的这个命运他也没法接受,而整个白家也可以称作母系氏族。然而当白家大院中快没有几个人的时候,白祖的母亲也去世了。
这一次,白祖一共守了一个月的孝。
当他站起来的时候,白祖不愿意再留在这里了。白家大院在八年之后,人散尽了,死的死,走的走,谁都想破除这个结局。白祖这年二十岁,他打包了一切可以带的东西,易碎的自己携带,经书那些东西能托运的就选择托运。
就这样,白祖一个人带着白家大院所有可以携带的东西,锁上了白家大院的大门后来到了火车站。他没有去白家的墓地再去祭拜,即使死去的人都会再葬回白家的墓地,可是白祖打算结束这一切的时候再回来,还是更合适的。
他坐上了火车,看着过去的景色如同离铉的箭一般,过去的就已经是过去了。他知道自己必须做一些什么,他真的不想死,与其被各种妖精鬼怪大打死,他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